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婴孩手腕般粗的藤蔓在叶贤德剧烈的挣扎下竟然开始崩断,巨大的力量让树木晃动掉落了数片绿叶,分明未到秋至,就一地落叶了。
叶贤德的麻衫因为摩擦而开裂口子,他的的脸上充满了狰狞的神色,双腕因为剧烈的挣扎而勒出红痕,他的双眼里仿佛也带上了炽热,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
疼痛早已让他疯狂,然而也因此叶贤德体内蕴含的潜力终于开始迸发出来,那巨大的力量就是很好的一个证明。
刷拉——
一桶冰凉的**从上至下将叶贤德浇了个滚瓜透,他冲向钟山智的身体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他的皮肤泛着红色,仿佛随时都会有血珠透过毛孔凝聚在表面。
钟山智顺着因许久不梳理而冒出来的长髯,笑道。
“好、好、不枉我救你性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看来我复仇的时日屈指可数,只可惜不能亲眼看见。”
钟山智似乎想到了仇人引颈受戮,悲鸣的迈进死亡的棺木样子。
他饱经岁月风霜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然而那让人觉得柔和的微笑转瞬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般又凝重了神色,看着因为力竭和药效衰弱而疲乏倒在地上的叶贤德,钟山智伸出手指,对准叶贤德的人中二穴,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重重的拂袖将人御气带回了居住的山洞。
“别人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师傅了也算我的半个亲人。”那小子干脆爽朗的声音在犹在耳侧,眼中是一片赤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哼。家人吗?钟山智在心里冷哼一声,暗暗下定决心到,这次就让这小子便宜便宜适应一下株距草的的药效。
他已经等了10年了,老天有眼,让他在这鬼地方见着个人,还有了大仇得报的机会,该知足了。
叶贤德本就是叶家的嫡系子弟,在这个注重血统和世家的风渊大陆,只要不是老婆给带绿帽子了,你有一个好血统那身体里就一定蕴含着不弱的潜质。
叶贤德也不例外,即使叶家经过近百年的传承,到叶贤德这一代越活越回去,
一个武将居然被叶贤德一个废柴的身体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说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
叶贤明是正室所出,其母也姓叶。是他父亲叶崇明的分支表妹,在风渊大陆,人的身体素质个个好的跟头牛似的,别说还尚武,习武本就强身健体。
——根本没有前世地球的近亲结婚两个DNA结合会出现隐性遗传病啊什么的!
不过幸好基本的伦理道德还有,万一这个异界翻了天,母子恋,亲兄妹恋,这让接受了天朝十多年教育的叶贤德还一时真的难以接受。
不过要是真有个如花似玉的亲妹妹对自己有意思…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反正虽然他俩名字一样,但是长相和家室却是大大的不同,除去姓名,这个亲戚关系他是一点没有代入感,当个普通的妹子处完全无压力。
所以再怎么说,凭叶家,即使是分支也是有着不错的血脉的,因为历来在叶家有个规定,为保证血脉不稀释宗家和分家若有合适的男女,必定要世家血脉不外流,互相订婚。
也正因为如此,从出生起,叶贤德就有了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叶玉香。
谁想到这一代的血脉不知出什么差错了,竟然生出了一个一点修为都提练不出来的废物,让叶玉香硬生生的咬碎了一口贝齿,而今叶贤德刺伤叶贤明,终于让她从一个废物的预定未婚妻变成了未来家主的未婚妻。
叶贤德的母亲杜晓梅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如天朝古时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江南女子一般温柔,这世间向来不缺痴情女子,若非杜晓梅有几分姿色气质,凭杜晓梅的身家,又怎么会吸引得住堂堂叶家的叶崇明娶她为妻。并且善待叶贤德和她母子二人。
只是再多的爱意,都抵挡不住岁月的流失和一个无能的儿子。
杜晓梅生了一个废物少爷,这在风渊大陆是极大的耻辱,纵然叶崇明有意维护他二人母子,然而叶家家业是何等的大,族中几次逼迫叶崇明将叶贤德除去族谱,甚至说杜晓梅血统低贱,混杂了叶家血脉。
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本就是一家之主,并且极富有责任感的叶崇明几
乎要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他是个习武之人,本就没有多少弯弯肠子,只是强硬的镇压下了反对的声音,十多年来为了儿子操碎了心。
可他也知没有天赋强求不来,寻遍了奇珍异果也改变不了叶贤德废柴的身体,反倒是在养一头不见底的饕鬄猛兽,那些奇珍异果没有发挥半点作用,白白可惜!
期望至极,又失望之极。杜崇明只能放弃这个身份比奴隶还低贱的儿子,也因此冷落了杜晓梅。纵然是迫不得已,他也依旧顶着叶家的压力下,将叶贤德留在了叶家,没有让叶贤德和杜晓梅落入更加凄惨的地步。
只是如此,叶贤德穿越过来的时候才会误以为这身体的父亲不负责任。
叶贤德这一觉睡了六个多小时,此刻天已经蒙蒙亮。
他的眼睛有些干涩疼痛,仿佛熬了三天三夜般,可惜现在没有滴眼液,不然会舒服不少。这种大自然的纯净水他可不敢往眼睛里滴,谁知道水干不干净,里面杂质含量多少。或许他可以考虑把眼药水这东西造出来,若是每次吃过那味如泥土般又刺舌的株距后眼睛都这么疼。
不过,风渊大陆有没有明矾还不好说呢。或许有别的东西能代替它?
叶贤德无边际的想着,终于睁开了那闭着也依旧难受不已的眼睛,在他睁开眼的瞬间,在这漆黑的山洞里,只有星星的火点,他居然也被刺激的流出了眼泪。让他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只听咕咚咕咚的声响,饥饿感从腹部传来。
虽然没有知识传承那一次夸张,却也仿佛人饿了三天三夜般难耐,他张开口,却觉得喉咙是那样干哑,仿佛有火焰在他的口腔中燃烧一样,呼入口中的冷空气都如同千万根细针扎在他的喉咙里,嘶嘶的,火辣辣疼痛。
“钟山智,你还在吗?”他说出的话的声音是那样的干涩和嘶哑,仿佛在沙漠中奄奄一息的旅行者,仿佛古旧的磨盘吱呀吱呀的转动。
他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了,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叶贤德顿时心下大惊,挣扎着虚弱的身体想要起身。
他,他这是怎么了?!叶贤德瞪大了眼睛,面上神色骇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