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段时间,熊宝他们说你真的是恶魔。”

“为什么?”姚阡陌奇怪了,自己没有做邪恶的事。

“何爱罗呗。你天天让她跑步,刚开始我觉得她掉了半条命。有时教她数学,她突然说想吃薯片,我就说问下阡陌,她的表情立即痛苦了,还可怜兮兮地求我买,不要让你知道。不过我没有买。不过多亏这样,何爱罗真得明显是减肥成功。熊宝说他也想让你当他的魔鬼教练。”

“他没来找我。如果他让我来当他的减肥教练,我愿意的。不过他减不了多少,他骨骼很粗。”姚阡陌说。

“你怎么知道?”

“平时打打闹闹的,碰多了就知道,有次我特意捏他的手腕,知道他的骨骼是很粗。”

“有时候感觉你不像是个女孩。”齐坚想了想说,“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却一点不像淑女,但却和男的玩得很好,而且还开个改装过的摩托车。”

“唉,你还记得!”

高一升高二的那年暑假,姚阡陌实在是太无聊了,就开着摩托车四处逛。

“哟,齐坚。”

“阡陌!你会开摩托车的!”齐坚见到姚阡陌甚是惊讶,“你怎么在这?”这就是第一次齐坚见姚阡陌骑摩托车。

“出来逛逛,想不到见到你了,你家在附近?”

“恩。我去吃饭,你呢?”

“我没事干,我也没吃,上来吧,我带你去吃。”姚阡陌说。

姚阡陌带着齐坚左拐右拐,拐到一家上海常家店。

“这家店的东西好好吃的。”姚阡陌拉着齐坚的手熟络的坐下,把餐牌递给齐坚“你看一下想吃什么。”

“你点吧!这家是私家店吧!”

“嗯,你没什么过敏的吧!”姚阡陌点了点头。

“没有。”

“要个清蒸回鱼,糖醋排骨,盐水青菜,再要个骨头汤,两碗白饭。”姚阡陌熟络地点菜,然后问齐坚:“够吃没有。”

“够了,看来你真的很熟络。”

这时有人拍拍姚阡陌的头,“十小姐你来了,哟,还带了个男朋友。

齐坚抬起头打量对方,大约三十来岁,平短的头发,显得很精练。

“今天你哥哥也来过,不过已经走了,不说了,我现在有点忙,你们慢慢吃。”

“他是这里的老板,和我家里人很熟。”姚阡陌解释道。

“你有哥哥?”

“对,同父异母。”姚阡陌说,“不过我们感情很好,虽然差了八岁。”姚阡陌想了想,继续说:“那时我五岁,有次去哥哥表妹家玩,而她把我关进阁楼里,我还记得那时满是老鼠和蜘蛛之类,而且有昏暗。我拍着门,哭着求她让我出去,哭哑了嗓子,再后来我晕倒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听爸爸说是哥哥找到我的,哥哥去接我发现我不在,他表妹谎称我已经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哥哥就知道我没有走,他一间一间房间找我,最后在阁楼上找到我,然后一巴掌的刮向他表妹,说真的,我倒想也打那女的一巴掌。”

齐坚听得挺揪心的,“你哥哥对你真在乎。”

“哈哈哈,对啊!不过现在没人敢欺负我了。”

“刚才老板叫你十小姐,你该不会有九个哥哥。”

姚阡陌正端着水喝,一听,呛住了,好不容易缓过气,看到齐坚那认真的表情,失笑说:“哪有可能,那其实是因为我爸爸,我爸爸有帮要好的兄弟,六个,其中有两个兄弟各有两个孩子,加上我和我哥哥就有十个,我们从小玩到大,按年龄我排第十,我哥哥是第一。”

“这感觉有点像江湖。”

这时饭菜上来的,“吃完再说。”姚阡陌动起了筷子。

“对了,齐坚,你为什么不在家吃饭?”姚阡陌突然想起。

“你到现在才察觉啊!太迟钝了。”

姚阡陌听到**起拳头假装要打他,齐坚赶紧用双手护着头。

“我爸妈去了旅游,我又不愿意自己煮饭,就出来吃。”

“你还会煮饭啊!”姚阡陌惊叹道,“你过来帮我煮饭好不好,我家欠个厨工。”

齐坚看着姚阡陌的眼睛,“你不会煮饭?”

“不会。”姚阡陌很诚恳的说。

“你一个人住?”

姚阡陌点了点头。

“你自己一个不怕?”

“怕什么,我跟你说,我可是跆拳道的黑带!怎么样我厉害吧!”姚阡陌自豪说。

“那好,我去你家住一段时间。”

这时,姚阡陌呆住了,“你、你说真的。”

“难道还有假的,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挺无聊的。”

姚阡陌感觉挺美好的,不对不对,孤男寡女啊!

“吃完饭后我回家收拾点东西。”

姚阡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点兴奋,有点愉快,却参杂着无奈。

“我先去结账,你等等我。”齐坚站起来。

“不用,我去签个字就行了,我们在这里吃饭都是月尾才结的。”姚阡陌蹦蹦跳跳的跑去签字,心情甚是愉快。

齐坚想说不要的,结果姚阡陌蹦跳得太快,齐坚都来不及说。

“先去你家。”姚阡陌跨上摩托车。

“让我来骑。”

姚阡陌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齐坚,齐坚心里默想,应该是我觉得你不可思议。

齐坚带着姚阡陌去到他家楼下,然后让姚阡陌等几分钟。

姚阡陌说:“我能不能去你家参观一下。”

齐坚点了点头。

齐坚家比较朴素,很简洁。姚阡陌看着客厅上一大堆的照片,说:“你小时候挺可爱的。”

齐坚从房间里出来,拿着一个背包,恰好听到,说:“我现在也挺可爱的。”

姚阡陌翻了个白眼。

之后到了姚阡陌的家,在转开门把时姚阡陌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转身说:“你能先别进去吗?”

“为什么?”都快要开门了,才不让我进。

“家里乱。”

“顺便帮你整理。”齐坚推开门,愣住了。不是一般的乱,是很乱,杂志,小说,纸张到处都是,空的矿泉水瓶、饮料瓶,一些空的零食袋。

齐坚从地上捡起一张纸,“你还会画画啊!”画得是条小狗,“唉,你家也太乱了吧,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唉,当饭后运动。”说完后撸起袖子,开始捡起地上的东西。

姚阡陌心想,天啊!怎么让他看见这种情形!

两个开始默默地整理。

齐坚捡起一本杂志的时候愣住了,捡还是不捡?

姚阡陌注意到齐坚的发呆的样子,脸还微微泛红,走过去,“发什么呆!”然后顺着齐坚的眼线望去,大声喊:“闭上眼睛。”赶紧捂住齐坚的眼睛,心里狠狠地杀了自己千百次,什么时候把内衣放在客厅了!!迅速地拿起内衣冲回房间。

“你不要睁开眼睛,就那样子站着。”姚阡陌加快速度把客厅整理好,以防万一还有什么私人物品让齐坚看到。

齐坚闭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才听到姚阡陌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行了。”

齐坚睁开眼,看着姚阡陌累得坐在沙发上,姚阡陌想起刚刚情景,脸顿时红了起来。

“我、我先去洗澡。”姚阡陌冲回房间,然后又出来,指着另一间房,“那间是你的房。”然后一溜烟的回房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了,齐坚看得电视也有点烦躁,怎么还不出来?

应着他这个想法,姚阡陌的房门吱的一声开了。

“你好慢!”齐坚说。

姚阡陌微微惊讶齐坚的语气,有点责骂,又有点担心,“女孩子洗澡一向都是那么慢的呀。你饿不饿,我有点饿了。”

“女孩子不是都不吃宵夜的吗?怕胖!”

“怕什么,我才不会亏待自己的胃呢!”姚阡陌在柜子里翻找外卖单,“叫粥吧!你要吃什么?”

“随便!”

“那皮蛋瘦肉粥。”

齐坚喝着粥,问:“你爸妈不担心你自己一个人住?”

和我爸住才叫危险,姚阡陌心想,“我妈妈去世了,我爸爸常年在国外工作,我小时候都是和哥哥住,但他现在都有工作了,也有女朋友,我就一个人住了。”

齐坚感觉到自己勾起了不好的话题,“对不起。”

“其实没什么的,已经习惯了,从初二开始就一个人住了。反而是你,为什么不陪你爸妈去旅游?”

齐坚想起爸妈讨论旅游的地方,就插了一句“我也去”,妈妈立刻用杀人的眼光盯着他,爸爸语重心长说:“生了你,我们两个人的独自相处的时光越来越少,现在你可以照顾自己,难道你还想插在我们中间。”齐坚顿时打了个冷战,“不,我不去了。”妈妈立刻改为温柔的眼光,“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姚阡陌听到后,哈哈笑了起来,“你爸妈真有趣,真难得。”看了看钟,“十一点了,赶快睡觉吧!”

半夜。

齐坚突然的醒了,心中感到一阵窒息。走到窗户旁,透过窗户看到阳台有星星火花,是姚阡陌,手中还夹着一根香烟。

美丽的脸埋藏在黑暗中,唯有那微弱的火花照着深邃的眼孔,显得如此孤单和寂寥。

齐坚就是这样看着姚阡陌,看着她吸完一根烟,再点燃下一根,却摇了摇头,掐灭了烟头,转身回了房间,不知道有个人透着窗户看着她,眼里露出担忧与不解。

每个人都不可告知的秘密,却都试图为秘密寻找遥远的出路,但即使走到出路,发现秘密始终只能成为秘密,那寻找又有什么意义。

第二天,齐坚拍着姚阡陌的房门,都十点了,还不起床呀!

“姚阡陌,快起床啊!你再不起床我就进来了!”

齐坚八点就起床了,发现姚阡陌还没起床又不好意思叫她,冲冲忙忙跑去买早餐又怕这段时间姚阡陌醒了发现他不在,急急忙忙跑了回来,还是没起床,结果一等,都十点了。

齐坚没听到回答,扭开房门,发现姚阡陌还在熟睡。

“喂,懒猪,快起床了。”但在齐坚碰姚阡陌的身体时惊慌了,很热,脸颊也红红的,却在出了些冷汗。

“阡陌,你怎么了,你发烧啊!你不要吓我。”

姚阡陌微微睁开眼睛,“我没事,你就让我睡。”

“不,我带你去医院。”齐坚开始扶起姚阡陌。

“我不去!”姚阡陌翻了翻身,齐坚又不敢用硬手段,姚阡陌又说:“我真的没事,你帮我弄些红糖水,顺便拿个热水袋给我。”

齐坚突然明白,连忙冲出厨房。

怎么这么倒霉,半年不来一次的经期,怎么突然就来了,而且还让齐坚看到。姚阡陌在心里骂了自己千百回。

这一天齐坚就在照顾姚阡陌中度过。其实,齐坚挺乐意看着姚阡陌的睡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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