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我拨通了好多年都没打的一个号码,那边接了起来,听到我的声音,十分吃惊地说道:“陈总?我没听错吧?真是你啊?不都说你已经死了吗?”
我笑了笑道:“长海啊?你听我的声音,像鬼吗?”
长海急忙说道:“不像,不像!这些年,怎么都没你消息啊?我和致远打听过你好多次啊,他也说不知道,就说你出国了,一直没回来!传什么的都有!你还好吧?”
我嗯了一声道:“好是挺好的,就是想找你帮个忙,方便吗?”
长海一听急忙说道:“陈总你和我说这些,什么叫帮忙啊,你说干啥吧!”
我笑了笑道:“我在漠河这边,不知道你有没朋友,能给我找个歇脚的地方,一两天就行!”
长海急忙压低了声音道:“犯事了啊?没事,没事,漠河是吧?HLJ,我有朋友,你等等,我马上就给你联系,我在沈阳呢,要不我现在就过去!”
我急忙说道:“不用,不用!你就叫你朋友收留我一天就行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也没犯事,只是证件不见了,其他人联系了,也没那么快到!”
长海嗯了一声道:“你别挂,我马上联系!”
说完,那边就听到他在打电话,然后没到一分钟就和我说道:“陈总,你具体位置在哪儿?我朋友马上过去接你!”
我报了地址,长海点头道:“好,你就等一会儿就行,他马上到,他说他离你那边最多半个小时,他在那一带好使!”
我听后很高兴,感激地说道:“这次可真麻烦你了,长海!”
长海急忙说道:“陈总,您这么和我说这个呢,这不是应该的吗?您之前帮了我们多少,我们心里都有数,听到那些消息后,我是真难过!要不这样,我现在马上就过去吧!”
我急忙说道:“真不用,长海,我就待一两天就走了!有机会我去沈阳找你!”
挂了电话,马总有些感慨道:“你还真别说,你这人脉真比我强!你说我混了这么多年,关键时候,真没几个人能帮我的!就说华欣吧,我一看他,就知道他的野心,这小子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知道钟家的事,你也参与了,还要和我唱反调,他二话不说,就是帮你,你要怎么折腾,他都跟着!你那时候,都落魄成什么样了?刚从监狱里出来,回国后,你也算是身败名裂了吧?我还以为,你得众叛亲离呢,真没想到,你又起来了!咱们这个圈子啊,很现实的!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啊!”
我撇了撇嘴道:“那是你,你那些表面朋友能和我的比吗?就算不是生死之交,那也是过命的朋友!这还是和你做人有关系,你对人掏心掏肺的,他能把你忘了?滴水之恩,都涌泉相报呢,何况是患难的交情!你也不用羡慕我,将心比心也就能和我一样了!”
马总哎了一声道:“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人心叵测啊!”
半个小时后,几辆车路虎停在了我们面前,一群光头大汉下了车,对着我们就喊:“谁是陈总啊?”
我高举双手回答道;“我!我!”
一个领头的大汉,一脸的凶相,走到我面前,马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伸出了双手道:“陈总,您好,海哥让我过来接您的!”
我急忙伸出手客气道;“那就麻烦您了,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啊?”
大汉笑嘻嘻地回答道:“什么大哥啊?在您面前,我怎么好称大哥呢?叫我二愣子就行了!”
我啊了一声道:“这好吗?”
二愣子笑着说道:“好,有什么不好的!海哥那可是我大哥的大哥,传奇人物!他在您这儿都是小弟呢,您说,您得什么身份啊?叫我都行了!能给您办事,这是我们的荣幸啊!”
我也没再客气,让他们先把小黑和南宫扶上车,然后我们也跟着上了车,我问二愣子:“这是打算去哪儿?”
二愣子回答道:“先把你两个朋友送到有医生的地方吧,海哥都跟我说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太感谢了!”
车还没走几步,我就再次看见了在银行鬼鬼祟祟的那两个人,指着他们问二愣子:“认识他们两个吗?”
二愣子隔着车窗看了一眼道:“认识,大军,二军啊!这两兄弟回来了啊?打小就不学好,不是偷就是抢,进去了好几次,后来听说弄了个参军的名额,不知道是不是当兵去了?咋了,你认识啊?”
我摇头道:“不认识,就是觉得他们老在这银行附近转悠,觉得可疑!”
二愣子啊了一声道:“你不会觉得他们打算打劫银行吧?小偷小摸的我信,要说打劫银行给他们天大个胆儿,他们也不敢啊!”
我嗯了一声道:“我就是这么一说!”
二愣子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也有点狐疑地说道:“是啊,大白天的,他们在这儿转悠什么啊?这两玩意儿,不天黑可是不出门的啊!”然后,向后面的车摆了摆手。
车停了下来,二愣子吩咐道:“找两个兄弟盯一下,那个大军,二军,有点不对劲儿,别让他们在这犯事啊,要不咱们今年的文明城市评不上了!”
我一听这二愣子还挺有城市责任心的啊,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车开进了镇子外面的养殖场,看着接我们的排场,我还以为不得是个什么山庄,最差也得有个别墅啊,真没想到就是一个养殖场。
让我好奇地是,这么冷的天气,这里能养殖什么动物?
看我好奇的样子,二愣子急忙解释道:“我这里是养鹿场,梅花鹿!”
我啊了一声道:“听说过,还从来没见过,你这规模不小啊?”
二愣子笑嘻嘻地说道:“还行,有个几亩地,这还多亏了海哥,给了我20万,当年要不是他,我这些鹿崽都得冻死!刚养的时候,就知道鹿很耐寒,也没想那么多,设备啥的都没买,可赶上前年40年来最冷的一年,我的这些鹿崽子都冻病了,要临时盖个大棚,可钱都让我投资出去了,真是一分钱都没有,四处找人借钱,没一个王八犊子肯借给我,平时都称兄道弟的,真遇到事了,都往后躲。 后来,我就想起我这好大哥了,当年开这个鹿场的时候,就是海哥帮我张罗的,又找人是又投资的,我那会儿小,不懂事,就以为海哥要夺走我的鹿场,就果断和他绝交,一赚了钱就把钱都给他还上了,就不再来往了,真是寒了海哥的心!可没想到,遇到事了,海哥还是一样的帮我,这份情,我得记一辈子!”
我笑了笑道:“嗯,长海是个热心肠!”
他带我简单地参观了一下,他这规模可是真不小,简直就是一个养殖基地,5栋养殖工厂,3个鹿产品加工厂,加上运输车队,一栋5层高办公大楼。
我有些累了,就和他说了一下,他把我们送到了办公楼后面的招待所,这里平时应该是招待来参观的客户,来视察的各级领导,从装修就看的出来,外部普普通通,里面舒适奢华。
他还找了一名医生给小黑和南宫看了病,虽然是兽医,但之前也是市医院的主任医师,后来退休过来这里当了兽医的。
随便吃了点东西,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觉,想着一觉醒来,就可以看见耀阳他们了,总算是熬了过去。
睡梦中,隐约听到了枪声,我还觉得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有些神经衰弱,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可当我再次听见吵杂声时,发觉了不对劲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趴在窗口处,向下望,这一望不要紧,差点把我从窗台吓得掉下去。
二愣子的几个光头大汉,都跪在雪地上,双手抱着头,几个手持长枪的人站在他们前面,其中还有大军和二军。
我知道这是他们的人到了,一定是二愣子派的人去监视大军,二军被他们发现了,追到了这里。
这也不奇怪,开着这么多豪车,招摇过市的,这地方本来就不大,一查就什么都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叫醒还在呼呼大睡的马总,马总睁开眼睛埋怨道:“我这都几个星期就睡过一次好觉了,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我指着窗外说道:“人都杀到了,你再多睡一会儿,就可以长眠了!”
马总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下来,光着脚走到窗边,向下望去,惊诧地说道:“这不是小杜手下的四大金刚吗?那个是阿四嘛,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追到这里了?”
我摇头道:“我怎么知道?快去叫醒阿曼,来小黑和南宫抬到安全的地方,咱们得想办法躲起来!”
马总嗯了一声,我们两个还没敲旁边的房门,阿曼已经推门出来,指了指窗户外面。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我们一人背着一人就望楼下跑,外面的人已经进了楼道,开始渐层搜查,我们这样下去肯定撞个正着,急忙望楼上跑。
楼下就一个出口,我们是出不去了,只能寄希望于楼上了。
上了顶楼天台,刚好有一条消防梯,可以下到楼后面的地下,马总背着小黑,我背着南宫,阿曼在前面开路,下了楼梯,到了地面,已经能听到楼前面的人再问我们的下落。
楼后面有条小路,通往养殖工厂,我们一路小跑,穿过树林,到了养殖工厂,里面几十只鹿正在里面奔跑,速度很快,让我们都不敢往里面走,撞上的话,估计和撞到一辆车差不多。
沿着外围通过了第一个养殖工厂,往下一个走,一连过了3个工厂后,失望的是,我们看到的一道高高的围墙,这是到了养殖场的最外围,这墙我们是怎么都跳不过去了,就只能藏在这里等死了。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搜查的人很快就能找到我们了,正在我绝望的时候,阿曼找到了一个墙脚下的狗洞,不知道是谁挖的,还是年久失修,天然形成的。
我们迅速钻了出去,可看到外面的场景,顿时再次失望起来。
这外面又是一片茫茫大雪地,加上成片的树林,让我们变得寸步难行。
马总叫苦道:“怎么又是雪地啊,现在连牛车都没了,咱们不会又在雪地睡觉吧?”
我白了他一眼道:“怎么可能?咱们不是刚睡醒吗?再说了,现在有体力了!赶快走,别废话,抓到咱们就是个死了!没看到他们都疯了吗?都敢追到县城了!他们是不顾一切了,来一票大的,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们的计划!”
阿曼率先前面走,我跟在阿曼身后说道:“阿曼,你在后面走,别和我走一样的路线,绕一个圈,咱们争取前面回合,记得别迷路了,认清方向!”
阿曼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还好这树林没多大,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前面的公路,阿曼已经在前面等我们了。
我们拦下了一辆三轮车,说是有病人要去城里看病,就坐在了三轮车,可三轮车就那么大点,勉强才能多坐下两个人,只好让马总带着小黑和南宫坐上车,我和阿曼在后面拦其他的车,然后约定好在人民医院门口汇合。
就在我们拦下第二辆车的时候,前面来了一辆国产的吉普车,停在了我们面前,我和阿曼还没说话呢,就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对着我命令道:“上车,杜先生正等你呢!”
我给了阿曼一个眼神,准备动手,那人却直勾勾地说道:“杜先生说了,你敢反抗,他就先拿阿忠开到刀,下一个就是巴特尔,你想好了!”
我叹了口气,示意阿曼先跑。
可阿曼像个呆子一样,就这样老老实实地跟着我上了车。
车上就一个司机和刚刚那个警告我的人,他们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们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