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祖父离开皇宫后没有到任何地方,而是直接回了皇族长府邸。
而这一去一回的三个时辰内,除却秦穆戎与叶云水知晓三皇祖父上奏传族长之位之事以外,秦中岳、文贵妃、德妃等人也都陆续知晓。
文贵妃倒是多了一分喜意,德妃只挑了挑眉,而后继续跪在佛像面前念着“阿弥陀佛”。
秦中岳得知此消息后,则是顾不得屁股疼的从床上跳脚蹦了起来,嚎啕一嗓子嚷道:
“你说什么?你再给本宫说一遍?传族长之位给秦穆戎?那本宫哪里还有活路?”
小太监立马跪地回道:
“奴才的的确确是听到皇族长与皇上针对此事相谈,不敢有半句假话。”
“父皇可是答应了?”秦中岳的眼睛瞬间便瞪的血红血红,模样好似吃人一般。
小太监摇了摇头,即刻道:“奴才不知,只敢听此一句就离开,不敢多留。”
秦中岳抄起手边的一个金镏子扔给那小太监,直直砸了他脑袋上,“滚。”
小太监连忙拿了物件磕头,随即灰溜溜的跑出了“延庆宫”。
秦中岳的拳头攥的紧紧,顾不得半分停歇,则是吩咐随身太监为其更衣,“本宫要见父皇,立马去禀。”
秦穆戎得知此消息却是皇族长派了身边的小厮过来递话的。
叶云水倒是惊诧三皇祖父的做法,让个随身小厮来提接位皇族长之事,这是重视?还是不放心上?
秦穆戎亲手给了那小厮赏钱将其送走,叶云水则上前问道:
“三皇祖父只让这小厮前来告知他已与皇上说起由你传位这一句话,可后续之事该怎么办?”
“自是没有结果,暂且先把祈家的事办好为妙!”
秦穆戎说完此话,反倒是坐在一旁吃上了茶,叶云水起初怔住,随即却是笑了,看来是她对接位皇族长之事太过上心,却是忽略了这件事的真实目的——把祈华震送回南方。
如今再等的消息,应该就是秦中岳的动作了。
秦中岳冲到永和殿,却是等候许久才被明启帝允见。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直接说起皇族长的来历,口中带着埋怨的道:“父皇,三皇祖父前来可是要传族长之位?”
明启帝低着头,却是转了话题道:
“你的伤可是康愈了?”
“父皇!”
秦中岳知明启帝是不愿提及此事,可他不把这事掰扯清楚就觉得浑身好似带刺一般的难受,更是顾不得遮掩寒暄,而是直接言道:
“父皇,三皇祖父手中无军权,传位于其子还罢,可他要将位子传给外人,比如传给秦穆戎,那手握西北兵权,又身居皇族长之位,儿臣即位之后,还不被那畜生生吞活剥了,此事绝对不可!”
明启帝猛然抬头,目光直视着秦中岳,口中道:
“你怎知他来此欲传族长之位给穆戎?你居然在朕身边收买人?”
秦中岳怔住,连忙上前道:
“父皇,儿臣那是怕您身边恶人太过,故而才吩咐父皇身边之人不得有半点儿松懈的侍奉父皇,可儿臣今日冒死直言,无谓父皇的怪罪乃是为父皇着想,儿臣绝不能同意秦穆戎接族长之位,绝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明启帝狂怒拍案,桌上的茶盏都跟着跳动起来,指着秦中岳便是怒斥道:
“瞧瞧你近期做的这些事,杀死祈家家主,而后又派人跟踪皇族长以及庄亲王,让朕都无颜面对太后的碑位,朕本是不愿说你,让你好生反省,可你却如此接二连三的犯错,连朕的身边都布了眼丁,你到底还心中有没有朕这父皇?”
“南方总军令牌一直杳无音讯,而秦穆戎那个兔崽子与儿臣针锋相对,父皇心慈善念,可其余之人哪里如此对您?他就是有野心欲夺这江山,您还让儿臣放过他?你可想过儿臣的命是否一样重要?”
秦中岳心里也来了气,未有半分的怯弱,倒是与明启帝针锋相对起来。
“朕心慈善念,而你却心胸狭隘,对着肃儿说等着要他的命,这话不正是出自你口?朕只当不知这些事罢了,你却得寸进尺,让朕着实的失望!”明启帝立即朝外吼道:“来人,让太子禁于‘延庆宫’,不,禁其在太后葬灵之前好生的反省!何时反省好,何时再来见朕!”
明启帝令牌扔下,门外皇家侍卫接二连三的涌了进来,秦中岳瞠目结舌,看着明启帝道:
“父皇,你要囚禁儿臣?”
明启帝摆了摆手,显然不愿再多说半句,秦中岳叫道:“父皇!”
“还不快走!”明启帝此话一出,皇家侍卫立即扶着秦中岳往外行去。
秦中岳搡开侍卫之手,却因气恼过剩忘记了臀部有伤,跌倒在地,那副糟糠之相让明启帝厌烦透顶!
待这永和殿的大门关紧之刹那,明启帝只觉胸口揪痛不已,瞬间的就昏倒过去……
二日一早,朝堂传出消息,太子为太后祈福于皇陵守百日叩孝,皇上身体有恙,政事由肃郡王接手。
不顾朝堂百官的哗然惊诧,庄亲王府的动作倒很是自然,庄亲王爷亲自去探明启帝之后便屡屡出门巡游。
而借此机会,祈华震被安稳无恙的送出涅粱。
送行之人除却庄亲王爷、秦穆戎以外,还有叶云水和一堆孩子们,故而这出城的名义乃是以陪伴庄亲王爷出城散心,带着孩子们游玩。
祈红利在远处看到三人的身影,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祈华震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由得热泪涌出。
庄亲王爷停步没有再向前走,秦穆戎则疾马行驰。
祈红利没有先开口,秦穆戎则是率先问道:
“回去你打算如何安置?”
“一切都听父亲安排。”祈红利说完这话,秦穆戎则带了一丝审度,祈红利则是道:
“我承认自己为人狠辣,阴毒,不是个好东西,但对父亲,孝顺二字绝不虚假!”
秦穆戎点了点头,“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说罢,朝着叶云水摆了摆手,叶云水则扶着祈华震缓步上前。
嘱咐着可用的药、能用的药,更是派了两个小医护学徒跟着,祈华震对叶云水的安排再无之前那番抗拒阻抵。
祈红利倒是对叶云水的这番交待很有兴趣,出口问道:
“这医护学徒的来历可否告知?定有重谢。”
“都是这丫头的功劳,谢她便可。”祈华震倒是笑着开了口,“厉害丫头,连老夫都拗不过她。”话虽如此说,但语气中带了一股感激。
叶云水笑着福了福身,祈红利倒是惊诧,能让祈华震出言夸赞之人可是寥寥可数,而这女人却能占其一可谓绝不简单!
可看着那两个学徒,祈红利则翻开其医药包裹,更是惊讶,又是张口欲问,却是被叶云水打断。
“兄长不要再过多相问,此二人行医的水准不敢妄下诳语,可医护这一门类的手艺已可教授学徒。”
“谢过弟妹!”祈红利正式给叶云水行了大礼,叶云水也没躲开,笑着应下。
南方总军令牌在秦穆戎的手上,庄亲王爷与祈华震二人近日的促膝相谈也是友情颇深亦有同病相怜之意,庄亲王府与祈家联手之意不必再明谈,而她所赠医护学徒可医人、也可教人,乃是解了祈红利的心头大患,这份礼送的着实之重,祈红利心里不可能不明了。
扶着祈华震上马车,祈红利则看着叶云水道:“二弟妹可谓之我的福星,回头有何事相求,义不容辞!”
说罢,祈红利则驾马就走,祈华震则朝远处的庄亲王爷拱了拱手,随即撂下车帘。
秦穆戎驾马送行,叶云水退回到庄亲王爷身旁,则是道:“王爷,回吧。”
庄亲王爷感叹着道,“老了,之前的恩怨现在想想都是幼稚的很,不知这是不是最后一见。”
“您怎么还如此悲悯起来?”叶云水笑着劝慰,庄亲王爷哀叹一声上了车,小家伙儿们都凑合到跟前与老爷子玩。
叶云水陪着庄亲王爷和小家伙儿们在这城外四处走走,待玩闹够了,才吩咐回城。
秦穆戎归来时已经是夜幕星耀,叶云水一直都在等着他。
“可是送走了?”叶云水出言相问,秦穆戎点了头,“问了祈红利,他果真那般打算。”
“太子即位,他要反?”叶云水挑了眉,这人还真是有这打算不成?
秦穆戎扬了扬头,调侃道:“我倒是有点儿盼着了……”
叶云水轻笑,二人洗漱歇下,这一夜叶云水睡的格外踏实,几乎再一睁眼便是天亮。
一连十日,庄亲王府都过的格外清闲。
叶云水除却每日前往议事厅吩咐事之外,便是回到“水清苑”陪着小家伙儿们玩。
小兜兜这些时日的练习倒是把小马驹骑的很好,可惜因为年幼,故而还不能学跑,小团子和小豆子两个也一人得了一匹,小团子上去摔了两次,小豆子则就站在一旁看着。
秦穆戎没有催促,叶云水则整日站在一旁看着。
终归才两岁多的娃娃,如若不是她们二人急切想要学马,她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学。
这日下午,叶云水刚刚用过午饭,正打算带着姝蕙到园子里逛一逛,门口则是绿园前来回话:“世子妃,镇国公爷来了。”
祈善自从说了欲娶黄玉娘之事后再无消息……叶云水则是带着姝蕙又回了“水清苑”,而刚刚进门,就看到祈善正在与秦穆戎吃茶。
“二嫂。”祈善起身给叶云水行了礼,姝蕙则又扑到祈善的怀里,上前便是亲了一口,亲热的喊道:“义父!”
“乖闺女,想干爹没有?”祈善笑着回亲一口,姝蕙脸红着点头。
叶云水则是上前问道:“可是准备好婚事了?”
祈善略一怔,随即挠了挠头,“这不是来请二嫂出头帮弟弟选定亲的日子。”
秦穆戎抿了口茶,一本正经的道:
“定亲让你二嫂出面,你可准备了多少银子来请?”
祈善苦着脸,“二哥又调侃弟弟,您又不是不知弟弟这亲定的本就窝囊。”
“皇上下旨了?”叶云水没提定亲之事,反倒是问起了明启帝的打算。
祈善则是清了清嗓子,把此事从头道来。
“二嫂说的没错,弟弟回来不久,黄玉娘就找上了门,弟弟没说旁的,只说让她回去问黄正海,黄玉娘回去后便与黄正海大闹一通,黄正海本是要进宫见秦中岳,孰料秦中岳还被幽禁,故而黄正海直接被明启帝叫了去,臭骂一顿给撵了回来。”
祈善叹了口气,“黄正海算是死了心,故而前来找我谈婚事,我提的要求他都应了,他也是硬着头皮让我选日子,我便说先与二嫂商议一番,当初太后在世可定下弟弟的婚事由二嫂做主,让黄正海听着信儿。”
“你倒是会找推脱的人。”秦穆戎冷笑一声,随即看向叶云水,“不如就给他定了明日?”
“二哥,这是说正事呢!”祈善则是满脸赔笑的看着叶云水,口中道:
“二嫂,你是最疼弟弟的了,弟弟也没别的要求,能往后拖延就往后拖延,黄正海终归也没别的选择,故而弟弟也不怕了,如若定亲的日子拖不了太久,那便是成亲的日子推迟到太后三年大忌之后也成。”
叶云水看着他道:“这日子过的也快,转眼就一年快过去了,你不算直系血亲,三年也轮不到你的身上,你让我如何去说?”
祈善尴尬的笑,“二嫂定有法子。”
“又给我出难题。”叶云水揉着额头,可祈善在一旁连连拱手,她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微微点头,调侃的数着手指头道:
“那就定个日子见他吧,不过本妃这些时日没有空闲时候,要管王府的中馈之事,要顾忌庄亲王爷的身子,老爷子如今不是本妃敬药根本不肯服下半口,何况还有这孩子们大大小小的事,另外‘水云坊’的生意也该来找本妃报账,那医护学徒也该来让本妃选出一批送往西北,这大大小小的事罗列起来,你的事恐怕是要再等上一等了!”
587喜
祈善听了这话,嘴都快乐的合不拢,笑着便是道: “……二嫂的事乃是大事,太后能让二嫂为弟弟的婚事做主,这旨意定不敢违背,弟弟一定等,何时二嫂有空何时再议!” 叶云水也是忍不住笑, 而就值这会儿功夫,门外有人前来回禀,“世子爷、世子妃,镇国公爷,宫里头传出了消息,肃郡王妃有喜了!” 文代荷有喜了? 叶云水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惊讶,惊讶过后却不是喜色而是有了恼意。 她前些时日去探文贵妃时,瞧着文代荷还不似有孕之像,而今日便传出她有喜,故而这也只是刚刚查出有孕! 还不知能否保得住就广布天下? 还不知能否生个男婴就开始喜庆连连? 高兴的太早就是祸端的前兆,德妃这是被喜冲昏了头脑,而文贵妃本就没什么脑子! 文代荷本是个极为聪明的人,怎么自当成肃郡王妃之后就如此糊涂!
秦穆戎也是皱了眉,摆手让回禀之人下去,祈善则是笑了,“肃郡王这如若有子,那事情可就更热闹了……不过倒是好事。” 肃郡王如若能诞下一子,那秦中岳的太子之位恐怕就岌岌可危,这是无可厚非之事,但起码也要等此子诞下之后再议?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叶云水看着秦穆戎道: “妾身进宫探探?” 秦穆戎亦是点头,“还得你去,你的话终归文贵妃能听一二。”
没有与之多言,二人显然心中明确此行不是恭贺,而是劝慰。 与祈善一同用了午饭,祈善倒是乐颠颠的走了,起码肃郡王妃有孕算是又给叶云水添了事,那他定亲一事就更可往后拖延。 叶云水此时可没恐管他的闲事,文代荷这一胎是否能保住才是关键。 简单的收拾后,叶云水便进了宫,这一次身边只带了黄公公,没有带小家伙儿们一同行去。
到了文贵妃的宫邸,叶云水一肚子的话却全都噎住了。 因为不仅是文贵妃与德妃、文代荷都聚集于此,还有明启帝也在高兴的咧着嘴颁赏。 看到叶云水到来,明启帝则是笑着道: “正是说到谁,谁便到来,爱妃刚刚还在夸赞肃郡王妃能有喜都乃你的功劳,你这马上就到此,看来果真是有缘分!” 叶云水福了福身,“都乃臣妾应当做的,当不起功劳二字。”
十四郡王看着叶云水,则是从乐裳身旁跑了过去,“嫂子!” 叫了这一声,小眼珠却眼巴巴的瞅着她,明显是在问之前说过带他出宫玩的事是否能应,叶云水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只朝着他挤了下眼睛。 十四郡王好似明白一般,抿着小嘴笑。 文贵妃立即将叶云水叫了过去,笑着道: “皇上正在说应给你什么赏赐,你倒是来的巧,肃郡王的身体一直不康健,而肃郡王妃能一举有喜,这可是一年来最大的喜事,也说明他二人都乃福气之人!”
十四郡王看着叶云水,则是从乐裳身旁跑了过去,“嫂子!” 叫了这一声,小眼珠却眼巴巴的瞅着她,明显是在问之前说过带他出宫玩的事是否能应,叶云水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只朝着他挤了下眼睛。 十四郡王好似明白一般,抿着小嘴笑。 文贵妃立即将叶云水叫了过去,笑着道: “皇上正在说应给你什么赏赐,你倒是来的巧,肃郡王的身体一直不康健,而肃郡王妃能一举有喜,这可是一年来最大的喜事,也说明他二人都乃福气之人!”
文贵妃接二连三的给叶云水使眼色,叶云水则看了一眼乐裳,随即道: “臣妾不敢要赏,可皇上因此欲赏臣妾,臣妾倒忽出一意,十四郡王年幼,又从未出宫,臣妾更是喜爱他,如若皇上欲赏,不如就将十四郡王赏与臣妾,陪他玩耍几日,可行?” 这话说出,虽是向明启帝要赏,可却是带十四郡王出去玩…… 明启帝自当认为此乃叶云水随意想出的主意,绝不是早先就有此打算。
文贵妃接二连三的给叶云水使眼色,叶云水则看了一眼乐裳,随即道: “臣妾不敢要赏,可皇上因此欲赏臣妾,臣妾倒忽出一意,十四郡王年幼,又从未出宫,臣妾更是喜爱他,如若皇上欲赏,不如就将十四郡王赏与臣妾,陪他玩耍几日,可行?” 这话说出,虽是向明启帝要赏,可却是带十四郡王出去玩…… 明启帝自当认为此乃叶云水随意想出的主意,绝不是早先就有此打算。
文贵妃笑着摆了摆手,“怕什么?皇上得知后更是大喜,接连赏赐了肃郡王许多贵重之物,这一消息传出,朝堂那些个官们也都要琢磨琢磨,是否还跟肃郡王不依不饶的作对!” 德妃眼见叶云水如此反对,则是问着道:“你有何担忧?” “喜事传出过早容易出变化,这宫里头贵妃娘娘与德妃娘娘比臣妾清楚,万一出点儿差错,岂不是毁了之前的打算?”叶云水没有遮掩,把心中的话原本说出。
文贵妃笑着摆了摆手,“怕什么?皇上得知后更是大喜,接连赏赐了肃郡王许多贵重之物,这一消息传出,朝堂那些个官们也都要琢磨琢磨,是否还跟肃郡王不依不饶的作对!” 德妃眼见叶云水如此反对,则是问着道:“你有何担忧?” “喜事传出过早容易出变化,这宫里头贵妃娘娘与德妃娘娘比臣妾清楚,万一出点儿差错,岂不是毁了之前的打算?”叶云水没有遮掩,把心中的话原本说出。
叶云水摇头,“此时不可知晓,那生子的方子都乃谣传,不过就肃郡王妃所孕之事还是不要大张旗鼓,更是不要对外宣称是男婴,肃郡王是否能稳得住,不能单纯依靠肃郡王妃是否能诞下男丁。” 文贵妃有些不悦,德妃却是点了头,“你的话有道理,让本宫再多思忖思忖。” “还有什么好思忖的?就搁了宫里亲眼的看着,盯着,不妥帖的人压根儿就不允见,谁敢把手伸过来?”文贵妃这般说辞,德妃在一旁劝慰道:“也大意不得,想想太后……”
文贵妃怔住,却也无话可说,连太后那般威严之人都躲不过后宫的尔虞我诈的手段,何况她们? 众人沉默,文贵妃终究是先开了口,笑着道: “瞧瞧咱们这是在做何?喜事,何必如此揪紧?”说罢,则看向了叶云水,“你有什么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叶云水斟酌半晌,看了一眼文代荷,随即开口道: “今时为了肃郡王,可道出肃郡王妃有喜之事,再过一月、二月的时间,想必肃郡王也能将手中之事处置清楚,那时便露出肃郡王妃所孕乃是女婴。”
文贵妃怔住,却也无话可说,连太后那般威严之人都躲不过后宫的尔虞我诈的手段,何况她们? 众人沉默,文贵妃终究是先开了口,笑着道: “瞧瞧咱们这是在做何?喜事,何必如此揪紧?”说罢,则看向了叶云水,“你有什么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叶云水斟酌半晌,看了一眼文代荷,随即开口道: “今时为了肃郡王,可道出肃郡王妃有喜之事,再过一月、二月的时间,想必肃郡王也能将手中之事处置清楚,那时便露出肃郡王妃所孕乃是女婴。”
“虽不能一同出宫也是好事,十四郡王在外练的胆子大些,你也不必总顾忌照顾他,不能尽心尽力的夺你想要的。”叶云水这般劝慰,乐裳依旧是又亲了十四郡王一口,随即站起身,抹掉脸上的泪珠,“你说的对,本宫的确要争,让你费心了!” “小心!”叶云水只叮嘱这一句,便是俯下身抱起十四郡王。
十四郡王的小脸有些僵持,在叶云水欲抱他时则问道:“嫂子,我们是再也不回来了吗?” “自然不是,只带你出去玩些时日便送回宫来。”叶云水笑着摸摸他的小胖脸。 十四郡王则很认真的点了头,乐裳朝着二人摆了摆手,叶云水则抱起十四郡王上了软辇。 回到庄亲王府,先是与吴嬷嬷与邵嬷嬷将十四郡王安顿好,本是离开乐裳,十四郡王显得有些落寞和后悔,可看到小兜兜和小团子、小豆子以后,那小脸则是笑开了花,连忙嚷着要去骑小马驹。
让秦风、秦忠护着,秦穆戎也跟随到马场,叶云水在一旁看着孩子们的嬉闹,她则说起进宫之事。 秦穆戎也是无可奈何,“孟家人也真是锲而不舍,太子都被幽禁了,他们还这番喧闹,不过越是这般肃郡王的手越不好下,他的忍耐力可谓精湛至极,虽说龙座上那位不是良君,可却是个极为敏感之人。” 叶云水自是明白秦穆戎话中含义。 孟家人乃是太子、太子妃这一方的根基,如若肃郡王忍不住对孟家人下了手,等于切断太子的势力,定会让明启帝觉得此子并非以往那般谦谦君子作态,而是个阴霾小人。
“这皇上做的也实在劳累,绕树三匝,无枝可依,优柔寡断,实在无仁君之风。”叶云水说到此,秦穆戎倒是笑了,“你觉得一位明君帝王应该如何?” 叶云水看着他,直言相对:“何为明君帝王妾身不敢妄自断言,可只知不会如他这般落落寡合。” “昏君、明君,终归都乃一人而已!”秦穆戎抓着叶云水的手,“人有私念,佛有私心,不过是期望太高,故而才有怨恨。” “爷的话倒是出奇。”叶云水脸上笑着,心中却对秦穆戎着实的惊讶。
终归乃是这时代的人却是能说出“佛有私心”这种话,如若被外人听见,定当他乃一妖孽。 秦穆戎挑了眉,“没有私心何来普度众生?何来如此多人信奉?” 叶云水继续问:“那爷的私心是什么?” 秦穆戎暧昧看她一眼,凑其耳边道:“再生几个儿子。” 嗔怪的瞪他一眼,叶云水翻了白眼,“我不成了母猪了!” 秦穆戎哈哈大笑,倒是直接下了马场,亲自教十四郡王骑马。
终归乃是这时代的人却是能说出“佛有私心”这种话,如若被外人听见,定当他乃一妖孽。 秦穆戎挑了眉,“没有私心何来普度众生?何来如此多人信奉?” 叶云水继续问:“那爷的私心是什么?” 秦穆戎暧昧看她一眼,凑其耳边道:“再生几个儿子。” 嗔怪的瞪他一眼,叶云水翻了白眼,“我不成了母猪了!” 秦穆戎哈哈大笑,倒是直接下了马场,亲自教十四郡王骑马。
文代荷……孟玉欣的嘴里未发出声音,可张合之间,明摆着是这三个字的口型,“你怎么就这么有运气?” 正在踌躇之间,门外有一宫女来禀,“太子妃,秀贵人来了。” 孟玉欣摆了摆手,不耐的让其进来。 这秀贵人便是为太子诞下一子的宫女,秦中岳极为高兴,封其为一。 秀贵人进门,手里领着那胆小如鼠的太子之子秦素扬。 “叩见太子妃。”秀贵人行了礼,秦素扬跪地磕了头后立马躲到秀贵人身后。
孟玉欣眉头微皱,一个七岁大的孩童却长的这般瘦弱,除却眉眼之间有着秦中岳的影子外,实在看不出这乃太子之子。 看着秀贵人,孟玉欣上下打量半晌,笑着道:“本妃有这般可怕?上前来。” 秀贵人一怔,忐忑不安的迈了一步上前。 “再上前。”孟玉欣话语冰冷,秀贵人又连忙往前迈了两步。 “你能为太子诞下一子,可谓之‘延庆宫’的功臣,太子如今在皇陵后的书肆清修,不如你去陪陪他?也免得他孤寥寂寞?” 秀贵人大惊,“那是皇陵!”
孟玉欣指责斥吼,“不过是让你去伺候太子,你有何不怨?莫非本宫的话你不屑听?” “不敢!”秀贵人看着秦素扬,“可奴婢还要照料小主子。” “这你不用操心,有本妃在自当亲子一般厚待。”孟玉欣看着秦素扬,脸上绽起一丝轻笑,将其拽进怀里,朝着身旁的宫嬷摆了手,宫嬷立即将秀贵人捂着嘴拉了出去,孟玉欣嘴里则对着秦素扬念叨: “你就是本妃的亲子,本妃是你的母妃,一定好好的疼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