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言笙听到这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下来，“只要他好，就好。”
虽然一直没跟厉寒联系上，不过现在能听到厉寒的消息，她也别无所求了。
不知怎么的，厉小曦居然有些想言笙，或许这是她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也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过年吧。
“妈，我好像有些想你了。”厉小曦说这话的时候，正趴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外面那点缀着繁星的夜空，嘴唇微勾。
言笙愣了一下后，淡淡笑起来：“想我了，就回来看看吧。”
“唔……那就等我放暑假的时候回来好了。”厉小曦笑眯眯的说，“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晃一晃就过去了。”
几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不过如今在厉小曦的眼中，却快的异常。
“那时候也好。”言笙想了想，道，“四月估计也在暑假的时候生孩子。”
厉小曦眼睛一亮：“对啊，这下可赶巧了！我可以帮忙照顾小侄女！”
言笙忍不住笑说：“你怎么就知道是小侄女，万一是小侄子呢。”
厉小曦撅撅嘴：“不要，我就喜欢小侄女。”
“那你可就得去跟你哥说了。”言笙开玩笑道。
“好，要是不是小侄女，我一定让四月嫂子再生一个！反正哥也不会嫌孩子多。”厉小曦扬扬嘴角，他们这一大家子都喜欢孩子，谁家要是生了小孩，基本都是被几家宠着长大的。
厉小曦小时候经常这家这几天，那家住几天。
“你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说这些也不害臊。”言笙无奈的笑道，“对了，你在国内有遇到喜欢的男孩子吗？要是有合适的，可以带回来看看，或者我回国去也行。”
厉小曦听了这话，顿时哭笑不得：“妈，我的妈啊，我才二十岁，您着什么急！您想抱孙子跟四月嫂子说就行了，干嘛催我啊。”
再说了，她现在可没想要结婚生孩子的事。
“二十岁的年纪，转眼就三十了，哪能不急。”言笙道。
“哎哟喂您可算了吧，十年哪有那么快。再说了，您闺女又不是长得丑，
哪能嫁不出去啊，您可别瞎操这份心了，时间太晚了，我挂了啊，改天给你们发照片回去。”
说完，厉小曦像是害怕言笙催她一样，火急火燎的挂断了电话，随后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外面还能听见旅客们说话的声音，这么近，那么远，让厉小曦也陷入了沉思。
她以前不是没想过结婚生孩子这件事，只是在安聿结婚之后，这些念头就离她远了些。
现在再提起来，她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很久没想过这件事了。
她趴在阳台上，脑袋靠在手臂弯。
也不知道安聿过的怎么样了……他跟合子结婚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合子怀孕了没有……
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她就没勇气祝福，如今过了这么久，再让她去祝福合子怀孕了的话，她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脑袋乱糟糟的想了一会儿后，便干脆旋身回房去睡觉了。
……
在L市的时间过得尤其快，厉小曦一度以为来这里过年的人应该不多，可真正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后她才发现，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虽然跟一群陌生人过年有些尴尬，不过酒过三巡，她倒是也放开了不少。
最后还要喝的，小时硬是将酒瓶从她手上抢了过去，然后拉着她回房间。
“好好一姑娘，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小时在前面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厉小曦脑袋晕晕沉沉的，只晓得要跟他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变成了大舌头，吐字都不清晰。
另外还有一个跟她差不多状况的陆修严，他也喝的很多，不过小时却没拦着他。
厉小曦回到房间后坐在床上，看着小时去帮她拉窗帘，开一点窗户通风，她虽然喝醉了，可眼睛却亮的跟清醒的人一样。
“你早点休息吧。”小时对她说道。
厉小曦没应，还坐在床上发呆，等小时出去之后，她才慢慢从贴身口袋中摸出手机。
她的意识不清楚，看着上面的联系人，明明是想给言笙打电话的，可最后不知怎么的却打到了安聿那里去。
安聿像是已经睡了，声音都带着一丝暗哑
。
“小曦？怎么了？”
紧接着是一道极轻的脚步声。
厉小曦还没说话，听到安聿的声音眼泪便已经滑了下来。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或许明天早上清醒了她会觉得懊恼，但是却不会后悔。
“安聿，你介个魂淡！”
她一字一句，口齿不清的吼着，明明是她在骂人，可骂完这一句后，便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安聿却听不清了。
厉小曦是喝了酒吧，不然以她那别扭的性子是肯定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
没来由的，安聿的心头突然一软。
“小曦，新年快乐，好好睡一觉吧，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嗓音仍旧温柔，口吻亦如当初。
但厉小曦仍觉得心中难受，她失声痛哭着：“为什么不能是我……安聿……你爱的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她等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多年……她从小就对所有的事都抱有谜一样的自信心。
可唯独在安聿这件事上，她头一次这么没有自信。
从知道他跟合子的事到现在，过去快半年了，这是厉小曦第一次情绪大奔溃。
她忍了这么久，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我们分开八年……可我知道知道你会回来……那次大地震你也还是活着回来了……可我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带着另外一个人回来……”
厉小曦哭着，声音都哑了下来。
“小曦。”安聿沉沉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你不了解。”
“你不告诉我，我要怎么了解？”厉小曦双眼红肿的问他，“你从来都不说，就算我问了你也从来不会告诉我……安聿，你明明知道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狠得下心？”
安聿当然狠不下心去伤害厉小曦。听着她的哭声，他几乎就快要将那件事冲出口告诉她了，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浑身犹如落入冰窖。
“所以我决定了。从此以后，我不要再爱你了。安聿，我不想爱你了。”她这样说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