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今日兵变

陛下什么意思?!

她在官场上翻身打滚了几十年,自然能听出陛下这番话实则话中有话,里面尽是讽刺和警告,让她忍不住慌乱。

不!

她不能慌!

绝对不能慌!

否则,输的便是她!

想到此,她立马收敛起自己情绪,逼着自己从齿缝间挤出一句,“陛下说的是,微臣也这样觉得。”

“朕希望爱卿说的是真心话。”凤炽天转眸认真地看向杨曼书,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厉光。

这些年,她其实一直知道杨曼书暗藏祸心。

但此女实在狡猾,一直未露出马脚,她寻不到其罪证,且其在朝廷上根基已稳、还手握兵符。

因此,将这颗毒瘤连根拔去,谈何容易?!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引起朝堂的动乱。

所以,她一直隐忍到现在都没有对其动手。

可是如今,她已经等不及了!

最近,她的暗势力查到杨曼书正在暗中大力招兵买马,可见,此女已经迫不及待。

她不想处于被动的地位,所以,惟一的办法便是——先发制人。

哪怕后果会不堪设想,她也想搏一搏。

毕竟将凤天的江山保住才是要紧事,其他烂摊子以后再慢慢收拾也不迟。

此时的她真的无比痛恨以前的自己,顾虑得太多,结果反将事情拖到现在这般严重的地步。

若凤天的江山败在自己手里,那自己百年以后,如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陛下想多了,微臣说的自然是真心话。”杨曼书平复下情绪,恢复自然,坦然地回视凤炽天。

陛下,您等着,微臣一定会将凤天的江山尽数变成自己的王土!

“那就好。”凤炽天松了口气,心底却在连连冷笑。

杨曼书,你真会演戏!

这般会演,怎么不去做那戏台上的戏子?

这时,两个侍卫合力抱着一块沉重的虎皮走上前来,单膝跪地,“陛下,虎皮已被小的们剥下。”

“嗯,辛苦了。”凤炽天欣慰地笑笑,见眼前的虎皮上虽血迹斑斑,但依旧掩不了其银白油亮的色泽,心里一阵不舍,不过她面上不会表现出来,转眸期待地看向杨曼书,“爱卿,可喜朕送你的寿礼?”

杨曼书情不自禁地蹲下身子,摸了摸那块虎皮,点点头,这次绝对实话实说,“喜欢,微臣很喜欢。”

说罢,她就转身,欲对凤炽天行叩谢礼,却被凤炽天及时扶住了,“朕刚才说过了,朕允众卿今日不必拘礼,爱卿莫不忘了?”

杨曼书讪讪一笑,连连认错,“是是是,陛下说的是,是微臣的错。”

凤炽天又看向那两个依旧抱着虎皮跪在地上的侍卫,吩咐道:“将这块虎皮交给府上的人吧,另外,斑斓猛虎的遗骸带回宫内,送去御膳房,用作食材。”

“是,陛下。”两个侍卫恭敬应了一声,就与其他侍卫开始按凤炽天的吩咐办事。

不一会,那院中央的空地就恢复了原样,若不是地上残留的一小滩血迹,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众人都快以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幻觉罢了。

她们大多数人只看到凤炽天和杨曼书这对君臣和谐相处的画面,却未看到两人之间的汹涌暗潮。

凤炽天和杨曼书已坐回原来的位子,一个继续悠闲地品着茶,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个继续接受着宾客们的贺寿,只是她掩在袖下的手紧紧握着两边的扶手,情绪紧张所致。

至于为何紧张?自然是因为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动手的时机。

今日过后,她势必成为凤天的王者,主宰一切!

这时,凤沐轩和水清浅回来了,两人看到凤炽天和云初起,为全礼数,连忙走上前,对座上的两人分别行了一礼,“儿臣(微臣)见过母皇(陛下),见过父君(云贵君)。”

其实水清浅本该继续说分别恭祝两人万岁和千岁的话语,但见凤沐轩停了,他就懒得继续,淡然而视,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都起来吧。”凤炽天微笑着看着两人,道,并不在意水清浅的缺乏礼数。

“是,母皇(陛下)。”凤沐轩和水清浅应了一声,就站直身,均低敛着眼帘,一个掩着心虚的闪烁,一个掩着如水的平静。

坐在主座上的杨曼书余光瞥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轩儿和清浅在,她只觉得自己今日的胜算更大了几分。

“轩儿,你去哪了?爹爹刚才一直未见着你。”云初起眸光慈爱地看着凤沐轩,嗓音温柔,俨然一个慈父的形象。

“爹爹,儿臣与清浅刚才吃酒吃得多了,脑子有些晕,就一起在府内四处走了走,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凤沐轩谦逊地回道,一双邪魅的凤眸始终低垂着,不敢看向云初起。

云初起看了眼凤沐轩身边的水清浅,眸底掠过一抹浓浓的不屑和厌恶,才关切地看向站在他跟前的凤沐轩,“酒喝多伤身,少喝点吧。”

他一直不明白云姐姐为何会将这么个野蹄子从外面捡回来,既将他认作自己惟一的儿子,又让他掌了醉云山庄的实权,坐上少庄主之位,相当于她的下一任继承人。

不是自己亲生的,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做什么?!

万一以后这个野蹄子知道真相,恩将仇报该如何是好?

而且,将醉云山庄交到这个野蹄子手里,他不怎么放心,担心其会毁了醉云山庄。

醉云山庄毕竟是他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相当于他的娘家,对其,他多多少少有些感情,所以,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醉云山庄毁在这个男子手里。

“儿臣听爹爹的。”凤沐轩强忍住心里的酸涩,应了一声。

真可悲,似乎只有在这种正式的场合上,爹爹才会施舍父爱给她。

这份父爱,对她而言,少得可怜,也,廉价得一文不值。

另一边,凤炽天不赞同地看向水清浅,也提醒道:“爱卿,你毕竟是男子,也少吃点酒吧,以免吃多了,做出糊涂事,毁了名节。”

“微臣明白,谢陛下好意。”水清浅永远都是淡淡的嗓音,眉眼间尽是淡泊。

但众人所不知的是,越是淡泊的人,越是无情。

若未打动他的心扉,就算眼前出现腥风血雨,他也能处变不惊,平静地观着。

而目前为止,让他动心的,只有一人——洛安。

凤沐轩发觉不对劲,鼻子往空气中嗅了嗅,一边问出声,“这空气中怎有一股血腥味?”

“哦。”凤炽天一应,解释道:“刚才朕命人当着众人的面将赤月进贡的那只沧澜猛虎剥皮拆骨了,然后将那层虎皮送给你外婆作了寿礼。”

“看来儿臣错过了一场好戏。”凤沐轩一脸可惜。

她身边的水清浅一直静静地伫立着,除了视线从地上转到了凤炽天脸上,基本无甚反应,仿佛一尊雕像。

座上的云初起敛眉沉思,想起刚才凤炽天对杨曼书说的那番话,他心里头就忍不住慌乱。

莫非陛下早留了一手?

还是,陛下只是在纯粹地警告杨曼书,未有其他举措?

不管了不管了!

反正还得等段时间,待会继续静观其变。

“已至午时,你们俩快回席位用膳吧。”凤炽天对两人摆了摆手。

“母皇不用吗?”凤沐轩本能地问道,然,此话一出口,她心里就懊恼得无以复加。

刚才那一瞬,她心里竟生出了趁这次机会与母皇一起用膳的想法。

但,这可能吗?

“朕再等会。”凤炽天回道,开始欣赏起外面戏台上的戏曲,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敲击着的节奏开始附和上戏曲。

“是,母皇。”凤沐轩低眉应道,眸底掠过一抹失落,转眸看向水清浅,“清浅,和本殿回席吧。”

说罢,她径自往院中走去,面上不悲也不喜,抿嘴微笑,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果然,不可能。

亲情,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份遥不可及的奢望。

水清浅对凤炽天和云初起褔了福身子,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席位,轻纱般的衣袂随着他不急不缓的步伐飘荡起来,携着几分清冷的诱惑意味。

院中的众位宾客目光纷纷在已经回席的凤沐轩和水清浅之间流转,八卦地想着,轩皇女殿下不会已从逸辰公子带给她的阴影中走出,然后跟太史令大人好上了?!

世人谁不知,当朝轩皇女殿下对右相家的逸辰公子一往情深,好容易将他迎娶回府,却不想,新婚之夜这个新郎被她的皇姐麟皇女殿下掳了去,还被玷污清白,怀上了麟皇女殿下的孩子。

凤氏皇室的子嗣一向单薄得可怜,所以,凤氏皇室的人十分看重子嗣。

这不,纵使麟皇女殿下和逸辰公子有多不对,两人的结合有多违常理,轩皇女殿下有多委屈,但为了让逸辰公子腹中胎儿变得名正言顺,陛下还是大笔一挥,写下奏折钦赐逸辰公子嫁给麟皇女殿下作侧夫,惊煞了一众百姓。

但想到麟皇女殿下对逸辰公子也是一往情深的,且其人品不差,众人心里对这两人多数还是祝福的。

对轩皇女殿下,她们就只剩下同情的心理了。

如今,见其与太史令大人走得这般近,应该是走出阴影,另寻新欢了,她们心里不免有些欣慰,也觉得合情合理。

因为一个是左相大人的外孙女,一个是左相大人的侄孙,虽均不是亲生的,但因着左相大人这条纽带,两人平时难免有来往,相互熟识,这时间长了,难免撞出火花,配成一对。

想到此,有些女官心里不免可惜。

因为对水清浅,她们一直存着些念想的,如今见肥肉即将被他人叼去,她们怎能不扼腕叹息?

一盏茶的功夫后,一辆以琉璃为墙,玉石为饰的奢华马车终于姗姗来迟,在左相府门口缓缓停下,一个清秀的男子率先从车厢里走出,跳下马车,然后静候在车边,等待正主出来。

只见那用水晶串成闪烁着莹莹光芒的帘子被一根素白的纤长细指挑开,紧接着,里面探出一张病态的美人脸蛋。

眉眼如画,只是其间总透着一股倦怠,面色苍白,樱唇微粉,似乎是整张面上惟一的色彩,一头青丝仅用一只白玉簪松松地挽着,大部分仍披散着,垂至腰下,有些凌乱,徒添惑人之姿。

她一出车厢,就将手放进车边男子手里,顺着他扶着她的力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那纤细羸弱的身姿仿佛易折的杨柳枝,让人忍不住为之心疼,欲将其揽入自己怀中好好疼惜。

当然,此女不是洛安是谁?

凤炽天带来的一众侍卫中,有人见过洛安,此时一见她,自然下意识地下跪行礼,“小的见过麟皇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初次见到洛安的侍卫听得此声,皆惊悚地看向洛安,显然,她们从未想到眼前这个病娇模样的女子就是当朝麟皇女殿下,怎么看怎么觉得悬乎。

但已有侍卫下跪行礼,她们纵是再不敢置信,也不得不信,于是也纷纷向洛安的方向跪去,山呼千岁。

“起来吧。”洛安抬了抬手,道,嗓音娇柔,仿佛婉转在街头小巷间的莺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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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流转了一圈,才看到不远处停着皇帝专坐的凤辇,微微地扬了扬嘴角。

看来,娘亲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殿下。”一众侍卫应了一声,就整齐地站起身,继续站得笔直,手里均掌着长枪,履行着守卫的职责,只是她们的目光无法从洛安身上移开,里面充满了疑惑和探究。

洛安并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反正她这“病”早晚会痊愈,回头,对扮成车夫的七月点头致意,就在娄瑞儿的搀扶下径自往前走去。

至门口的时候,娄瑞儿代洛安呈上请帖,门口的侍卫接过看了一下,就对洛安放行,一边派人进府提前通知杨曼书关于洛安已至府上的消息。

府内,凤炽天和云初起已经坐上宴席。

两人的尊贵身份毕竟摆在那,无人敢与她们同席,而杨曼书这个府邸的主人自然要招待好她们,于是,她也坐上那个席上,举起酒盏,分别对凤炽天和云初起敬了一杯。

凤炽天和云初起饮下一盏酒,连忙回敬杨曼书,一个出于客人的身份,一个出于干儿子的身份。

杨曼书自然都应了,饮得酣畅之余,面上的笑意真了几分。

一时间,三人间的气氛倒算融洽,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这时,一个接到消息的小厮匆匆跑了过来,停至杨曼书跟前,禀告道:“夫人,麟皇女殿下来了。”

“什么?”杨曼书忍不住一惊,手颤了颤,酒盏里晃出了几滴酒液,湿了袖口以及身边的矮桌。

该死的!麟皇女怎么会过来?!

云初起想趁着这次机会在凤炽天面前好好表现自己以重获圣宠,正拿着木制的箸夹着一块他特意挑了刺的鱼肉往凤炽天嘴边送。

听得小厮的禀告,他忍不住一愣,箸上夹着的鱼肉落地,沾了灰,无法再食。

见此,他心里一阵懊恼,再看身边的凤炽天神色如常,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莫名地,又心慌起来。

其实,凤炽天虽神色如常,但内心已经不平静。

因为,她等待的时机,即将到了。

另一边席上,听得小厮的禀告,正举盏对饮的凤沐轩和水清浅手上的动作皆不自觉地一顿,一个立马转头往院门口看去,一个缓缓地垂了眸,手收紧,似将手中的酒盏捏碎。

其他宾客纷纷停了手上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往院门口落去,内心已经震惊得无法言说。

就连坐在角落里一直不慌不乱的叶珍也不淡定了,惊喜地抬头,翘首企盼洛安的到来。

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洛安终于弱柳扶风般步进院中,娄瑞儿尽心尽力地搀扶着她,低眉敛目,十分乖巧的模样。

见到洛安本人,众人内心的震惊更是增了几分,一双双眸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微张,讷讷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前这个羸弱得仿佛一推就能倒地不起的女子真的是麟皇女殿下吗?!

她上次受了两百杖责的刑罚后都没有变成这番模样,怎最近突然病重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这些天,她们大部分人都去过麟王府,欲探访她,却不想,压根见着到人,只听那府上的申管家说其身子抱恙,不便见人,她们本将信将疑,但此时一见真人,就不得不信了。

凤沐轩看到这副模样的洛安,心疼得恨不得自己代她病着。

想到自己会些医术,她立马想站起身,上前给洛安诊脉,却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声音也发不出。

她一惊,连忙疑惑地看向坐在她身边的男子,见其淡定自若。

见她看去,他也看向了她,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她顿确定是他做了手脚。

微恼,瞪向男子,示意他解了她的穴,却见他压根不理她,平静地转过头,继续吃酒。

她心里那个气啊,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这边凤沐轩和水清浅斗气,洛安已经来到她们隔壁席上,对凤炽天和云初起微微褔了福身子,“儿臣见过母皇,见过云爹爹。”

她身侧的娄瑞儿同她一起,但多说了一句分别恭祝两人万岁和千岁的话语。

见坐在一侧的杨曼书脸色不怎么好,洛安心里很是爽快,故作不解地瞅着她,眼神极其无辜,问道:“左相大人莫非不欢迎本殿来为你贺寿,所以才对本殿这般摆脸色?”

“怎会?”杨曼书见凤炽天看过来,连忙脸色一转,强作欢笑,“殿下身体抱恙,仍不忘亲临下官府上为下官贺寿,下官感动至极。”

为何这个最不该出现在她寿宴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此女究竟想做什么?

她可不觉得此女今日过来她府上只是贺寿来的。

不过,看到其病重的模样,她心里自然十分畅快。

一个活不长的病秧子,还奢想坐上皇位?简直快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若这样的话,三日前郁府的惨案究竟是何人所为?

每每想起这件事,她就忍不住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认定是此女干的。

但是,此女究竟几斤几两重,她一直看在眼里,脑袋是挺聪明,但终归是一个小毛丫头,应该做不出一下子歼灭几百号人的事情。

现在见其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模样,她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曾派人悄悄去郁府上查看了一番,但一无所获,只是十分确定,那府上的几百号人应该已经凶多吉少。

许多不起眼的角落均残留着凶手未来得及擦去的血迹,看那些血迹的形态,可以看出是利器硬生生刺入人体,然后从体内溅出的血迹。

由此可以肯定,凶手是专业的杀手,擅长一击毙命,狠断,果决,一点不拖泥带水。

“原来如此啊~”洛安也不点破,然话未说完,她就剧烈咳嗽起来,往地上蹲去。

她身边的娄瑞儿连忙也蹲下身,给她拍背顺气,一脸担忧,焦急道:“殿下,您没事吧?”

“麟儿,你怎么了?”凤炽天惊慌地奔至洛安身边,也拍着她的背让她顺气,一边抬眸,欲喊御医,“来人啊……”

帝王出行,一般都会带两个御医随驾,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才唤出三个字,她就被洛安拽住阻止,“母皇,儿臣已经看过大夫,说无碍,过几天就能好。”

两人交谈的同时,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相互交换着眼色。

“真的?万一你找的是庸医怎么办?”凤炽天仍是不放心,索性看向含玉,吩咐道:“玉儿,去将两个御医领进来。”

“是,陛下。”含玉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去,临走,他不自觉地看了眼洛安。

那一瞬的感觉,令他茫然。

其实,他出去不仅为了领两个御医回来,还为了传消息给等候在外的半暖,告知她时机成熟,随时做好准备,听令行事。

“母皇,儿臣真的好多了。”洛安任由凤炽天将她搀起,坐上席位。

云初起的脸色有些难看,眸中闪过浓浓的不甘。

为何陛下总是这般偏爱那个贱人的孩子,对他的轩儿却爱理不理的?

宁玥,你满意了吧?!

你活着的时候,我争不过你,你死了,我依然争不过你,就连我的孩子,也依旧争不过你的。

哈哈哈!

自己,果真可悲!

可悲到极致!

同席的杨曼书显得平静许多,在矮桌下拽了拽云初起的袖子,见他看来,以口型传出信息,今日兵变!

云初起一惊,见杨曼书投来警告的眼神,他强自压下情绪,手上紧紧地搅着袖子,恨不得将其搅烂,一颗心紧张得砰砰直跳,几乎从嗓子眼蹦出来。

既是震惊,又是疑惑。

明明还要再等段时间,为何杨曼书突然提前了?

为何?!

其他席上的众人都关注着洛安这边的动态,均被她弄得一惊一乍的,莫名地,心神不宁起来。

唯独叶珍,水清浅两人沉得下气。

前者是自己心里有数,后者是性子使然,无论面对何种情况,他都能理性多余感性,将想不通的事情压在心底,用自己的逻辑细细推敲,若仔细看,他的眸光已微沉。

水清浅身边的凤沐轩则完全将心思放在了洛安身上,要是能动,她真想立刻飞过去将那个惹人怜爱的女人搂进怀里,好好疼惜。

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她真觉得无比憋屈。

都怪水清浅,等能动了,她一定揍死他!

这时,含玉领着两个御医走了进来,走至凤炽天跟前,对其微微点头致意,“陛下,含玉已将两位御医带来。”

两个御医欲对眼前的凤炽天、云初起和洛安行礼,凤炽天连忙不耐烦地阻止,“别行礼了,快过来给麟皇女殿下诊脉。”

被凤炽天一顿训,两个御医喋喋称是,立马上前对洛安进行诊脉,然后均说洛安身子无碍,只需好好休养便可。

凤炽天这才彻底放下心,挥退了两个御医。

“呀!儿臣差点忘了!”洛安突然想起什么,让身边的娄瑞儿搀扶着她站起身,走至杨曼书跟前,对她盈盈一笑,拱了拱手,道:“今天是左相大人六十大寿,本殿祝左相大人六六大顺,福乐绵绵,笑口常开,延年益寿!”

不等杨曼书接话,她继续道:“对了,左相大人,本殿今日还为你备了两份大礼,希望你能喜欢。”

说罢,她就对身边的娄瑞儿使了个眼色。

娄瑞儿会意,连忙朝着院外高声喊一声:“送礼——”

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声说话,面上忍不住不好意思地红了红。

一众宾客被引起兴趣,均好奇地盯着院门口,想看看麟皇女殿下究竟想送什么好礼给左相大人。

不一会,就进来八个侍卫,四人四人地分别用肩扛着两只用竹藤编织成的箱子走了进来,至洛安一行人席前,就将两只箱子小心翼翼地搁到地上。

箱子挺大,几乎可以装下一人。

杨曼书盯着两只箱子,心里琢磨着麟皇女不会也送了两箱金银珠宝给她吧?

可是,按习惯,金银珠宝一般用木箱装着才显得踏实妥当,可眼前两只竹藤编织的简易箱子,她怎么看都联想不到里面装了值钱物件。

“左相大人,你猜猜,本殿究竟送了什么给你?”洛安卖起了关子,一双眸子颇有兴味地观察着杨曼书的表情。

杨曼书故意想了想,才一脸为难道:“殿下,恕下官愚钝,下官实在猜不出。”

不知为何,她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一颗心提了起来。

面对陛下,她都能从容应对,但一面对此女,她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每一根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左相大人自己去打开看看不就知道答案了?!”洛安让开身,邀请杨曼书亲自打开她身后的箱子。

她十分确信,箱子里的东西一定能给杨曼书一个大大的“惊喜”!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下官只好却之不恭。”杨曼书蹙眉,应了一声,就站起身,往其中一个箱子走去。

每一步,她都觉得无比沉重,走至箱子前的时候,她心里的不安愈加浓烈,颤着手掀开了盖子。

盖子被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她被吓得尖叫出声,连忙后退几步,一双本细长的眸子此时瞪得圆圆的,溢出浓浓的不敢置信和恐慌。

就连院中其他席上的宾客也都被吓了一跳,一脸震惊,比刚才看到斑斓猛虎的时候更甚,摔酒盏的摔酒盏,掉箸的掉箸,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

因为,箱子里的哪是东西?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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