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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很黑,没有一丝的风。
叶华牵过苏墨墨的手,紧紧的握着,苏墨墨早已满手心都是汗水,幸亏!今日带来了那么多人,幸亏,有叶华的近侍早早的埋伏好。
不然,苏墨墨真的就可能不在人世了。
外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尸体和一些受伤的人,手里都是紧紧的握着那黑色十字的剑柄,苏墨墨仿佛想起什么似得,转头莞尔一笑,用着阴冷的语气说道:“你这府里的打手真是厉害呢,不远千里去追杀我,结果还未遂,真真是没用!”
林氏彻底的坐到了地上,这件事,也被她发现了,是不是,真的就没有了回天之力,是不是,真的只有一死了。
林氏绝望的看向同样绝望的苏染悦,苏染悦望向叶华,突然扑了上去,抱住叶华的腿,大声哭诉:“放了我娘吧,我跟你当牛做马都愿意。”
叶华突然心里难受的要命,这是干什么。
恨不得一脚把她踢飞。
苏墨墨眼光一冷,猛的用手一扯,把苏染悦推到地上:“你走开,当牛做马你都不配,就你那恶毒的心肠。”
叶华微微一笑,看着苏墨墨,“夫人,何必呢,回去这套衣服扔了就是。”
苏墨墨望着苏染悦,一阵的厌恶,气呼呼的对着叶华说道:“不光扔了,还要回去给我好好的洗干净,免得让我感觉恶心!”
叶华握着她的手:“夫人放心就好了……”
无人敢阻拦,相府里面,连同那出言不逊的守门人,都被绑了起来……
一路无比的顺畅……
马车缓缓出了相府,只留下了相府的慌乱与不安。
夜色静悄悄的,马车在宽阔的路上疾驰,苏墨墨握着叶华的手,安心的睡了过去。
“咚-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声音飘渺,似乎有更夫走进,天色很暗,看不到一丝丝的光。
突然马车骤然的一停,差点撞到了路上的更夫。
叶华紧紧的抱住了苏墨墨,眼神冷的都要结了冰。
那更夫也是吓了一跳,这些人……好像是从相府出来的,半夜……去干嘛了。
苏墨墨被吵醒,有些吃惊的掀开马车的帘子一看,那更夫有些战战兢兢的站在马车前,外面太黑,看的不真切。
侍卫就要抽出长剑,看向叶华……只等一声令下。
这人,不能留,今日的去相府的事情,不能有任何人知道,苏墨墨紧紧的按住了那侍卫的手腕,摇了摇头。
“不……”
声音很小,却是很坚定……
如果我们也滥杀无辜,那我们,与林氏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叶华轻轻的走了出来,一身月白色,在漆黑的夜里似乎看的还挺真切。
“抱歉,是我们冲撞了,还望见谅。”
声音温婉有理,好个翩翩公子。
“无事……无事……公子客气了。
”
那更夫终于长舒一口气,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局面,原本只是他觉得夜晚路上没人,只管挑着路中间的走,加上夜又黑,这实在不算的他们是冒犯。
这些人好似从相府出来,看这架势,显然非富即贵,只不过,这做法礼仪倒是与那帮相府的人极为不同,不过,想起那相府的人,便心生一股恨意。
“无事,那变好。我们走吧。”
温润的声音想起,更夫赶紧让了路,车夫长鞭一甩,飞快的离去。
那更夫看着车队远远离去的背影,有些叹气。
好一个翩翩公子,却可惜了,与什么人交往不好,却偏偏与那相府来往。
“老……爷!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林氏一张哭花的脸,衣服上乱七八糟的样子,冲进了屋子中,浑身没了一家主母的风度,这样想想,倒是那原配柳氏还一副娴静达理的样子,这林氏,最会撒泼无赖,无理取闹!
林氏早些年的时候,仗着自己母家是郑国公府,姐姐又是皇帝的宠妃,相当的飞扬跋扈,而现在,姐姐舒贵妃被废冷宫,郑国公府素与皇后的母家华国公府不合,舒贵妃林氏被废,皇帝的另一宠妃玉贵妃又‘死’了,皇后如今后宫地位权势熏天,无人能及,那郑国公府的日子自然就不好过了,整日的如履薄冰,只念圣上顾及旧情,不要迁怒郑国公府,现在恐怕也无暇顾及这相府的林氏了吧。
这林氏现在如惊弓之鸟,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好像真的斗不过那个苏墨墨,而现在估计只能依靠苏信了,好歹,苏信还是个皇帝的宠臣呢。
苏信有些不快的看了看林氏,想起那柳氏的死亡,却还是有一丝的疑虑,毕竟没有柳氏,也没有如今的苏信,虽然素来觉得柳氏为人处世之处略有怯懦,但现在看这个林氏,苏信这个贱男却又念及了柳氏的好了。
关于柳氏的死因,他不甚清楚,那时候只想接住林氏的娘家更上一层楼,却现在听闻苏墨墨的话,对柳氏的死,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那……柳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当年,柳氏去世,林氏只道是柳氏旧病复发,医治不过就死了,当年的苏信眼里都是升官发财,眼里哪里还有柳氏的一分半毫的地位,现如今想想,尤其想起柳氏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竟有一丝丝的怀念。
外面的打更声音响起……
林氏脸色苍白,猛的坐了下来,手里紧了紧,有些愤恨的说道:“那柳氏,岂不是你就是希望她死的?”
声音有些咄咄逼人。
苏信当年是希望柳氏不要阻了他的升官发财路,若说叫人灌药毒死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苏信说中了心思,顿时有些大怒,做的官愈大,就愈发的要装一下了,“放肆!你这个毒妇,我什么时候要你去毒死她了。”
林氏一脸的悲愤,她都是为了这个家,有什么错,到头来,你苏信享受了好处,却不想承担一些责任!
真是个没担当的男人,不光是柳氏瞎了眼,就她林氏也是活活瞎了眼,才会跟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苏染悦从门口听到了父母的谈话,一把推门进来,“爹爹,您要救救娘亲啊,孩儿不能没有娘亲啊!”
苏染悦跪倒地上,哭的甚是伤心,也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如今已是容貌大毁,怕是嫁不了多好的人家了,若这相府的主母再闹出杀人这么一场,岂不是……到时候,就凭她娘亲曾经杀过人的这名声,如今,谁还敢娶她?
苏信看着林氏和苏染悦的眼神有些躲闪,本来,他就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只管自身安全,哪里会先顾及别人,既然能容许林氏对苏墨墨动手,虽然很疼爱那苏染悦,却远不及爱自己的半分。
苏信本就是个自私的小人,看到自己家的女儿好老婆都哭花了脸,竟然还在犹犹豫豫,林氏错就错在押错了宝!
林氏看着苏信这个样子,差点一口老血就要喷到他脸上,有些凄凉的笑道:“老爷,您还不知道我大月朝的这些法律吧,如果是妾害死了主母,那连同这个家主,都是要受惩罚的。”当年的林氏,进门的时候是以妾的身份进入相府的,只不过,后来才扶了正,这大月朝对这些妾不能升成妻的规定,到没那么严格。
林氏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这不是帮我,这是帮你自己,既然对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不能用感情感化,那只能要挟了,不过,这说的也是实话。
苏信果然变了脸,他本不是家庭显赫的世家子,虽然做了多年官,却对这些法律一知半解的。
苏信一拍桌子,果然发起了怒,“这苏墨墨,到底有什么证据?”
林氏惨白一笑,只有涉及到你自己了,你才要关心一下吗?现在肯定不是算账的时候,还是答了话:“她说,当时……有个奶娘逃了出来……”
林氏的声音还有些哆嗦,想起真有漏网之鱼的奶娘,岂不是……真的要告发了?那岂不是……真的就要在这大牢里度过余生了。
苏信毕竟是混过多年官场的老油条,闻罢稍有一丝慌张,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望向林氏,“那柳氏……死了有多少年了?”
林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道:“有好多年了啊,问这些做什么?”
林氏想起那柳氏,就不自觉的想起苏墨墨,心头一阵阵的难受。
“那就是了,这么多年,她说她是奶娘就是啊,当年的府里的那些人,可都是没了……”苏信提醒道,这一场官司是免不了了,只不过,不承认那奶娘的身份,只当是血口喷人罢了,那些人能怎么样。
林氏突然眼前一亮,觉得自己就是有救了,“你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她就是那奶娘了,至于那玉镯,又能说明什么呢?本来就是苏墨墨的母亲留给她的,为了编造这些故事来陷害我们的。”
苏信看了一眼林氏,点了点头。
对,死不承认。
可是,苏墨墨要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