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燕则继续在发表着她的看法。
“第三,那个号称雪狼国沙场战神的赫连擎苍,他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按道理说,能够坐在南院大王位置上的人,不该像他那样不留余地,咄咄逼人,过于暴露自己的弱点给别人知道。除非——除非是他自己想这样。可是我却猜不透他的用意,不明白他身为一国使臣,代表着整个雪狼国的荣誉跟尊严,没道理就这样轻易地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的。”话到这里,上官飞燕一口气说完,气息有些喘了,她皱了皱眉头。
“算了,算了,不去想他们那些人怎么想的了,想得我头都疼。反正到目前为止,只要我们好好地呆在定王府里头就对了,我们暂时会很安全的。因为只要我们呆在定王府里头,只需要对付的人只有一个九王爷,其他人会忌惮九王爷的势力,在不能肯定我们跟九王爷的关系如何之前,是绝不会冒险走危棋来刺杀我们的。但倘若我们呆在别处,他们就会放手去做了,而我们要对付的人立马就得翻上好几倍。你想一想,这样的选择题摆放在我们面前,我们自然是要选择对我们最为有利的这面了。”上官飞燕话到这里,觉得寒烈应该明白了。
“属下愚钝,还是大人设想得周全。”而寒烈确实听明白了,不过他看上官飞燕的眼神里头多了一些深沉的东西。
上官飞燕看着寒烈的眼神,她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寒烈,你是不是在想,本大人比他们更恐怖啊。”
“寒烈没有。”他的目光在躲闪。
哼——
上官飞燕冷哼了一声。“走了。”
她耍那么多心机,究竟是为了谁啊?这个冷酷小子,哼哼——
他知道不知道,自古忠臣比奸臣更难做,因为忠臣要做得比奸臣更奸诈,更会玩耍手段,否则的话,忠臣的日子也为期不远了。
亏她还传授那么多宝贵的经验给他,他却在探视她的内心,过分的家伙。
上官飞燕没好气地瞪了寒烈一眼,随后二人一路无话,直到他们踏进定王府,直到他们踏入兰鸯阁。
“大人,寒烈并非有意冒犯大人,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意思。如果有什么地方让大人不高兴的话,寒烈在此赔罪了。不过,寒烈还是要说上一句,这是寒烈的真心话。大人,有你这样的大人存在,无论是对上官府而言,还是对百姓而言,都是一件庆幸的事情。寒烈觉得,过去的大人适合当个书生,但是现在的大人,更适合当个谋臣。”寒烈躬身退离三步。在定王府里头,说话自然要格外小心,寒烈不能直呼上官飞燕之名。
“天色已晚了,大人请早点安歇。寒烈就在旁边的房间,大人有事,随时吩咐便是,寒烈告退。”寒烈挺直腰杆,淡漠地离开了兰鸯阁的门口,转身入了一道侧门。
上官飞燕笑了笑,这个冷酷的家伙,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了。她愉悦地踏步入了兰鸯阁的门槛,双手去关闭大门。
转身,身后黑暗一片的房间,在瞬间亮堂了起来。
上官飞燕微微一愣,她视线游离,忽而眼眸停在某一个地方。那里,昏暗的角落里,黄花梨精雕而成的靠背椅上,安坐着一位绝美异常的男子。
白得亮眼的银灰色锦袍,金灿灿炫人眼睛的紫金冠,明晃晃镶嵌蓝宝石的鹿皮朝靴,显露他的尊贵跟高雅。
他莹莹剔透的手指,轻轻地划开落在鬓前的几缕随风散开的发丝,露出黑暗中震撼心魂的妖魅单凤眼。
凤眸眼角微微上挑着,那莹莹泛动的光泽,在摇曳的灯火中,时沉时浮着。
“上官大人回来了。”低沉魅惑的嗓音,在静寂的夜里,听起来尤为动人心魂。“本王等你多时了。”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优雅地朝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