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还没有洒满恒门小院,最后一丝寒冷也依然残存时,赵恒却已经起床在花园中散步,呼吸着京城带着潮湿的新鲜空气,刚晨运完的越小小见状,把利刃收好走了过来:“恒少早!”
赵恒看了越小小一眼,后者依然是短衣短裤,全身洋溢着一如既往的野性,赵恒呼出一口长气,脸上涌出一抹笑意:“虽然今天没有下雪,但气温还是挺冷,你怎么不多穿一点衣服?不冷?”
“我可是丛林长大的!”
越小小一抖浑圆结实的长腿,一股青春热气散发了出来:“不到零下十度,我都扛得住!”随后她又话锋一转:“倒是你怎么不多睡一会?中午不是要飞山海关吗?你应该在房间养精蓄锐!”
她把身上一片落叶弹掉,眸子有着温柔:“我早上看了山海关天气,那地方早上下了一场雪,还刮着北风,很清冷,你要想对抗敌人就要好好休息,怎么?睡不着?还对昨晚事件耿耿于怀?”
“没有耿耿于怀,只是有些想不通!”
赵恒紧一紧脖子上的衣服,声音轻缓而出:“虽然辰龙指出中年男子就是阿部一郎,后者也确实有动机对付我,可是总觉得此事有点本末倒置,对阿部一郎来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干掉我。”
赵恒揉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最快的速度最残酷的方式袭杀我,哪会按捺住仇恨利用公月来挑拨我和南少?除非阿部一郎的背后还有人,他们有更大的棋要下,不然真想不通他的动机。”
“也许他没把握对付你!”
越小小走到赵恒的背后,伸手推着轮椅缓缓前行:“阿部一郎虽然想要你死,但你身边戒备森严又深居简出,他找不到缺口对付你,只能从公月下手来跟你对话,引你去山海关再想法袭杀!”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算是一个解释,但依然有不合理的地方,那就是为什么引我去山海关?阿部一郎再牛叉,这里始终是华国地盘,我能顷刻瓦解对方部署,阿部要杀我依然艰难。”
“还不如直接找机会对我发难!”
越小小闻言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道:“恒少,你真的决定中午去山海关?正如你所说,对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没有几份杀手锏,阿部一郎哪敢对你挑衅?所以你此去山海关有着不少变数。”
赵恒似乎早料到这问题,靠在轮椅上叹息一声:“没有在棺材铺找到公月,只能去山海关看看情况了,毕竟南念佛已找上我,我如贪生怕死不敢出现,只会中了对方奸计,也让南念佛寒心。”
越小小苦笑一下:“你太在乎南念佛了!”
赵恒摇摇头:“不是我在乎南念佛,而是他已经快失去理智,如果我也跟着赌气的话,只会让我们自己内讧起来,至少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肝胆相照,为了维护这份关系,我无所谓受点委屈。”
越小小低头轻嗅赵恒头发:“大丈夫!”
“恒少,有没有公月的下落?”
在越小小对赵恒落下三个字眼时,外面就响起一阵汽车轰鸣,随后,南系车队就横在了恒门,南念佛火急火燎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向院子正中建筑走来,一眼见到花园中呼吸新鲜空气的赵恒。
赵恒看着走来的南念佛:“来的真早!”
越小小低语一句:“怕是兴师问罪了!”
南念佛没有过多的客套,一抹带着忧虑的脸庞,站在赵恒面前抛出一句:“听说你昨晚在半路拦截了安小天,从他口中问出嫌犯的藏匿处,随后带人攻击了棺材铺,有没有找到公月的下落?”
南念佛尽管知道自己这几句是多余的,如果赵恒把公月救了回来,那就不会在这里晒太阳,早就让人把公月送回南家花园,或者告知自己过来领人,只是他心中残存一丝侥幸,希望有奇迹出现。
赵恒叹息一声:“没有”
还没有等赵恒把话全部说完,南念佛脸上就多了一抹凄然,言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观:“完蛋了,完蛋了,公月肯定被对方转移了,没有雷霆救出公月,她就危险了,绑匪一定恼羞成怒。”
他的神情变得苦楚:“他一定会伤害公月的,她可是孕妇啊,只有十四天就要分娩了,哪里能够承受绑匪们的伤害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应该保护好她的,应该跟她一起去医院的!”
南念佛流露出一股自责,眼里涌出一丝挣扎:“我应该叮嘱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这样就不会把公月处于危险境地!”他喃喃自语:“公月,你可不能有事啊,老天,你一定要保佑公月平安!”
言词揪心,彰显爱意!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轻声接过话题:“南少,不要着急,对方还没有把我诱到山海关,在没有见到我的影子之前,他们不会伤害公月半根毫毛,所以你不需要太担心,公月一定会平安无事!”
南念佛忽然多了一抹暴躁:“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淡定!你当然不担心!”他望着赵恒抛出一句:“对方敢绑架公月,敢跟你叫板山海关,那就昭示他们是亡命徒,杀人放火有什么不敢?”
越小小喝出一句:“南少,你无权责怪恒少!”虽然赵恒要她大局为重,不要跟南念佛有过多辩驳,但见到南念佛对赵恒没有理由的怪责,越小小心里就生出不爽,按捺不住提醒南念佛过分。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南念佛冷哼一声:“公月是我女人,但对恒少就是路人!”
在赵恒脸上划过一抹苦笑时,南念佛又扭头看着安小天,毫不客气的喝斥:“安小天,你也是,办事越来越没分寸,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没有十足把握前不要激怒绑匪,那会一尸两命的!”
他连珠带炮的教训:“可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怎么就把不确定的藏匿处乱说?如今公月没有救回来,却打草惊蛇让绑匪知道我们不老实,你说,万一他们恼羞成怒折腾公月,我该怎么好?”
安小天嘴角牵动,低声回道:“我错了!”
南念佛脸上多了一抹狠戾:“知道错了就好,让人马上放出消息,告知昨晚袭击不是我本意,我依然有着巨大诚意对话,只要他们不伤害公月,什么条件都可谈,另外知会珈蓝和菩萨他们!”
“停止手头一切行动,避免刺激绑匪杀人!”
安小天再度点点头:“明白!”
赵恒看着快要失去分寸的南念佛,声音带着一股子真挚:“南少,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知道你担心公月生死,可是你不能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你越是惶恐不安,对方就越能把你吃得死死!”
他劝告着南念佛:“而且你要知道一点,对方绑架公月是有意图的,杀她只是一个威慑手段,他们真要对公月下毒手,哪会冒险吧她带去山海关?费尽心思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对付你我?”
赵恒想要南念佛清醒一点:“只要他们目的还没达成,公月就不会有半点事,我们当务之急不是被动等待,而是趁着这空档锁定对方,尽快找出公月的下落,所以你要冷静,不要失去分寸!”
“对了,昨晚已经有人认出、、”
还没等赵恒把话说完,南念佛就猛地摇摇头,眼睛带着一抹殷红:“公月是我的女人,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分寸?我这都能冷静下来,跟冷血动物就没半点区别了!”
他还盯着赵恒抛出一句:“恒少,虽然大家是兄弟,但涉及到公月的事,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说清楚,你答应去山海关救公月,我发自内心的感激,因为这是拿你生命冒险,这是我不情之请!”
“我还发誓捍卫你的安全!”
南念佛向赵恒表达着不满:“我愿意跟你一起面对危险,如你有意外,南念佛自刎谢罪,可是,你不该明面上答应我,暗地里又去棺材铺袭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要最低成本化解危机。”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可这涉及到公月生死啊,你不该如此鲁莽啊,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公月会在打斗中受伤吗?没想过敌人恼羞成怒要她的命吗?如今局面虽然好点,但也危机四伏。”
“谁能保证对方此刻没伤害公月!”
赵恒叹息一声:“南少”
“恒少,南少!”
就在这时,在角落打电话的安小天跑了回来,脸上带着一股子欣喜:“好消息,好消息,珈蓝和菩萨传来了消息,公月被人救了出来,有人把公月救了出来,珈蓝正调动直升机护送她回京!”
“公月没事?”
南念佛神情一怔,随后欣喜如狂:“真的没事?”
赵恒眼睛微微眯起:“有人救出了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