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夜晚燥热而潮湿,只有树上刮过的凉风会让人感觉舒服一点。月光如水,天黑似墨,偶尔传来凄惨的叫声在森林上空久久回荡,给深幽的森林平添了一缕阴森。
RotscheintdieSonne,fertiggemacht,
太阳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准备好,
Werweissobsiemorgenfuerunsauchnochlacht?
谁知道明天它是否还会对我们微笑?
WerftandieMotoren,schiebtVollgashinein,
引擎启动了,满功率工作,
Startetlos,fliegetab,heutegehteszumFeind!
起飞,带我们上路,今天我们去面对敌人!
IndieMaschinen,indieMaschinen!
登上飞机,登上飞机!
......
KleinunserHaeuflein,wildunserBlut,
我们的人数很少,我们的鲜血沸腾,
WirfuerchtendenFeindnichtundauchnichtdenTod。
我们既不惧怕敌人也怕惧怕死神。
菲尔德小声哼着歌
儿,目光迷离,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陶野静静地听着优美铿锵的旋律,他不懂德语,笑着问:“是GSG9特种部队的军歌?”
“不,是德国伞兵之歌。”菲尔德眨了下眼,警惕重新覆盖在瞳孔,怀恋的神色却未消减“一个空降兵教官教我的,他是我在GSG9的第一个朋友,后来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降落伞失灵,摔死了。”
陶野咬了下嘴唇“对不起,GSG9是一支优秀的反恐特种部队。”
菲尔德曾服役于德国GSG9反恐怖特种部队,它是德国边防警察第九大队的简称。1972年,巴勒斯坦“黑九月”组织从慕尼黑奥运村劫持并杀害了9名参加第20届奥运会的以色列运动员,这一事件迫使国际奥委会决定停办这届奥运会。它留给德国政府难以忍受的耻辱感。因此,德国政府决定组建一支反恐怖特种部队,就是GSG9特种部队,其总部设在波恩以东3公里的奥古斯特,共有180名队员,其代表作是1977年在索马里参加摩加迪沙机场反恐怖战中,仅用1分46秒尽数救出全部被劫持人质。
“没什么。”菲尔德一脸释然“每个真正的军人都会怀念在军营里的生活,就像你永远也不忘不掉中国特种部队和昔日的战友,我的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也留在了GSG9的训练场上。
陶野默默点头,嘴唇动了动,那首最熟悉的《当兵的男儿走四方》还是没有吼出口,菲尔德说出了他的
心声,军营情节不仅永远扎根在特种兵的心中,所有的军人都无法忘记那段最苦也最甜的日子,军营把一个个小伙子变成了铁汉子,把他们的骨头用装甲包裹起来,军营锻造的这份毅力和执着将陪伴一生。
夜风在森林上空拂动,庞大的树冠如同深海的藻类微微摇摆,潜伏对特种兵出身的陶野是家常便饭,想到潜伏他不由想起了欧阳铎。在特种部队时他在突击小组,欧阳铎是狙击小组,还有另外一个渗透小组,三个小组中狙击手的训练最苦,为了训练他们能够像石头一样呆在一个地方几天不动,他们经常会被关进单独半米高的小黑屋,一待就是一个星期。
很多狙击手都像个闷葫芦,离开部队后像个怪人,经常把自己丢进房间里鼓捣自己的玩意,一关就是几天,也许欧阳铎阴郁的性格就是那时养成的。
陶野嘴里叼着一片树叶,良久才说:“黑桃小组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为什么离开了GASG9反恐部队?”
菲尔德没有回答,他默默地看着三棵比邻的大树说:“在我的家乡,每到秋季傻乎乎的鸟儿会四处埋藏树种,用来度过即将来临的冬季,但它们经常会会忘了埋藏树种的地方,那些呈三角形埋藏的树种第二年春天便会发芽,成长,你说这里的三棵树是什么鸟的杰作?”
陶野没有应声,他不知道是什么鸟种下了三棵树,但他知道天亮以后会有新鲜的血液灌进树根,汹涌如潮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