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长风想了一会儿后,最后决定听从秦江月的安排,去军营。
自参加了抢军饷,他对驭虎山庄就失去了信心。但苦于自己没有出路,只能窝里窝囊地在驭虎山庄熬日子。现在,表哥终于答应他可以到军营了,这正是他所期盼的。他高兴地说:“我听二哥的!”
“决定了?”
“决定了!
“我们马上就走!”
“不用与吕庄打招呼?”
“不用了!”
史长风迟疑了一会儿,他在想,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去,会不会让吕进有想法。
“核计啥?赶快走吧!”秦江月大手一挥,像命令似的,“再不走就晚了!”
史长风不由自主地跟在秦江月的后面,随他来到院门口。
路上,在一个无人处,秦江月开了口:“若走,就必须马上走,稍迟了点都有可能晚了。现在的驭虎山庄已在徐洪一伙人的监督之下。他们每日派出好几名探子来探驭虎山庄的情况。若有风吹草动,他们会一网打尽,决不留活口!”
“有这种可能?”
“傻弟,你太嫩了点儿,徐洪一伙人干别的不行,干杀人越货,斩草除根的事还是有一套的。沈世雄在战场上英勇善战,足智多谋,可是他却在阴沟里翻了船,死了还加上谋反的罪名。你若对徐洪一伙抱有幻想,你就大错而特错了。”
“二哥!”史长风恍然大悟,“你让我从迷蒙中清醒,驭虎山庄的确是一个火山口,随时会让人毁灭。”
“看问题必须得长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鼠目寸光,不但害了别人还害了自己。你身处危险之中,还不自醒,等到成了别人砧上之肉就晚了。”
“有点后怕,只要你参与了恶性事件,你就永远脱不了干系。不是有人追查,就是有人要灭口。只恨我当初没有坚决地反对吕庄主的决定。”史长风显得很悲伤很痛苦,“如遇机会,我一定将那五百两银子还给朝庭。”
“这个机会我给你,你交出去吗?”
“交!差点没惹来杀身之祸,还窝在手里干什么?”
“那好!明日,我们到皇帝冯距那里负荆请罪。”
“太快了吧?”
“不是太快了而是太慢了!”
“让我好好想想……”
“还想?”秦江月的耐力到了极限,他有些愤然,“想后退还来得急。如果你后悔了,我马上让我的侍卫送你回驭虎山庄!”
“明天就明天吧!”
在秦江月的逼迫下,史长风终于同意了秦江月的决定。
第二日早朝,秦江月与史长风早早来到昭阳殿,随他们而来的还有一辆小推车。
一纸五千字的奏文已经写好,有关抢劫军饷的细枝末节尽在奏章中。秦江月按序进殿,史长风则在殿外听候。
秦江月随文武百官行叩拜大礼,礼毕,秦江月奏道:“启禀陛下,驭虎山庄副庄主史长风请求觐见。”
“驭虎山庄?”冯距有点发愣,“他有什么要请奏的?”
“他要奏明军饷案的始末。”
“命他进来!”
众目睽睽之下,史长风来到冯距面前:
“驭虎山庄史长风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你有何事要面奏?”
“禀陛下,小民要奏明军饷一案。”
“请讲。”
史长风从袖中掏出奏折,马上开始念里面的内容:
“洪建二年八月二十七日,驭虎山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自称韩公子……驭虎山庄一百人参与了抢劫。名字如下……”
奏章中,从事发起因到赵冉将饷银落到徐洪、韩丛生、曹可俭名下等细节叙说得明明白白。奏章中还附有重要证人的名字。
史长风从小推车上取下五百两银子堆在朝堂的地上,在这堆白花花的银子旁边他请求皇帝治罪。
“小民史长风叩请皇帝治小民抢劫罪。”
满朝文武对军饷案的来龙去脉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他们对徐洪等人监守自盗的行为深恶痛绝。
“无耻!”
“卑鄙!”
“北燕栽到徐洪的手上了!”
满朝文武唏嘘不已,这是北燕建国以来最可耻的一件事:皇帝的大舅子是抢劫犯。
在众大臣纷纷议论之际,代理刑部尚书的朱颜赤出列: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应将重要人证吕进带上堂来作证。望陛下恩准。”
“朕准!杨福听令,传驭虎山庄吕进!”
禁军统领杨福马上安排人传重要人证吕进。
“陛下,”郭四这时出列:“微臣为军饷案作证。”
“何证?”冯距感到突兀,一个中郎将作什么证?
“银票证。”
“银票?”冯距有些蒙,他不明白军中之人怎么与银票有关?
“禀陛下,微臣原在与汇银钱庄为庄主赵冉作保镖,有机会看到徐洪名下的银票。”
“这么说,你看到有徐洪等人的银票了?”
“看到了。”
“他们名下都有多少存银?”
“徐洪四十万,韩丛生四十万,曹可俭十五万,他们三人中韩丛生存银有过转移。
“转到何处?”
“被提走了。”
“谁提的?”
“韩丛生。”
“传李瑞!”
很快就有两名庭卫转身去传李瑞。
过不多久,传李瑞的两名庭卫回来了,他们没有带来李瑞却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李瑞死在家中!
“什么?李瑞已死?”冯距露出惊愕之色,“什么时间死的?”
“好像刚刚死去!”
“怎么可能?”冯距死劲地拍了一下御案,愤然道,“谁走漏了消息?”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各个露出狐疑之色,不知何人这么神通将朝堂在审案的重要证人灭了口?”
“把赵冉、徐洪、韩丛生、曹可俭统统带上来!”冯距好像神经被重重地刺激了一下,怒吼道,“快!快!”
取证刚刚进行,朝堂乱了套。现已无法证明郭四所说到底有还是无。郭四被晾在一边,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些被震惊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