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你说沈东信通敌一案,是付延年在背后设计陷害的,你的手上可有没有证据?”
“回父皇,儿臣手里面有那付延年表弟所临摹的沈东信字迹的手稿,不仅如此,儿臣还已经查出来沈东信一案中的人证,他是住在远阳镇清水村,据儿臣所知,此人为了钱财,受付延年那表弟所指使,在沈东信一案中做了假证。”
楚子钰说完,便从怀里面掏出了十几张信纸,“父皇,您请看,儿臣手里面拿的这些都是那付延年表弟临摹沈东信的手稿。”
皇上侧目,看了一眼福顺。
福顺立马示意到,连忙快步走到了楚子钰跟前,双手捧着那十几张笔稿就递到了皇上手中。
皇上蹙了蹙眉头,接过了福顺手里面递过来的手稿,仔细对比了一下,这字迹确实是一模一样,如同出自一人之手。
“岂有此理,这个小小的官吏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来人!”
皇上大喊了一声来人,门外把守的侍卫紧跟着快步走进了殿内候命。
“传朕口谕,现在就把付延年逮捕过来,不得有半分延误。”
“诺。”
楚子钰听到皇上的口谕,心里面顿时舒了一口长气。
福顺目光落在了殿门外面,小徒弟在门外来回走动了几下。皇上这会子正在气头上呢,他这小徒弟平日里面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这会儿在门外定是有要事要禀报。
福顺趁着皇上不注意,朝着殿门口快走了几步。
小徒弟看到师傅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什么事这么着急啊,没看到皇上这会子正在气头上吗?”
福顺斜着半个身子,眼睛瞟着殿内的情况,一只耳朵朝着小徒弟。随时注意着大殿里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好第一时间冲进去。
“师傅,景王殿下和沈家小姐现在正在寺外候着呢,说是有要事要求见皇上。”
小徒弟压低了声音,生怕一旁的人听到。
福顺在心里面嘀咕了一句,今日还真是热闹了,得了,他也没有权利说见还是不见,只能先进去禀报。
“景王殿下有没有说所为何事?”
“师傅,景王殿下说,此事关乎到沈东信一案。”
“行了,我知道了皇上这会正在气头上呢,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福顺说完,便甩了甩手,快步走到了殿里。
皇上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福顺身子靠在龙体身后,与皇上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又能保证自己的声音皇上刚好可以听清楚。
“皇上,刚才外面的奴才过来通报,说是景王殿下和沈家大小姐过来了,说是正是为了沈东信一案而来,这会正在寺庙外面等着呢。”
皇上立马放下了手里面的手稿,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子钰,“哦?枂儿也过来了?正好,朕倒是要看看,你们兄弟两人断的案子,可是否想到了一处。福顺,传他们两人进来。”
福顺立马拖着长音,在殿内吼了一嗓子,“传景王殿下和沈家大小姐进殿。”
楚子钰跪在地上,脸色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忧之色。
没一会儿的功夫,楚修枂和沈钟宁两人便一前一后走进了殿内。
“儿臣、臣女参见父皇、皇上。”
两人先是跪在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
沈钟宁刚进殿的时候,就注意到跪在一旁的楚子钰了。
这个家伙,楚修枂早就算到他会在皇上出宫为百姓祈福这一日来恶人先告状,楚修枂算的还真是没错。
沈钟宁跪在楚子钰一旁,抬头狠狠瞪了这个人渣一眼,心里面狠狠的骂了一句人渣。
若不是皇上的声音及时打断了沈钟宁的思绪,她拿刀子去捅他几刀,恐怕都不能解恨。
“枂儿,今日你也是为了沈东信一案而来?”
“回父皇,没错。儿臣已经查明沈东信一案确实是被人所陷害的,如今这背后陷害沈东信一人,儿臣已经查清楚了,今日正是向父皇来禀明此事。”
皇上的面色倒是看上去饶有兴趣,他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两口热茶,“你二皇兄刚刚禀报完此事,此事沈东信确实是被别人所陷害的,这陷害他的人正是付延年。”
沈钟宁又狠狠的瞪了楚子钰几眼,呵,卑鄙无耻下流禽兽不如的小人,甩锅甩的还真是快呀。
“回父皇,儿臣查明,背后陷害沈东信之事,付延年确实也有参与。不过,这付延年并不是主谋之人,他也是被人指使所为。”
楚子钰听到这里,心里面慌的一批,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
皇上蹙了蹙眉头,又坐正了身子,“枂儿,你说清楚,什么是付延年背后还有人指使,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付延年所为?”
楚修枂没急着说话,而且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楚子钰。
“父皇,那就得好好问问二皇兄了。”
楚子钰身子轻轻怔了一下,脸上的惊恐一闪而过,随即抬头,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三皇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钟宁看看楚子钰这模样,这家伙还真是会演刀啊,这演技,真是连某斯卡都得欠他个小金人。
“皇弟什么意思,相信皇兄心里面最清楚。浪子回头金不换,皇弟再此奉劝皇兄,最好还是先将一切招认,若是现在招认,说不定父皇还会网开一面,从轻处罚。”
楚子钰大概是太自信了,单纯的人为楚修枂只是在口头震慑他。
这家伙一脸不屑的冷笑了两声,“皇弟的意思是怀疑皇兄了,你说的指使付延年陷害沈东信的背后主谋人是本王?皇弟,你如此信口开河,就不怕父皇治你的罪吗?”
福顺听到这里,禀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点。
本以为只是一件普普通通平反的案子,没有想到此事竟然将两位皇子牵扯了进去。
福顺偷偷看了一眼皇上,只看了一眼,目光就紧忙移开了。
福顺最怕皇上这一副看不出表情的样子了。不喜,不怒,不气,不嗔,像是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