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舔舐着他通红的耳垂,红得晶莹水光,锋利的唇边就吐出如烟如雾纠缠的两个字:“床奴。”
幽紫色的漂亮眼眸汪汪,被纤浓的眼睫毛给剪碎得七零八落,烟雨笼罩的双眉拧得心里生痛,妩媚的红流动在眼眶,瞬间将紫色的瞳仁染上心碎的绯色……
舌尖咬破的腥甜痛楚让他回到了现实中。
何等耻辱!
羞辱的委屈感袭上心头,无处可述,可处可逃,为什么他就不能像流光倾城,为什么低声下气的要是他,为什么他的遭遇会相差那么远,为什么他会产生这样的嫉妒心理。流光倾城可以名正言顺同她一起,但是他却永远不能……他与流光倾城本来没有可比之处!
心里酸酸的感觉就在窒息的胸前蔓延,他这辈子都无法同流光倾城相提并论。东方轻空哆嗦着身子,挪开距离,不能让她继续玩弄自己,他不能再承受这样的打击。他受够了:“你喜欢流光倾城又怎么样?他不要你!他要权力都不要你!”
嘶哑的声音,说的话如此无力。
无力的话却并非不痛不痒。
起码,绝色不是。
绝色拧红的眼睛,狠狠揪着双手,目光中一阵冷寒森凉。
“就算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如冰切肤。
绝色雪脸流丹如火。
倾城不要她又怎么样,倾城不要她又关他什么事?以为这样,她,东方绝色,就活不下去吗?她东方绝色缠着他,只不过是一时痴迷他身体和味道。她东方绝色一定要告诉他,她能把他抱在怀里当做孩子一样哄骗和疼爱,她也可以把他像块用烂的破布一样随手丢掉,无所怜悯!
绝色黑衣长起,黑色短发遮盖着眼中的沉郁,叫停了马车,就把东方轻空给丢出了马车,绝心冷心,无情寡情,落下珠帘帷幕。
这样的人,随他自生自灭!
马车远扬。
泥泞的地。
夜色空潭,冷空无声。
东方轻空一个人站在寂静的街道,呆呆地。孤清的街道,在他的跟前一下子失去了光明。长风扫巷,华灯渐渐明亮……在重华殿无数个清寂的夜晚,几个聋哑的老宫人,他没有说话的人,没有听他说话的人,除了每月才驾临一次的母皇。但是母皇对他总是……其实,重华殿一直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睡觉,静静地起床,静静地用膳,静静地看着宫外万家灯火……无数个夜晚总是默默数着宫外的灯火,如同数着天空的星星,或者全部数完他可以实现愿望。
原来……
不是的。
愿望在另外一个海岸,但是,那个彼岸比宫里面更加酷黑。
青砖石街,凹凸不平,脚下如同棉絮,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前往何处,偶然有着夜路的途人看向他,但却没有人向前搭讪。在外人眨动的眼睛中,他宛若一缕月下的美丽幽魂,苍白的脸容,瘦削的身体,香幽清绝,如幻是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东方轻空摸着腰间的绣囊荷包,荷包里面还有一些碎银子,腰上也挂着一个玉石剔翠的玉佩,应该可以找个地方住宿。听说,宫外有种地方,只要给钱,便可以住一夜,门前提着一个大灯笼,给远游孤寂的异乡人引路的,像是叫做客栈。
迎面就是一个灯笼,暗淡的光,游动的光……
“客栈在哪里?”东方轻空还真的以为那个就是所谓的客栈。
灯笼暗若的光线之下,一张熟悉的女人皱纹深深的脸,不称得上好看,但是笑容却很舒服:“这,这,不是公子吗?你要找客栈吗,什么客栈,这里有好几家客栈的,怎么啦,先不要急着哭,迷路了吗?咱家才陪着小夫看病回来。你家妻主呢,那位姑娘呢,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
妻主?
他哪里会有妻主,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妻主了!
东方轻空立在跟前,苦味充斥着全身,眼前晃过那张雪白带着俏丽的巴巴紧的小脸,如此无情的人,但是幻想中的脸为啥会流露出紧张和心痛……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又在莫名其妙想她了,她没有在跟前的时候会想,她在跟前的时候也会想,忍不住会想……那种心酸的思念满溢脑海,他突然一阵潮热刺痛在胸前,刺痛心房,立刻捂住嘴巴,猛然抽搐一口,喉咙的异物便呕吐在地上。
风过身凉。
他才无力地看到地上、手掌心,都是红艳的血!
“公子,公子,怎么啦,怎么会吐血?”
“妻,他身体很热,是不是,是不是……”
“莫怕,快点扶住他,小心点,扶到咱家里去,你是男子,不怕……姑娘来得正好,快看看你家夫郎,怎么就突然吐血了!”
“妻,这,应该是那个……”
“哦,一言被你惊醒咱家……姑娘快点把你家夫郎带进来,不能太移动他的身体,小心一点,他会痛的……小夫郎都这样了,你还要把他丢在大街上吹风!小两口子,吵架归吵架,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啊……男儿家长宫迹的时候,若照顾不好,会影响生育,说不定以后不能生啊!”
“姑娘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你家夫郎没事,你家夫郎会生孩子的。看,你把姑娘吓住了……”
“是啊是,还是咱家小夫说得对。刚成婚圆房的男儿,都有这样的一天,鬼门关上走一趟,几天就好,不碍事。姑娘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