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情不自禁就抚上了苏沫的脸颊,那样温柔那样小心翼翼地将贴在苏沫侧脸的发丝一点点拢到耳后,头低下,印上那玫色的双唇。
顾泽城突然的温柔。让苏沫无所适从。
她承受着他的吻,却没有闭上眼睛,眼前的男人专注而深情。温柔的一塌糊涂,完全就不再是苏沫所见过的那个顾泽城。
苏沫突然就困惑了,混乱了。
可是。她来不及思考,齿贝已被撬开,那样极具耐性地一点点占据,带着致使魅惑气息的魔性,让苏沫瞬间便乱了思绪。
可是,就在苏沫快要沉沦的下一秒,顾泽城猛然地退出自己的唇舌,倏尔站直身子拉开和苏沫的距离。
“滚!今天晚上。我没心情上你了。”
苏沫如惊恐的小兽般,看着眼前俊美如斯的男子,她仿佛看到了最残忍最变态的恶魔,多一秒,她都不想呆下去。
第二天早上苏沫带着初初下楼的时候,顾泽城已经在餐厅了,他坐在餐桌前,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顾泽城却并没有动,只是拿着报纸貌似很认真地看着,深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整个人笼罩在初秋清晨金色的阳光中,尊贵而闲适。是最亮眼的一道风景。
初初见到顾泽城,立刻就拉着苏沫要冲过去,嘴里还欢腾地叫着“粑粑”。
顾泽城听到声音,立刻便放下手中的报纸,转身,平淡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视线扫了苏沫一眼。然后向下,落在初初的身上。
只不过一眼的差距,顾泽城眼里立刻便是无限宠溺的笑容。
他拍了拍手,然后张开双臂道,“过来,让爸爸抱抱。”
初初越发开心了,撒开小腿拼命往前跑。
苏沫看着如此的顾泽城,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昨晚那个暴戾的男人的半丝影子来。
此时的他,完完全全就只是一个疼爱女儿的好爸爸。
苏沫不想被初初拉着一起冲向顾泽城,所以松开了她的小手。
看着初初欢腾的奔向顾泽城怀抱的样子,苏沫不禁想到了那些传言。
传言还真是一点都不假,看现在的样子,顾泽城是真的很疼很宠初初的吧。
而她的绿芽儿,自从生下来后,顾少言甚至是没有好好抱过一次,恐怕是连绿芽儿长什么样子,顾少言都不会记得。
顾少言不爱她了,所以也不爱绿芽儿。
那么,顾泽城能这么宠着爱着初初,想必他是爱极了初初的亲生母亲吧。
只是,顾泽城为什么没有娶初初的亲生母亲,初初的亲生母亲又在哪,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哇!”
倏尔响起的哭声将苏沫的思绪猛然拉了回来,定睛一看,此刻的初初正扒在地毯上,哭的惊天动地。
“初初......”
苏沫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就冲向前去,顾泽城也同时大步走了过来,不过苏沫的距离近,还是她先一步抱起了初初。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应该松开你的手的。”苏沫一脸的心疼和歉意,“告诉妈妈,摔到哪里了?”
初初窝在苏沫怀里,泪眼汪汪地望着她,小手指着自己的额头,“初初这里疼。”
苏沫跪在地毯上,看着初初手指的地方,低头亲了好几口,“初初不哭,妈妈帮你揉揉,揉一揉就不痛了。”
说着,苏沫又抬起手给初初揉着额头,揉几下又亲一口。
一旁的顾泽城有些怔愣地看着这一幕幕,仿佛心底那个被深深埋藏了十年的苏沫突然又跃然他的眼前,活生生的,一丝都没有模糊。
鬼使神差的,顾泽城一步步靠了过去,然后单膝跪下,双臂张开,将苏沫和初初一起抱进了怀里。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有力的双臂扣住,苏沫蓦然一怔,意识到自己被圈进了顾泽城的怀抱里,想都不想,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推开他。
“我额头好疼,也要粑粑亲亲。”初初侧头,泪眼汪汪地又看着抱住了她们的顾泽城,小模样儿惹人爱又惹人怜。
顾泽城宠溺一笑,低头就朝初初的额头亲了下去。
苏沫的动作倏尔怔住,看着眼前眉目含笑,唇角浅扬,眼底尽是温柔宠溺的男人,那样魅惑人心、颠倒众生的俊颜,她真的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男子会是她的恶梦,会和那样暴戾的男子是同一个人。
“初初乖,不哭了,好不好。”顾泽城的声音就如窗外的阳光般,温暖人心。
顾泽城的吻和话果然带着魔力般,初初立刻便止住了哭泣的声音,一手去抓住苏沫,一只小手搂上顾泽城的脖子,破涕为笑,“初初要跟粑粑麻麻一起吃饭饭。”
顾泽城一笑,一只将初初从苏沫的怀里抱起,然后伸手去牵苏沫,“走吧,吃早餐了。”
苏沫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大手,也仿佛着了魔般,听话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任由顾泽城牵起她,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早餐在从未过的温馨和谐的气氛下吃完,三个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让人羡慕嫉妒的幸福的一家三口,可是这种温馨幸福的画面却只是维持了短暂的时间,在苏沫接到夏桑清的电话后,她便瞬间从美梦中被唤醒了过来。
挂掉电话,苏沫冲到客厅拿起自己的包包,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便往外面冲。
“麻麻......”
“苏沫,你去哪?”
苏沫停下脚步回头,眼里隐隐有了泪意,“去医院,我爸爸在抢救。”
话落,苏沫立刻就冲了出去,已经完全顾不管初初和顾泽城了。
初初撇了撇嘴,“麻麻......”
顾泽城宠溺地揉了揉初初地头,“初初乖乖,爸爸和妈妈出去上班,晚上下班回来再陪初初,好不好?”
初初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还是委屈地点了点头。
顾泽城一笑,看了眼一旁的陈婶示意她过来喂初初吃早餐,然后拿了餐巾擦了擦嘴角,又拿过自己搭在椅背后的外套大步便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看到门口挂着的苏沫的风衣,顺手就取了下来,然后出了门。
自从知道从别墅到山脚下的路很长之后,苏沫就再也不穿高跟鞋了,此时她疾步走在通往山脚下的盘山公路上,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长上一双翅膀,即刻就飞到医院里去。
身后,苏沫感觉有跑车引擎快递速靠近的声音,可是她却并不回头,只是用接近跑的速度大步地走着。
红色法拉利上,顾泽城看着路边那个疾步前行的纤瘦身影,俊眉一拧,一脚踩下油门便冲向前,然后又是一脚刹车,将车稳稳地停在苏沫的面前。
长臂一伸推开车门,顾泽城冷漠而又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上来!”
苏沫顿住脚步侧头看去,不知道顾泽城今天一大早为什么要这么好心,但是从心底里,苏沫就抗拒他,不想和他亲近哪怕半分。
收回视线,苏沫继续大步往前走。
顾泽城眉头又是一拧,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又将车停在了苏沫面前,声音凉凉地道,“苏沫,如果你想连你爸爸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那你就自己走下去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泽城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几乎全身都快痉挛。
明明是她让他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现在,他为什么又要关心她能不能见到他父亲的最后一面。
就在苏沫还在犹豫的时候,顾泽城又跟个疯子似的一把拉上了车门,然后狂踩油门,如箭一般地冲下了山。
苏沫看着眼前迅速消息的那抹红色车影,啼笑皆非。
顾泽城,你绝对是个疯子。
到达医院的时候,苏敬致仍旧还在手术室里抢救,夏桑清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里,看起来茫然又憔悴。
苏沫走过去,伸手搂住她,“阿姨......”
夏桑清侧头,有些空洞的眼神望着苏沫,“小沫,你说你爸爸会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苏沫立刻摇头,不止是在安慰夏桑清,更是在安慰自己,“季易轩的医术那么好,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夏桑清点点头,无力地靠在了苏沫的肩头。
这时,苏沫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方紫瑜打来的。
“紫瑜。”
“沫沫,你到了吗?要不要我下去大门口接你?”方紫瑜问。
苏沫眉心微蹙,她怎么给忘记了,“对不起,紫瑜,我忘记了今天上午的面试了。”
电话那头的方紫瑜挑挑眉,“那你现在在哪,马上赶过来,我去跟我们总监说一声,面试时间推迟两个小时。”
苏沫确实是很想赶过去面试,毕竟,她现在必须快点找到一份工作有经济来源,可是…
“对不起,紫瑜,我爸爸在抢救,我今天去不了了。”
“伯父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苏沫摇摇头,“他一定会挺过来的。”
“那你陪在医院吧,我去跟总监说,把面试往后延一延,等哪天你方便了再过来。”
“谢谢你,紫瑜。”这种时候,苏沫对方紫瑜的感激,真的无法言喻。
“谢谢什么呀,你帮了我那么大忙,是我要谢你。”
苏沫笑笑,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灯熄灭,以季易轩为首的五个医生走了出来。
苏沫和夏桑清同时起身,一起冲过了去。
“易轩,我爸爸怎么样?”
季易轩摘掉口罩,看着苏沫俊逸一笑,温暖人心,“伯父没什么大事,你放心吧。”
季易轩身后的四名医生听了,都不由垂眸蹙了蹙眉,不敢多说什么。
“季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夏桑清眼泪滑了下来,除了谢谢,她什么也表达不出来了。
“阿姨,这是我们身为医生的职责,我并没有多做什么。”说着,季易轩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带着丝宠爱地抚了抚苏沫的头,“别难过了,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治好伯父的。”
苏沫望着季易轩感激一笑,含着泪光的眸子如一汪清泉般,澄灿灿、清亮亮的,有力点头道,“恩,我相信你。”
来到更衣室,季易轩甚至来不及换下身上的手术服,便立刻让助理拿来手机拨通了顾泽城的电话。
电话跟往常一样,响了三声之后便被接通了。
“顾泽城,你还能不能有点人性?”认识二十多年来,这是季易轩对顾泽城说的最重最狠的一句话。
电话那头的顾泽城心中倏尔一震,清亮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不少,因为他很清楚,季易轩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苏敬致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
可是,苏沫还没有求他,苏沫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屈服,他怎么可以现在就心软了。
嗤笑一声,顾泽城出口的话完全不入正题。
他说,“季易轩,我们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做兄弟?”
季易轩也嗤笑了一声,反问道,“顾泽城,那我们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对待苏沫?你说过,苏沫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就给人疼给人宠的,就算她曾经做错了事情,那也不是她的本意。”
顾泽城笑,轻狂而讥诮,“可以啊,不过你说的不算,让苏沫自己来对我说。”
“顾泽城,你明知道苏沫什么都不可能记起来了,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无止境地折磨她,她不欠你的。”
“她欠不欠我的,轮不到你来宣判。”
季易轩对顾泽城真的是跪服了,“顾泽城,你花那么大的人力财力截断我所有的供体来源,最后却还要招来苏沫的痛恨,值得吗?”
顾泽城的耳边突然清晰地响起昨晚苏沫那歇斯底里的吼声。
她说,她恨他,她这一辈子都恨他。
嘴角一扯,顾泽城的眉宇间溢满刻骨的悲痛,出口的话却是极其的云淡风轻,不屑一顾,“没关系,就算她恨一辈子,她也只能是我的人。”
恨他,总比把他当成陌路人,然后他一辈子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强多了。
软的硬的顾泽城都不吃,季易轩拿顾泽城真是没办法了。
“顾泽城,只要你还在伤害苏沫,我就不会不理,供体的事,我总会有办法的。”
“好啊,那样你就是苏沫的神了,而我,永远都只会是她的仇人了。”话落,顾泽城再不多说一个字,果断挂了电话。
而季易轩却蹙起了眉头,顾泽城说的再正确不过了。
既然他在十几年前就决定了只要看着苏沫幸福就好,那现在让苏沫真正幸福下去的办法,那就只有一个,就是让苏沫重新爱上顾泽城,这样,顾泽城才会停止对苏沫的伤害。
或许,让苏沫向顾泽城低头,并不是一件坏事吧。
因为苏敬致一直有夏桑清和最专业的护工在照顾,而且情况看上去也稳定了下来,所以第二天上午苏沫便去了方紫瑜所在的珠宝公司面试。
她必须要尽快有一份工作,尽快想办法挣到钱,季易轩帮她,对她好,并不代表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拖欠医药费。
在深南市,鲜少有人不认识苏沫,更鲜少有人不知道她是曾经深南市最大的珠宝集团思寇珠宝的大小姐,继承人,也都知道,苏沫在珠宝设计领域的出色和独特。
其实,面试公司的总监在看到苏沫的简历的那一刻就下定了决心要高薪聘请苏沫了,而面试只是走一个流程,只是这个总监想亲自见见苏沫这位曾经的深南市第一名缓而已。
所以,面试相当愉快且成功,公司给苏沫的待遇也相当丰厚。
当然,丰厚待遇的背后则是公司对苏沫寄予的最高期望,希望她能尽快地为公司设计出吸引人的珠宝,为公司创造最大的利益。
面试结束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方紫瑜约了苏沫一起吃午饭。
“紫瑜,这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快找到工作。”苏沫以果汁代酒,敬方紫瑜。
方紫瑜举杯和苏沫碰了碰,有难以开口地道,“沫沫,其实是我要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
“你上次给我的那设计手稿,我觉得相当完美,所以没有做任何修改就直接投稿参加比赛了,你不会怪我吧?”
苏沫笑着摇头,“没关系,大不了如果比赛拿到了名次,你把奖金分我一半啊。”
“当然,奖金全给你。”
苏沫笑了笑,“我只要一半就好。”
吃过了午饭,苏沫便去了医院,苏敬致已经醒了过来,虽然人很虚弱,但是精神却还算可以。
苏敬致说想出去走走,一直躺在病床上他觉得难受。
苏沫和夏桑清一起把苏敬致扶到了轮椅上,两个人一起推着他去楼下花园散步。
才到花园,他们便迎面遇到了夏莎莎,夏桑清的女儿。
“莎莎,你今天不用上课吗?怎么这个时候来医院了?”夏桑清看到突然出现的女儿,有些诧异地问。
即使已经是初秋微凉的天气,可是夏莎却仍旧穿的非常凉爽,超短裙,小吊带,少的不能再少。
夏莎莎瞄了一眼病殃殃的苏敬致,又瞄了眼苏沫,最后视线瞟向夏桑清。
“我没钱了,我是来拿生活费的。”根本无视苏沫和苏敬致的存在,夏莎莎双手抱在胸前,傲慢又无理。
夏桑清的秀眉蹙了蹙,“莎莎,妈妈不是半个月前才给了你五千块嘛。”
夏莎莎的嘴角很是不屑地抽了抽,“你也说是半个月前啦,还不早就花完了。”
“莎莎,你也知道,家里现在的条件不比以前,你怎么还好么大手大脚啊?”夏桑清的话语里,心疼又无奈。
夏莎莎一听,立刻就不爽了,“什么叫我大手大脚啊,我已经很省了好不好,要是以前,半个月我早就刷了好几万了,你们停了我的卡不说,现在每个月给我点钱都跟打发叫花子似的,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女儿呀,还是说,我根本不是你生的。”
说着,夏莎莎指向苏沫,继续口不择言地道,“她才是你的亲女儿,要不然,你怎么对她从来都比对我好。”
苏沫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对于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因为夏桑清的关系,苏沫向来是能教则教,能忍让则忍让,毕竟,夏莎莎的身世也确实可怜。
拿出自己的钱包打开,苏沫将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给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夏莎莎挑挑眉,毫不迟疑地接过苏沫手里的钞票,当着大家的面就数了起来。
苏敬致看了夏莎莎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如果是他自己的女儿,他早就好好教训了。
夏莎莎来到苏家的这六年里,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好好教她,只是,她已经养成了一身的坏毛病,恶习难改了。
“就这点钱,你真当我是叫花子呀?”当数清楚苏沫给的钱还不到两千块的时候,夏莎莎瞬间就怒了。
“莎莎,你怎么跟姐姐说话的。”夏桑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她是即愧疚又无奈。
夏莎莎狠狠地眯了夏桑清一眼,“什么怎么说话呀,她是我姐吗?”
“莎莎,就算她不是你亲姐,也够资格做你姐。”苏敬致脸上染上了一层薄怒,虽然虚弱,可是出口的话却仍旧浑厚有力,带着无限的威严,不容人抗拒。
深南市的人都知道,苏敬致宠女儿如命,如今看到夏莎莎对苏沫如此无礼,他当然看不下去。
夏莎莎视线转而眯着苏敬致,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思寇集团的有钱有势的董事长吗?一个快要死掉的糟老头还有力气来管我。要不是你以前有几个臭钱,我会回到我妈身边,我会看你们的脸色生活在苏家,我会叫你伯父?”
“莎莎......”夏桑清怒极了,扬手就要去打她。
夏莎莎以前好歹也是跟着她老爸混黑社会的,反应自然比一般的人快,在夏桑清的手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她便及时将夏桑清的手握住制止在了半空中。
“竟然动不动就要打我,我果然不是你的亲女儿。”说着,夏莎莎便用力将夏桑清往后一推。
夏桑清毫无防备,连连往后退去。
“桑清......”
“阿姨......”
苏敬致几乎是本能地就想要去护住夏桑清,立刻便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去拉她。
苏沫也是本能的去护夏桑清,在夏桑清被夏莎莎往后推开的那一刻,她就伸手去抓她,可是夏莎莎这一推实在是用了猛力,苏沫抓住夏桑清的时候,不但没有抓稳她,反而被带着一起往后退,最后两个人一起跌到了地上。系亚私巴。
“小沫,桑清......”
苏敬致看到苏沫和夏桑清两个人一起摔倒,一下就心疼了,立刻便大步走向她们想要去扶起她们。
夏莎莎看着这一幕,不由双手抱胸冷笑一声,然后伸出一条腿趁着苏敬致不防的时候拦在了他的面前。
“砰!”
如夏莎莎所愿,苏敬致被她成功拌倒,直直地向地向扑了下去。
“爸爸......”
“敬致......”
夏莎莎又是一声冷笑,甩了甩手上的钱,转身大步扬长而去。
“爸爸......”
苏沫扑过去,一把抱起苏敬致。
苏敬致看着苏沫努力笑了笑,“我......我......没事......”
苏沫看着苏敬致突然比纸更苍白的脸和额头大颗大颗往外冒有汗,眼泪瞬间就滑了下来。
“医生,医生......”
季易轩接到电话,甩下所有的人闯了不知多少个红灯赶到了医院,一秒都不耽搁地换上手术服冲进手术室,看到苏敬致的情况,他的双眉不自觉地就紧拧成了一团。
“季少,这次,不做心脏移植是不行了。”一旁苏敬致的主治医生说道。
季易轩拳头一紧,转身就出了手术室。
拿出手机,季易轩拨通了顾泽城的电话。
“顾泽城,苏伯父现在必须立刻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否则......”
“我知道,让苏沫来求我啊!难道向我低头,比看着她爸爸死掉会更让她难受吗?”
顾泽城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却让季易轩觉得寒意四生。
季易轩眉头又是一蹙,挂断了电话。
转身,苏沫正好在他的几步之外,泪流满面,怔怔地望着他。
“苏沫......”
“怎么啦?”苏沫茫然而恐惧。
“苏伯父必须马上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但是......我现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供体。”
“那谁能找到?谁有?用我的行吗?”苏沫绝望了,最深最痛苦的绝望将她包裹,让她的心比被挖掉了还痛。
季易轩向前,心疼地将苏沫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顾泽城能找到,你去找他,他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合适的供体。”
“真的吗?”苏沫仰着头望着季易轩。
“恩。”季易轩点头,“我让司机送你去找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