琴音微顿,回想起第一次对她笑时的情形,自己确是看到了她眼里闪着泪光,微垂眸,指下旋律依旧,听着父亲充满回忆味道的话,“你八岁那年,一女子来到府里,递给我了一封信,信未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只是写了简单的两个字——羽微,当年那老者说过,你八岁时,他会派人将你接走,而视为证据的便是那‘羽微’两字,之前我就让人去江湖上打听过,羽微二字是什么意思,得到的回报却是,江湖上有位德高望重的泫英老叟住在羽微山府,既是德高望重,为父也害怕你真有愤世之心,便让那女子将你带走了,你师父曾说过,十六岁秋会让你下山,而为父也真是在这个时候等到你回府了。”
原来如此,可父亲却不知道,自己下山数次,几乎每次都有回宰相府,只是他不知道而已,青丝拂面,掠过浅笑的玉颜,指下的音律萦绕在庭院,仿佛串着白花花的月光在周围起舞飞旋。
“对了,凤儿,为父有一事一直不曾有机会问你。”纳兰青宏端起茶杯,看着杯子里满绽的菊花,嗅着醉人的清香言道。
凤宁轻言,“爹爹想问什么?”裙角被风扬起,掀开了似波逐浪的涟漪。
轻轻了啜了口茶水,纳兰青宏不紧不慢的说:“你下山之时可有遇到什么人?”
自是遇到了,遇到了地魔教沿途追杀,“嗯,遇到了。”
“唉——。”搁下茶杯于桌台,纳兰青宏长长的叹息道:“天意弄人呀。”
自己不曾言及遭遇追杀之事,他何故叹息?玉手轻抬,兰指挑过优美的弧度,“爹爹何出此言?”
“你师父说过,下山第一个碰到你身子的男子便是你今生所属之人,你俩本相生相克,却因阴阳失和而联系在一起,此生于他于你都是个不可分离的劫数,若你们分开,天下必将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