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赵紫鸳是跟我们一块来的,不但你不知道连我父亲也不知道,她没有告诉过你吗,对了她现在在哪里?”他到反过来问我了,“我们先去西北边的都城吧,你身上的衣服也该换换了,那天还真把我吓一跳简直没了人样,要不是对你熟悉还真认不出你来了。”
他不知在哪儿弄来的水壶在附近没有被污染的地方灌上了水在前面带路。
“其实我是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这间屋子的,不过……赵紫鸳她……死了。”我跟在后面默默的说。
“什么,死了?你怎么看的她,你就不知道救她,在哪儿死的,带我去看看。”他猛然回头差点碰到我的头。
我又把事情的原委跟她讲了一遍……
“就是这样,当时我没有办法救她。”我说的是如此的心虚,后来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我痛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不敢承认错误白白的让死去的人承受冤屈。
“你的意思是你先救的那个当地人?你要是先救下她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五年啊!一个我们五年的朋友你……”他又说不下去了,尽管我说的尽量含糊其辞,但他依旧看出来我的欲盖弥彰。
“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你也没有,我只当她是另一个当地人你跟她来往了五年我去没见到她一面,我认识她不过才一年多。”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内心汹涌澎湃无法自抑,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同路易说话。
“好了好了,是她不让我告诉你的,我们也没有必要内讧为了这件事大吵大闹,总之失去了这么个朋友我觉得很可惜,在这个世界中你跟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为了你来的,我们被半兽人追堵的时候是她不顾一切坚持去救你的,我在前面和半兽人纠缠她把你带回到那个村子里,我只去过一两次。但我知道你是她这个世界的唯一牵挂,她爱你胜过自己。我想即便在那个世界她也很爱你,莫不然怎么会不顾一切跟你来这里……”
“够了够了,路易求你别说了,别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我的心撕心裂肺的痛,不管我们过去是什么关系,在这个我一无所知的世界里有一个这样对我的人真的很难得,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无论她长什么样无论她的性格如何无论她将来变成什么人我都需要用一生去偿还,用一生去爱她,保护她。可是现在却被我亲手葬送了,以后还会有谁这样对我?在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里谁又适合?
“别怪自己了,即使你把她救下来也一样被那群兽人给糟蹋了,两者相比我到是希望她死在河里,这算是我作为一个朋友的祝福吧,到时可怜了那个当地人,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最后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脸颊,上面有许多划伤的痕迹,他一样受了不少苦吧。第二天我们一路往西北走,路过袁玉莹的坟前我稍微驻留了片刻。
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间屋子的?”
路易:“笑话,整个村里能住下人的屋子还有几个,你总不能会选在在荒山野地露宿吧,一个个找呗。”
我:“那一定也很费功夫。”
路易:“是啊,可是我也没有别的跟好办法了。”
双日行还是那么耀眼,照在这熟悉的地面上上却显得那么陌生和苍白。微风吹过稻草,翩翩起舞如此的美丽,路易的刀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像一面镜子一样洁白。
都城也遭遇股半兽人的袭击,只是防守尖锐半兽人没有攻破。街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来不绝,为自己的生活坐着一系列的琐事。
路易的家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安吉利尔的尸体安静的躺在一个特殊的棺材里,虽然在这个世界里尸体不会那么容易腐烂路易又做了好多防腐措施,但依旧遮挡不住散发出来的恶臭。
“我本来是想一直往西走的,虽然这儿与原来的世界不同,但是我依旧不习惯呆在东南边,我想回到西方仿佛给自己一些安慰,尽管知道这没什么用。”
路易一边整理屋子里的东西一边说道。
“为什么不把她的尸体埋葬了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静静的坐在一边说。
“我的母亲陪伴了我那么多年,我爱她胜过我的父亲,哪怕过去她没有了自己的意识,我还是离不开她……”
她停住了手里的活计继续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或许希望母亲留在我身边就是我的信仰吧。”他又开始整理起来。
每个人都需要信仰,那我的信仰又是什么,我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那你接下来准备到哪里去,继续往西走吗?”我问。
“哦,不是的,我要在这儿待一段时间,也许我该往南赶,那里气温低不利于尸体的腐烂,但是我怕到不了那儿就腐烂的只剩骨头了,我需要在这儿待一段时间。我发现一种药草可以是尸体存储更长的时间,等得到了我就往南赶到一个很寒冷的地方吧母亲的尸体冰冻起来。”他撇了撇嘴。
“说到底你还得感谢我的选择,要不是我在这儿呆着怎么有时间赶去救你。”我苦笑了一下。
他继续补充说,“那你呢,打算到哪呢去呢?”
“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呢,或许跟你一样往北走,给自己的心灵寻找一个皈依,我不习惯南方的气候,在这儿一年多的时间里我都晒黑了。”
看着自己黄中带着点黑的胳膊说道,“当然我更希望回到地球,不过这看起来并不现实。”
“没想到你还这么爱美,你要是黑的话我们都不用活了。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吧,我总是感觉好像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似的,挺孤独的。”
“好啊,这样也好,我刚好现在还不想启程。你有钱吗?”
“怎么?有,你用来干嘛?”
他恍然大悟又开口说,“我倒是忘了,你需要一个干净点的衣服,顺便再给你买口刀防身吧,去北方的路上一定不太平。”
“不,我更喜欢剑。”
他看了看我,“呵呵,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刀,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应该用棍或者长枪,恩?短枪也好,但一定要够结实,似乎我还没发现这样的武器,我暂时还是用着这口刀吧。”
我从水中看着自己的倒影,换了新衣服之后还是有模有样的。
脸上的皮肤没有以前细腻白皙了,变得稍微沧桑了些,身体也消瘦多了。仔细瞅了瞅又觉得好陌生,眼神变得不再像过去那么清纯了,脸上到是没有一点伤疤,过去的伤恢复的很好,再有一段时间估计腹部和胸前的伤也应该完全好了吧。总之成熟并不是坏事,管它变成什么样了,一切都还好。
与路易重逢后的日子是快乐的,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我还是踏上了通往北方的征程,路易送了我一段距离就回去了。南边我已经无牵无挂了,曾经在乎的一切都随着那场战争烟消云散。
我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回到这里,面对熟悉的人却已是物似人非,就像我从来不曾去想为什么这颗星球会有那么多同我相似的人的存在,两千年的轮回到底是不是真的,它的最初是如何形成的诸多问题一样,我只是在乎自己的生活,或许有些自私了但我还没把这个世界的存亡作为自己的责任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