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斐还是小孩的时候,他急中生智,一泡急尿让坏人陈禹手忙脚乱,趁机救了吕小妹,胡斐当时的动作举止,好笑至极,胡斐的性情与郭靖、张无忌不同,比较接近杨过与令狐冲,有急智有时又有几分滑头。
少年终于长大了,胡斐过着他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生活。
胡斐说话风趣,讨巧卖乖,喜欢占美女的小便宜,是杨过、令狐冲的路数,但是认起真来九头牛拉不回来死认道理,又是郭靖的脾气。
胡斐和袁紫衣两人相遇,正到了甜甜蜜蜜之时,在古庙中却巧遇凤天南父子,胡斐这一下怒从心头起,憋了许久的秽气,正好要发作,准备要大开杀戒。
就在此时,没想到袁紫衣忽然间插上了一脚,横说竖说要阻止胡斐杀凤天南父子,最后为此事还真的与胡斐动上了手,真刀真枪,毫不含糊,袁紫衣掩护凤天南逃走,最后自己也走了。胡斐是又惊又疑,柔肠百转,不明所以,困惑和失望中又想起了袁紫衣的许多好处。他对袁紫衣牵肠挂肚,若有所失,这就是胡斐的初恋,初恋的滋味,在甜蜜之中伴有焦虑和酸楚。
英雄和英雄之间,那一种激越的气概往往可以相互传染。苗人凤指点了胡斐他家传秘学胡家刀法,胡斐有如从他父亲胡一刀那儿亲自学到了要诀,他在武功上的成长在此时有了重大的突飞猛进。正因为有这种不平凡的经历,他才真正在武术境界上提升,最终能与苗人凤这样的盖世大侠并肩而论。
当真相揭露之后,胡斐对苗人凤下不了手,这是情理中事。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没有人可以充当审判者,为善为恶,只在一念之间。苗人凤坦然而对,他愈是内疚,愈是束手等毙,引颈就刀,显出他心底无私与天地宽容。
胡斐对程灵素的矛盾心态,他感到这位灵姑娘聪明才智胜过自己十倍,心底隐隐觉得不妥,他对程灵素的敬畏之心是愈来愈烈。
程灵素是真正的好姑娘,真要让人为她惋惜和不平,胡斐的软弱和拿不定主意,结果是害人害己,错过了人生中的幸福,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胡斐对袁紫衣也同样是没有指望。
与程灵素的大气相对照,胡斐像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他当然清楚地看出程灵素一喜、一嗔、一哭、一笑中隐含的对他一片深情痴意,他感到心中过意不去,他怜惜,也呆呆地发怔,也怅惘徘徊。
他知道和灵姑娘在一起,他不会寂寞,会快乐逍遥,但是他还是狠下心来将程灵素拒于千里之外,让她死了这一条心。他突如其来提出要与程灵素结拜为异姓兄妹,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难怪程灵素心中非常的伤心。
胡斐做事也未免太绝了,胡斐究竟不喜欢程灵素什么呢?是她的相貌平平?还是她的本事太大?还是有袁紫衣在那里他无法安排呢?最让人觉着不应该的是,程灵素正在为自己的相貌问题伤心时,胡斐就立即提议结拜兄妹。
程灵素为胡斐易容,装上了添加威武的大胡子,后来胡斐果然留了美髯。胡斐是否没有忘记程灵素?是不是有一些反悔?想到了程姑娘的种种好处,留胡子是为了纪念她吗?
程灵素是真心的关心胡斐,她一颗心全在胡斐的身上,更了不起的是,程灵素真是有过人的聪明,如胡斐所言,程灵素才智确是相当高的,程灵素真的可以称得上是胡斐的知己了,她已经深刻地了解了胡斐,理解了胡斐的性格、脾气、思维方式和行事方法。与她相比,袁紫衣对胡斐又能了解多少呢?袁紫衣只会耍小心眼,只会猜忌,其实袁紫衣并不适合于胡斐,胡斐被初恋冲昏了头,没有明白这一些道理。
胡斐犯险救人,百密之中还是有一疏,眼看无法顺利脱身,这时幸有程灵素来相助。胡斐这一次真的感动了,他知道:“天下只有一位姑娘,才知道我会这般蛮干胡来,也只有她,才能在紧急关头救我的性命。”红颜知己,但又有什么用呢?胡斐还是喜欢那一个多情多义的袁姑娘。
程灵素并不是真正怪胡斐不听她的话,她只是关心胡斐的安危。程灵素知道男人有男人的行事原则,如果男人事事都对女人耳提面命,这样的男人当然没有出息,也不值得好女人为他牵挂了。
袁紫衣慧剑斩断尘缘和情思,归了自己的本分,这对胡斐的打击太大了,袁紫衣缁衣芒鞋的出现,胡斐差点当场晕过去,胡斐怔了半天,还能说些什么?只是最后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挺住了,承受了这恶作剧般愚弄人的打击。
程灵素为胡斐牺牲了性命之后,袁紫衣又来了,她来干什么?要在胡斐心灵的伤口上再撒把盐吗?她放不下胡斐,但是她的理由太苍白了,她不能终生陪伴胡斐一起浪迹天涯,难道只是像她所说,是挣不开当年在师父跟前立下了重誓吗?袁紫衣若有情若无情,此时她又像是有情,但当胡斐要她下决心时,她又不言语了。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八句佛偈,解不开袁紫衣之惑,也解不开胡斐之惑。
胡斐与苗若兰之间的含羞蕴藉的情意,胡斐对苗若兰是一见钟情的,他自幼失去了父母,母亲的形象是他潜意识中择偶的标准。而苗若兰正和胡一刀夫人一般娇美聪慧,一般的有主见有担当,胡斐再也不能忘记苗若兰的倩影,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那诗酒弹唱,使他孤寂落寞的内心,生出许多温柔细腻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