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东西要怎么跟珊黛拉说明?
她并不是哪位神明的信徒,也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最终歌薇只是简单的说道,“你的运气不错,没有真正与对方交恶。我建议你换个方向调查邪教徒,比如说黑钢公司。”
“对方是指谁?”
珊黛拉仍然没有理清头绪。
歌薇没有再多做解释,而是开始收拾那些黑色带状物。
“你要带走这些东西?”
“邪物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在这里它们并不会真正死亡,只要存在,就有可能对其他人产生危害。我要把它们带回教会做进一步处理。”
珊黛拉皱眉,“所以它是邪教徒召唤出来的吗?”
“不确定,因为从来没有人给它们分过类。”歌薇将黑布条扛在肩头,“它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方式也多种多样,召唤只是其中之一。也许伱以前没有真正接触过邪物,不过我希望你明白,像这样的玩意能轻易杀光你的城卫军。如果它出现在辉煌堡的中央大街上,那么将是全城居民的灾难。如今有人替你承担了这份职责,所以我称他们为城市的拯救者。”
说完她径直朝着城市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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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她肯定知道些什么。珊黛拉将伍迪招到身边,“搜查整个营地,如果发现活人,分开扣起来盘问。此事可能跟邪教徒有关。”
“又是邪教徒?”副官严肃的应道,“属下明白了。”
直到天空泛出鱼肚白,珊黛拉才将整个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正如歌薇所言,黑钢公司的驻扎营地遭到不明袭击,并且很快陷入了瘫痪。许多佣兵推倒了后方围墙上的铁丝网,头也不回的逃离营地,当城卫军进入搜查时,整个营区里只剩下不到五十人,而且大半是伤员。
据幸存者描述,袭击发生在凌晨时分,对方似乎掐准了艾布维奇返回的时间,不知用何种方式炸毁了老板乘坐的马车。他们想要反击回去,却被密集的枪弹压得走不动一步。听上去敌人好像有千军万马,可城卫军的士兵却没有在营区周围找到任何大量人马行动的痕迹。
他们发现的唯一疑似伏击点,就在道路旁的一个小坑中。坑周围有人工休整过的痕迹,以及众多交叠的脚印。
不过小坑的大小最多容纳十人,完全承担不起如此强势的进攻行动。
这让珊黛拉瞬间联想起了望水山庄遇袭案和高天列车被劫案,两个事件中都有幸存者提到了与人员规模不相称的密集火力,并且之后都没有找到与证词相符的证据。
然后怪物便出现了。
没人看清这东西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它仿佛凭空屹立在营地大门口,贸然靠近的佣兵顷刻间被切成好几块,所有人都吓破了胆,连滚带爬的逃向营地。那些负伤跑不动的佣兵则躲进营房中瑟瑟发抖,直到城卫军将他们解救出来。
这些证词也在尸体上得到了验证,据手下报告,确实有十几名佣兵的身体被斩成数截,切口处异常平整。
如果再加上歌薇的说法,事情就变得相当完整了——这群袭击营地的人在怪物出现后便调转枪口对准了怪物,事实证明他们的能力确实不同一般,如此凶悍的敌人也没能逃过被消灭的命运。
“我们没有找到艾布维奇的尸体,不过幸存者同样没见过他们的老板。”伍迪说道,“到现在他都没有现身,死于袭击的可能性非常大。”
珊黛拉揉了揉额头,“辉煌堡那边去调查黑钢大楼的小队也有新消息传来,说是大楼夜里发生爆炸,第三层几乎全毁。并且当我们的人赶到时,守卫还在极力阻拦,想要隐瞒这一情况,最后没办法了才将人放进去。据他们说,爆炸发生前曾见过艾布维奇。”
“所以他不管是在马车上还是在大楼里,结果都没什么区别?”伍迪忍不住感慨,“我的天……这简直是专门针对黑钢老板定下的必杀计划。没想到诺大一个安保公司,居然一夜之间就……”
黑钢此刻还有许多业务在运作,例如来往于辉煌堡和杜雷环的护卫队,比如看管贵族产业的守卫;就算把营地的佣兵都去除,他们至少还有一半以上的人手……但是珊黛拉知道副官说得没错,黑钢作为一个安保公司已经完了。等到天一亮,大量记者就会包围这里,全城人都将知道,他们什么也保护不了。
这时又有一名部下带来了新发现。
“大人,我们在营地北边约一百米的地方找到一口深井,井底似乎是座秘密监牢,关押着几个奇怪的人。”
“奇怪?有多奇怪?”
那人犹豫了下,眼中露出厌恶之色,“他们的脑子被取走,后脑勺上有巨大的伤疤。不过他们都没有死……依旧有呼吸,能走动,只是像失去了知觉一样……对外面的刺激几乎没了反应。”
珊黛拉与副官对视一眼,相互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人的脑子都不在了,竟然还能活?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口深井的?”
“史东队长在调查艾布维奇的住所时,发现了一条直通营地外的地下暗道,这口深井就是暗道的出口。”部下顿了顿,“另外史东队长还抓到了一名疑似监牢的看守,他说井底的一切都是老板的安排。”
跟艾布维奇有关?珊黛拉的心微微一跳,“叫史东带着人来见我。”
“是!”
很快,这名看守便被带到了指挥官面前。此人精神萎顿,口中不断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放大的双眼中满是恐惧。史东问了他好多遍姓名,他才低声答道,“马希夫。”
“听好了,私自监禁和凌虐他人都违反了辉煌堡律法,像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判绞刑。”珊黛拉用柔和的语气循循善诱道,“但我清楚你是受到了老板的胁迫,才不得不干这种事情,所以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性命。告诉我,这座监牢是干什么用的?”
马希夫壮起胆子看了珊黛拉一眼,“我、我认得您,您是领主阁下的防务官。请问……那只怪物呢……”
“已经被消灭了。”
“城卫军做的吗?”
珊黛拉耐着性子回答,“当然。那我的问题呢?”
听到这句肯定,他似乎松了口气,脸上的恐惧也散去不少,“……种子。我听那些人提起过,他们在培养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