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水难归涵

古西风刚才被怪人畜出掌劲,试验自己的结果,他已经一切了然,自己在地窟中所受的酷刑,完全是怪人要成全自己,暗中传授秘功的苦心,照刚才的实际情况看来,自己好像已练成了一种奇绝的盖世武功。

他一生从来不受人点滴之惠,怪人传授他秘技,此种深恩,实使他深深的感动。

他知道强人表面虽然冷酷无情,其实他内心对待自己,非常的照顾、关怀,聪明的古西风,见他残疾之身,断定他必有一段使自己心碎的惨痛遭遇,以致性格变得如此古怪!

怪人听了古西风真情流露的一番话后,双目中蕴含着一串泪光,身躯一阵颤抖,显然他此刻心中的情绪,非常激动。

倏地!

他脸色冰寒,恢复原来那种冷酷的气息,冷冷地道:“古西风,老夫之事,至死也不愿人管……老夫暗中传授你武功,那完全是遵照我的誓言,凡是有人能够入古刹之中,而能见老夫一面者,定要交代他四件事。”

古西风道:“晚辈若不是蒙受前辈垂青,暗中相助,早已难逃惨死命运,怎能够见到前辈尊颜,这仍是前辈施恩处。”

怪人微目一惊,此人真是绝世聪明,内心精细,丝毫必褛,而且,是个快意思仇的人。

怪人突然凄声道:“古西风,老夫一生所牵挂的事情,着实不愿别人插手来管,不过我有四件事情交托你后,老夫也将长辞人世,至于死后,你的心愿如何,我一概不加约束。”

古西风不知怎样,对这位天下武林,人见人怕,闻其名而脸惊心寒的怪人,有种亲切之感,他一闻怪人不久要长辞人世,内心不禁一阵悲哀。

古西风知道怪人,性格怪僻。自己如果他坚持顶嘴,可能会产生不愉快的事,于是恭声道:“不知前辈有什么事情交待,敬请说出,晚辈洗耳恭听。”

怪人冷寒的语音道;“第一件事情,我要强迫能见我一面的人学习老夫三种盖世的武技。”

“第一种,就是‘乾坤弥虚’罡气,这种武技多亏你已经学了。”

古西风惊奇地问道:“什么是‘乾坤弥虚’罡气?”

怪人傲然说道:“这是一种至高奥深的独特武功!

此种武功,任何人学会,举世武林难与其颉抗,是佛家至高上乘的‘般若功’,道家的罡气,都不能够与其比拟。”

古西风听得暗骇不已,难道自己真的学会了此种秘功。

怪人又继续说道:“乾坤弥虚罡气的特点,乃是学会的人,真气内蕴,大虚若怀,风度翩翩,仪态洒脱,像似手无缚鸡之力,但一但遭受外力袭击,自然而然会产生护身的反弹震之力,而且,更奇妙之处,就是每被人以真气震荡一次,乾坤弥虚罡气的阴阳二气就会产生相互吸收作用,功力随之更进一层。”

古西风愈听愈奇,真是半信半疑。

怪人突然郑重地说道:“此种秘功,创于春秋战国时代,吴国宰相伍子胥遗著奇书:‘苍穹秘笈’里面的一种奇功。此功太过玄妙,天下武林人物,废寝忘食,不惜任何手段,都想查出此秘功的下落,所以尔今后入江湖时,如有人知道你已习此秘功,可能会招至奇祸临头,唉!这也许是命运。”

古西风星目突射出一股甚寒的煞光,冷酷地说道:“魅魅之辈,不找我悔气则已,不然,定叫他们得到惨死的报应。”

怪人暗自咦了一声,暗忖:“此子之性格,真和我一般无二,当真苍天在冥冥中已安排了今后武林的命运吗?”

怪人脸若寒霜,冷冷地说道:“第二种武技,就是教称一种,诡序神鬼莫测,精奥绝伦的身法。”

“这种武功只要你学会,天下各种绝技,决无法伤到你身,不过,我先告诉你,我教你之时,只教一次。懂与不懂,全看你的悟性,绝对不可再问。”

古西风暗暗的决定,自己无论如何定要把此种身法学会。

怪人又道:“第三种武技,要教你一招绝世无匹的掌法。”他望了望古西风的面孔。继续道:“单独一掌,里面却含有三式变化,精奥难懂,也只是讲授一次,能够学成否,看你的造化了。”

古西风暗自忖道:这怪人,真是怪得无与伦比,怎会要教人武技,都是只教一次,领悟其奥秘否,都不能发问,这是什么意思,而教的就是单独一招的掌法,倒底有什么用处。

怪人像是看懂古西风心意,冷冷地说道:“不是老夫不愿你学会,而是这种武技,都很难传授,可能,我目下的残废躯体,无法施出这种秘技,便精疲力竭死去,也不一定。”

古西风倏脸泛红,暗道一声:“惭愧!”

怪人又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要强迫你听一段故事,而这段故事,无论如何,耍深深记在你的脑中,我在说时,你不可发问。”

古西风暗忖道:“这段故事,能够为他如此重视,定然是关于他一身惨痛的血泪史,我一定要把它牢牢记住。”

古西风想着,朗声说道:“老前辈,尽请放心,晚辈虽然无能,但这段故事,我定会把它记熟。”

怪人脸上露出一丝凄厉之色,听了古西风的话,暗自点头,冷入骨髓的语音,道:“第三件事,就是要强迫教你一首歌,这首歌,你至死也要把它学会,但是学会之后,你要每至寅夜的时候,唱它一遍,我想这点,你定不会辜负老夫的心意。”

古西风突然说道:“老前辈所说要教我的歌,是不是老前辈常唱的那首。”

怪人点点头,全身微微颤抖,道:“正是那首歌,它称为‘苍穹恨’。”

“老夫确实告诉你,这首歌词,隐含着天下武林的绝大机密,武林中人不惜性命,千方百计,要擒捉老夫,就是要逼老夫说出这首歌词。”

“你今后学会,只可唱它,至死也绝不能吐露出歌词的秘密。”

古西风点头说道:“晚辈绝对不会吐露。”

怪人那冰冷的怪脸上,又露出一丝微笑,但瞬来即逝,冷冷地道:“这首歌的音韵,是配合着一种奇功唱出来的,每唱一次,就会略微有增高,不过,一口气唱很多次,也就真气损耗过甚,不但无益,反而有害,你要切记,唉?此首歌,很难学会它,不知在短时间之内,你能够学会否?”

古西风笑道:“老前辈,请勿操心,此首歌,晚辈一月来,强行抑制那诱人的魔力,已经把它学会了,只要前辈说出歌词,就可以了。”

怪人满脸惊奇道:“此话当真!”

古西风道:“晚辈怎敢说谎,不然,晚辈现在就哼出给你听,如何?”

怪人激动异常,连声道:“时光宝贵,你已经学会,那我真是太高兴了。”

怪人好像心内已放下一块千斤大石,他暗暗说道:“此子成就如此,我想自己一番苦心,都能如愿。幸而苍天能够使我寻到此人,纵然是死,也无所挂虑了,我想他定会把我未了之事,办得守整无缺,看他双眉带煞,杀气甚重,但也无关系,他眉宇之间,酬隐有一股正气,所杀的人,定会是那些邪恶奸徒。”

怪人脑际急速想着,又冷冷地说道:“第四件事,要强迫你去拜一人为师,求他教你一种奇绝的掌法。”

古西风着急说道:“老前辈,我所要拜的师父是谁?求他怎么学法。”

怪人冷冷地道:“你未来的师父,是个女的,她非常痛恨我。”

“可能她不会收留你,也不会教你那套掌法,可是,无论如何,你也要去碰一碰运气,如果她要向你要我的骨头,你就老实告诉她,我死在此古刹之中,唉……都是我昔年辜负了她,才使她遭受如此的刺激!”

怪人语至此处,脸上掠起一丝后悔之色,他喃喃自语道:“雪君!我真不该事负了你那纯朴的爱,也就是这样,我才会被这贼人,害得如此凄惨,今天我才知道你的爱是宝贵的,但它已经失去了,永远失去了。”

“我那时错爱了那贼人,但,古语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又奈何,我现在只有痛恨,后悔……

唉!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想贼人一定不会说她是我生的,这是如何的可恨呀!茴香呀!茴香,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深深记住你此种恶毒的手段……”

怪人满脸凄切,他愈想愈恨,竟然脱口厉叫出来。

古西风知道怪人想到他惨痛的往事,此刻听他厉叫出声,真被他吓了一大跳,但古西风也莫名其妙,不知怪人有何凄惨的往事。

怪人忽然发觉自己失态,忙一敛心神,冷冷的语音,道:“古西风,如你找到她时,如果她真的不收留你,也不教你掌法……”

你就向她说:“老夫已经后悔了,在生之时,不能接受她的爱,但在九泉之下,却永远向她祝福,永远的爱她。”

这些话也是老夫临死前,出自肺腑的话,无论她教不教你,都要传达我的心声,给她知道。

古西风向道:“老前辈,她到底是谁啊?”

怪人冷冷答道:“她便是天下武林里硕果仅存的一个异人,圣心倩女华雪君。你要求她教你的掌法,就是威振天下武林的‘海禽掌’。”

古西风听得暗自惊骇不已,怪人叫自己所要拜的师父,便是五十年前,已名满天下的奇人,圣心倩女华雪君,那么面前这位怪人,定也是五十年前的盖世高人,但他是谁呢?古西风虽然知道不少武林异人的轶事,但却无法猜测出此怪人是谁?古西风有几次想开口问他,但一看到怪人那双独眼,发出犀利的寒光,便又把脱口而出的话,强自咽了回去。

怪人单目突然射出一道碧绿的精光,通射着古西风,厉声道:“古西风,老夫这四件事情,你是不是能够守约做到,如不能说快说出。”

古西风见到怪人那道犀利的眼光,有像似要穿透自己的心扉似的,他敢吭声,傲然说道:“老前辈所托的四件事情,晚辈虽然不才,但也会全把它记住,绝不会辜负老前辈教导之恩,如有违背之处,天诛地火,日月神明,可鉴此心。”

怪人厉声喝道:“君子一言?”

古西风吭声接道:“快马一鞭。”

怪人仰首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凌历骇人的神色,又缓缓地放下来,他像是很满意,自己一生最遗憾的末了之事。已经有了后来的人来接替了却宿愿。

怪人默默沉思一阵,脸上神色又变得非常冰冷,道:“老夫的命运,已剩下不多的时光了,现在我就先说出那首歌词的意思,然后教你另外二种武技,再次便说出那段故事。”

古西风点头应道:“晚辈随时静听。”

怪人突然由怀中,摸出三颗血红的丹药,冷然道:“此丹是老夫根据上本奇书先载炼丹制法,掺合各种绝世奇珍灵药制成的,这种培气养精的绝世妙药,你现在吃下,能够帮助你完成老夫的心愿。”

古西风轻声道:“老前辈,你自己……晚辈自信可以完成之事,尽请放心就是。”

古西风本想说:老前辈你现在气血微弱,三颗丹药,自已服用就好了,以免另外三件事情,还没讲完,便一命呜呼,那就糟了。

怪人像似看出古西风的心意,冷屑道;“还不快吃了,老夫自信还能够说完所要说的事情;才会安心瞑目地死去。”

古西风接过丹药服下,但觉满口清香,药丸化液,流入喉头,立刻神清气爽,周身舒服异常,灵智敏锐,端的是一种奇世灵药,古西风哪里知道,那三颗丹药,又补助了他十年的功力。

怪人满腔凄切,苍凉的语音,说出:“苍穹恨”的歌词——

长恨苍穹!

空山森又伍子胥,

庙前江水怒为涛。

千古恨犹高!

长恨苍穹!

寒鸦日暮突柔草,

有情苍穹早亦老。

弹铗作歌,

声声恨!

杜鹃泣血为谁苦?

猿啼巫峡千载恨。

长恨苍穹!

儒冠会把身误,

弓刀千骑何事?

雪飞炎海变清凉。

长恨苍穹!

坠雨已离云,

流水难归涵,

遗恨无去休。

怪人说完“苍穹恨”的歌词,单目中泪泪流出鲜血,那是过度感伤、忧虑的表现,他眼神发呆,陷入默默沉思之中。

古西风盖世聪明,怪人所说的歌词,他已深深刻入脑海中,歌词的含意,有的他却感到莫明其妙,不知其意何解。

但他知道此首歌词,着重“恨”,长恨苍穹,千古恨犹高,声声恨,难道怪人是如此长恨天地吗?……

倏地——

怪人脸色冰寒,森森的语音,道:“古西风,我想你听到此词,定会怀疑老夫为什么痛恨天地,是的,老夫至死也是深深对着天地对于我残酷的施予。‘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尽’”

古西风脸色沉凝,朗声道:“老前辈定有极悲痛的往事,才如此痛恨天地,晚辈并不以为这样,只不过感到前辈的恨,比别人多一点。”

怪人面色凄凉,轻叹了一声,道:“你所说极是,老夫的恨确是比天下所怀有根情的人,更深一层。唉!心比天高命如纸薄,今日悔不当初。死者已矣生者何堪。”

古西风听得暗暗心骇,怪人真是才高八斗,样样俱精,听前头头之叹语,句句隐含玄极,唉!可借此种盖世奇才,不久就要了却尘世。

怪人顿了一顿,面色倏寒,厉声喝道:“古西风!老夫已身成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年轻有为,要知人生如朝露,好自为之。”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老夫有句忠言,你须切记:‘温柔乡英雄冢’。”

古西风听得又是一骇,口中暗自念道:“温柔乡是英雄冢啊!对,怪人的悲痛往事,定是关于情字,而产生恨字,唉!这等人上之人,也沦入万劫不复之地!”

怪人又是凄凉的叹了一声,道:“古西风,那首歌词,记住了吗?”

古西风忙恭声应道:“晚辈己全记熟了。”

怪人冷然道:“此首歌词,里面深含许许多多的秘密,老夫替你解释其中之谜,看你以后之造化如何,现在即教你另外二技,赶快款收心神,意志集中。”

古西风赶忙款收心神,凝神内视,他此刻已知道怪人有着天下武林人所没有的精奥秘技,今天只要把他所教的几式武技悟得,定能扬名天下叱咤风云,想至此处,不觉有种豪气凌云,他想的不错,怪人所要传授他的秘技,俱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奥妙武技。

怪人大声声道:“现在所要教你的身法,称着:‘弥气飘踪’身法。注意此法要快:‘一圆、二顶、三扣、四垂、五提是也。’

圆者:身、臂弯、胯、膝弯、皆耍圆,知否!。

顶者:手、头、舌、皆要顶,但非拙力顶。

扣者:胸、势、要扣,顺势自然扣。

垂者:肩、肘、气要垂。

提:答道内提调息也,五诀一有,愈练愈精。

动势以心行气,呼吸要深长如急息,久之浊力换尽。气沉丹田,不滞不散,不迟不断,腰似车轴,气若车轮,换势有如流水行云,迈步好象猫儿见行,抽身换影,翻若惊鹤,其妙无穷。”

古西风听得暗暗心骇,此种身法要诀,意惮精要如此之多,定非常难于练习,不知自己一次能够学会否。

古西风想至此处,额角已隐隐泛出冷汗。

怪人喘了一口气,道:“古西风,刚才所说是:‘弥气飘踪’的要快,你已全然记熟否?”

古西风战战兢兢道:“多蒙前辈雅爱,晚辈已大概记得。”

怪人心内暗自欣喜不已,暗念道:“孺子可教也!”

他脸色仍然冷寒如冬露,阴气森森的语言,道:“现在老夫亲自走此身法的步子,你要仔细察视,悟出身法要点。”

语间甫歇,身形骤闪,怪人那双白骨鳞峋的小腿,已经凝立地上。

蓦地——

怪人的身躯,轻若一片羽毛般,轻轻飘荡着,极像似只要一丝轻风拂来,便可飘起他的躯体似的。

脚下移步真有鬼神莫测之妙,鱼豢变幻。精奥深博。

古西风星目一瞬不眨,凝视怪人步子只觉复准错宗之中,像似隐含着五行、八卦。星象变幻的方位移动,端的诡异绝伦。

身形转变之快速,使人有头昏目眩之感,身躯之曼妙,真是颐绝天下。

古西风耳中突然听到怪人微微喘气之声,显然施此身法其力已极。

倏地——

怪人鼻孔哼了一声,身法又重新展开来,古西风见怪人自己演练此种身法不惜耗遗过甚的精气,再次施展一次,不仅心情激动,赶忙更聚精会神揣摩着。

怪人喘气之声,愈来愈急,汗水如雨滴下,突然,怪人凄叫一声,身形顿时停止,一屁股跌坐地上。

古西风惊叫一声,身形疾速扑了过去,扶住怪人的身躯,“老前辈,你……你怎么了——”

怪人此刻面色更惨厉,苍白,胸部急促起伏着,他发出微弱的语音,道:“古西风,你……你记得:‘弥气飘踪’身法的奥妙身法着重在气,专靠气血动行之机,促使身轻知绵。”

古西风星目热泪,潜然而下,急声道:“老前辈,晚辈已记得了,其坚如铁石,软如绵,好似绵绵坠固钱:不见劲来尽是劲,奥妙在自然,一气凌虚空中飘,足踏七星踩八斗,鱼龙变幻玄妙精傅奥大在自得。”

怪人脸上肌肉一阵阵痛苦抽搐,但却浮出一丝满意的笑意,大声道:“古西风,你真是举世聪明之才,今后武林定是你的天下,老夫此刻精气耗损极甚,你……扶我上床休息一会再教你一招掌法。”

古西风满面悲切,凄声道:“老前辈,你如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教了,就讲完那个故事好了。”

古西风知道怪人,已是离死不远的人了,如果他再教自己掌法,生恐会使本已枯干的真气,再遭损耗,一命呜呼!自已急切需要的,就是要知道怪人的来历,以及他惨痛恩仇。

怪人脸色倏变狰狞凄厉已极,叫喝道:“古西风,你不要管老夫,我自己所说出之事。定要把它完全做妥,才能瞑目离开人世,你赶快扶我上去!”

古西风扶着怪人躺在破云床上,他却跌坐-旁,脑际泛起万缕的思潮,他想:“怪人”表面上虽然冷酷无情,其实他内心深处,潜存着一种巨大不凡的抱负,他要维持武林的道义,驱除人间的丑恶、污秽。

“当今江湖武林世风日下,沽名钓誉,欺名之辈屡见不鲜。怪人乃是愤世疾俗之人,而且又个性奇怪,于是,他残酷地给那些邪恶之徒,以流血断躯的报应,当然,他一生也有一段愤不欲生的惨痛遭遇。”

古西风自幼双亲惨死,性格上也是遭受重大的改变,十几年流浪江湖,所看的丑恶,博贼的事情,非常之多,甚觉世态之炎凉。

血仇之怒火,燃烧他整个心胸,自然而然,对于江湖的事物产生一种偏激的看法,他发誓总有一天能够学得盖世武功,也要大肆戮杀,以告凶顽,所以,他自进入古刹中,遭受种种的痛苦酷刑,他并没怨恨怪人的残毒,惨酷行为,好像认为那些武林高手死在古刹中,都是合情合理的。

怪人喘息一阵之后,突然向古西风说道:“古西风,老夫可能已是不行了!唉——”长叹后,又喘了口气道:“如果老夫先教你那招绝学,可能,真的不能把那段故事讲完了,老夫一生说出之话,一言九鼎,从不改变,但这次我不得不照你的意思,先讲完那段故事后再用残余的真气,演练那招绝学,到死为止。”

古西风轻声道:“老前辈之意甚好,那么请你即刻讲那故事,晚辈定会牢牢的记住它。”

怪人脸色又变为一付骇人的冷寒面孔,朗森森的语音,道:“古西风,老夫讲出这故事之时,你绝对不可发言相问,知道吧?”

古西风闻言,暗忖道:“他实在古怪,性格之怪僻,倒真是举世难寻,看他那喜怒无常的脸色,只要是换了一位不大了解他的人,想象定会把那人骇得魂飞魄散,哪还敢听他的故事。”

古西风脑海里暗自想着,嘴角振动,说道:“老前辈,尽请放心,晚辈绝不打扰你说故事。”

怪人此刻脸部的神情,在此瞬刻之间,变幻几千百种,显出满脸惨厉之色,说出一段憾人肺腑的武林恩仇机密,道——

五十年前,天下江湖武林,出现一位出类拔萃的盖世奇,其人来历不明,身世如谜,那时候他年纪不大,但其武功,已登峰造极,放眼天下武林,举世之中,却无人能于颌顽。

那时候江湖武林,道风日衰,乌烟瘴气,魔焰陡长,沽名盗世欺名之辈,披猖扬厉,屡见不鲜。

那位青年人,乃是嫉恶之人,见当时武林已将走上末日之路,于是,他内心里生了一个非凡的抱负,发誓要挽救天下,主持武林正义,对于卑贱丑恶之徒,要给予流血的报应。

此人生得英俊绝伦,超尘脱俗,神采夺人,从外面看去,是一个油世佳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其实武功高得惊人。

就在短短的半年间,他连杀武林无数的一流高手,烧毁北一十三省、七十四处匪窟,足迹所至,绿林果推,水旱英豪闻风丧胆,其名一时威震天下武林,有如九天丽日。

当时他满怀壮志,抒发年青人的天性,于是,他自取了名号,称日:文儒冠士。其名以他之外表面言,实在受之无愧。

人说:树高招风,名显受嫉。

而且文儒冠士,为人任性,性格怪僻,他杀人之时,手段惨绝人寰,加之,一些沽名钓誉,邪恶之徒,挑拨离间,散发有关文儒冠士有:惨杀生灵,蔑视苍天好生之德,其人罪大恶极!

于是,武林中人对文儒冠士的看法,顿起变化,视他如魔,近而远之。

文儒冠士对于江湖武林这种不公的看法,他并不以为过,对邪恶之徒,照旧惨酷的格杀勿论。

因为这样,文儒冠士在武林里,更是名声狼藉。

但是,因其武功过高,无人与其匹敌,大家只敢怒而不敢言,果然,有些沆瀣一气的邪恶之徒,利用卑鄙下流的手段,联手合手,反被他杀得一人不留。当时没人找他晦气则已,不然,一一皆被其诛绝。也因这样,武林顿时引起公愤,发出武林帖,绿林箭,围剿他一人,但奇怪得很,文儒冠士武功却是愈来愈高,那些合手联击之人,都惨败而归,于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那些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对文儒冠士之武功,产生了一种怀疑,立经许久的打探,原来,文儒冠士练有一种极深奥博大,诡谲怪异的罡气功夫。此种罡气功夫,能够以体内阴阳的变化之极,愈遭受人击,阴阳二气交替更换,武功更形增加,所以说文儒冠士武功之增进,超越武林常规,骇人之极。古西风听得眉飞色扬,他此刻已知道那文儒冠士,便是面前这人,但他也真愤根那些武林人物,对他不公的看法。古西风听说到,文儒冠士有那种诡异绝伦的罡气功力,不禁心自一震,怪人说自己练会了那种“乾坤弥虚”罡气,也是每被内力所击,武功更形增长,也许自己所学便是文儒冠士那种罡气功夫。

他想到此处,心里惊喜万分,没想到自己也学了这种神奇绝

怪人喘了一口气,面色倏寒,又继续说道——

武林中人,知道文儒冠士所练得那种罡气功夫,是他创自春秋战国时代的一位奇世怪才,吴国宰相伍子胥的造说奇书《苍穹秘笈》上最玄妙的罡气功夫。

照这样说,大家都知道文儒冠士,已得了那本疯狂武林人心的“苍穹秘笈”,于是武林中人,立刻掀起滔天大浪。

对于除去文儒冠士,争抢《苍穹秘笈》之心更甚,鬼蜮伎俩,千方百计,为要除去他而后已。

文儒冠士看到天下武林中人,这种见利忘义,卑鄙下游的行为真是冯-已极,于是,他对于维持武林正义之非凡抱负,已心灰意冷。

武林中人如此咄咄逼他,不得已之下,只好暂时隐居不再在江湖走动。

当然,他并不是惧怕武林中人的追杀,他已不愿惨杀更多人命,这是他潜在内心的美德。

也就因这种潜在的仁慈之念,使他遭受以后惨酷的命运。

怪人说至此处,单目之中,潜然流下几滴眼泪,内心激动不已。

古西风狐疑不解,怪人说他这仁慈之念,怎么倒使他受到惨酯的下场,这是什么意思?

怪人面色更加惨厉,又说道——

文儒冠士从那时起,便游天下名山秀水,但是他的仇人遍及天下,处处都有人阻截找他寻仇,但他都以仁慈之心,自己不和那些人寻斗,以及下手惨杀,这怯弱的行为,在他倔强的性格中可说是非常的难得。

有一天,他云游至四川,突然,碰到二位身负重伤,已至死亡的少年,文儒冠士见此二位少年可怜之状,于是,就费尽无穷功力,把二位少年救活了。

这二位少年,闻得他便是名震天下的文儒冠士之时,处处衰求,要文儒冠士收录他们为徒。

文儒冠士那时只有三十岁,但他已厌倦江湖,也想要找寻资质深厚的人,传授其武功。

当他问明二位少年的身世,而且,他们的资质禀赋均是世上难寻的练武之材,于是,文儒冠士便把他的两人收录下来,教他们盖世武功,但因文儒冠士居无定所,喜游山川,所以,两徒带在身边,随时指点他们的武功,这二位少年聪明异常,精莫难懂的武功,一点即透,而且,对待文儒冠士,言听计从唯谨。

所以,文儒冠士毫不吝惜自己的神技,倾囊相授,甚至连独步天下,诡密精奥绝伦的罡气功夫,传授二人。怪人说至此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全身一阵阵颤抖单眼射出一道怨毒的光芒,显然,他此刻内心怨愤悲恸不已。

古西风见怪人说到这里,面目骤变的情形,以及先前自己称他师父之时,被他厉言相阻的现象,综合推断起来,已约略知道那二年,以后定然背师叛道,反而惨害于他。古西风想到此处,不禁脱口问道:“老前辈,文儒冠士是不是也教他们罡气功夫,那二人是什么名号?”

古西风现在仍然假装不知怪人是文儒冠士本人,他问那二位的名子,以及有没有练那罡气功夫,打算以后要替文儒冠士雪仇。

怪人心情激动,忘记他叫古西风不许问的规定,不屑地道:“不肖之徒,岂有福线,睹那秘功……”

蓦地——

怪人脸色骤变,声色俱厉,道:“古西风,老夫叫你不许问,你怎么发言相问?”

古西风不禁暗觉好笑,自己一时不觉,脱口相问,而怪人也给昏了一半,哈哈!他真是怪奇,要说就全部说出来,怎么还要厉声责骂我。

古西风心内忖着,口里赶忙道:“对不起!对不起!老前辈,以后晚辈绝不打扰你说故事了!”

怪人岂不知古西风问话之心意,但他天性就是这样怪僻,怪人答出半个答案,也是故意说出的,他心里也暗自好笑。

哈哈!这二位心内各自互视为师徒,表面装着不是师徒的怪象,宝贝!看他们表面的举动,实在使人捧腹不己。

怪人人面色一寒,又继续说道——

文儒冠士带着二位爱徒,继续游山玩水,过着仙人般的生活。

有一天,文儒冠士他们师徒三人,游至巫山三峡时,突然,发生巨变,而这也是文儒冠士,最愤恨的事情。

原来,在巫山三峡之时,文儒冠士突然碰到一位武林前辈,武功极高的绝顶高手,铁剑金掌震宇荒所率领的一些武林高手围战。

文儒冠士对于江湖的惨杀,已然厌倦,所以,对铁剑金掌震宇荒所带的一些高手,曾经低声下气,求请对方免动干戈,以免自相残杀。

但铁剑金掌震宇荒,真是跋扈暴庆已极,语言咄咄相逼,侮辱文儒冠士,俗语说:“宁食开眉粥,不食皱眉饭。何况一个威摄武林而无敌手的文儒冠士,怎能忍受那种冷嘲热讽之语。”

于是,文儒冠士杀机重燃,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惨烈搏斗,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这一战下来,文儒冠士差点要断送在铁剑金掌震宇荒的手下。

古西风听得心中一骇,脱口急声问道:“老前辈,文儒冠士武功,如此厉害,怎么会吃亏呢?”

怪人又自鼻孔中冷哼一声,并不答复古西风的问话。

原来文儒冠士所打出的招式,铁剑金掌震宇荒好像熟知一般,每一凌厉绝伦的招式,都被他轻而易举地闪过,而且所用招式,全都是克制文儒冠士的招法。

这一下,文懦冠士真是惊骇已极,自己一身武功,都是来自天下奇书《苍穹秘笈》研究出来的妙招,纵是铁剑金掌震宇荒聪明绝顶,但也不能如此厉害,于是,他内心起了一个疑念。

自己一身武功绝技,只有传授给两位爱徒之外,一鳞半爪都没有泄漏于江湖武林,难道自己爱徒有了问题?

文儒冠士厉声逼问二位爱徒,是否有泄漏自己的秘技。

做贼的心虚,放屁的脸红。

那知逼问之下,原来自己两位爱徒,原是铁剑金掌震宇荒之徒,也就是天下武林所选出的那两位绝世奇才,来偷学自己绝学的好徒,以期能消灭文儒冠士,夺得那部奇书——《苍穹秘笈》。

文儒冠士那时内心实在惨痛已极,也无比地深很天下武林,居然用出卑鄙的下流手段,来对付自己。

他盛怨之下,立刻使出绝世超伦的奇异武技,大肄惨杀。

那知,那两位劣徒,居然也加入战圈,联手搏杀文儒冠士一人。

那两位叛徒,还没投入文儒冠士门下之时,在武林少辈中,已享有名望,武功亦属一流的高手,一个叫铁木神剑朱魄,一个是残魂金掌杜柏青。

古西风一听到这两个名字,立刻深深印入脑海之中,准备日后,寻找这二位叛徒师兄算账。

怪人说出两位叛徒姓名之后,停顿了一顿,那犀利的单目寒光也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古西风,内心无比的安慰,继续道——

他们两人本已武功甚高,而且一年来,在文儒冠士的倾心教导之下,武功并不逊于已列武林绝顶的高手铁剑金掌震宇荒。

所以,他们这一联手合攻,文儒冠士着实感到吃力已极。

这一战,可说是文儒冠士一生第一次碰到的苦战,但,文儒冠士的武功,真是已到神奇绝奥之境。

双方惨搏了一日一夜,打得巫山峡猴猿哀啼,凄厉已极!

终于,文儒冠士举手杀了三十多位高手,连铁剑金掌震宇荒,也不幸免,惨死掌下,惊心动魄的场面,足使风云变色。

铁木神剑朱魄与残魂金掌杜柏青,他们知道大势已去,双方跪在文儒冠士的面前,展开三寸不烂之舌,说他们是为武林中人所逼,而做出如此下流、背师叛道之举,沉痛忏悔,任师制裁一死以感深恩。

天下武林传说,文儒冠士冷面冷心,残酷寡倩。

可是任他如何的心狠手辣,但他怎忍心对自己调教出来的爱徒,亲自下杀手呢?那时他内心实在悲痛欲绝。

当文儒冠士运起功力,要把两位爱徒击毙,但终又软下心来。那时两位叛徒,已哭得死去活来,凄楚已极,不禁使人生出怜悯之心。

于是,文儒冠士心肠一软,只把两位叛徒训诫一番,双双遂出门墙。

那时候,他就当天发誓,一生永不再收徒,但他也发了一个愿望:要把自己三种奇绝的秘技,传授一个奇才的人,但他并不要他人的报答恩惠,也不可认他做师父,这是文儒冠士自从收徒后伤心至极,而订下此不近人情的规矩?

怪人说到此处,单目射出一丝歉疚之光,望着古西风。

古西风暗道:“原来就是这样,他才不要自己叫他师父。”

怪人歇了歇又道——

文儒冠士杀了铁剑金掌震宇荒,以一片仁慈之心,放了两个叛徒,可说是他一生最遗憾的过错。可是,这一过错,至死也难消。

文儒冠士这时心如槁木死灰,意志更其消沉,虽仍旧游山玩水,但已无心欣赏山明水秀之色。

文儒冠士人才出众,当时有位极其美丽,情窦初开的女侠,天涯海角追求他的一片爱心。

那位女侠不但风姿绰约,有沉鱼落雁之容,而且,玉洁冰心贤惠得很。

但文儒冠士为人怪僻,对于那位女侠,采兰赠芍,一片痴爱,视若无睹,反而,出言伤及那位少女的芳心。

那位少女见爱郎冷面寡情,出言辱骂自己,她知道自己一片情已付之流水。当时她柔肠寸断,悲切欲绝,由爱变成恨,欲砍杀爱郎。

文儒冠士当时立刻和这位女侠,惨斗起来。

说起来真难使人相信,那位女侠武功是如此的高绝,招式绝伦,并不逊于文儒冠士多少。

这真是使文儒冠士惊讶奇异不己,他白日做梦也想不这位侠女,身负如此盖世的武技,他渐渐感到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少女和文儒冠士火拼了一千余招,这是他一生所碰到的最为有力的劲敌。

终于在一千二百六十招时,文儒冠士展出一招最诡秘的凌厉绝技,险夺了少女的长剑,食指轻弹,把那柄宝剑砍断,无情的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再苦苦追求不休,我也不会对你怜香惜玉,以此断剑见证。”

那少女见爱郎说出这种冷酷至极的语言。实使她芳心重创极深,当时少女没哭也没落下一滴眼泪,但我知道她内心的悲励是如何的深刻。

她由地上抬起那柄短剑,玉容泛起一股怨毒的仇恨,咬牙切齿地道:“文儒冠士,我圣心情女华雪君,真心向你诉爱,没想到你如此的寡情。你等着看吧,五十年后,我定练出一种独霸武林的掌法‘海禽拳’,让你残酷地死在我的掌下。”

文儒冠士仰天一阵哈哈狂笑,不屑地说道:“好,圣心情女华雪霜,我定等你五十年,让我见识你那‘海窝掌’是否能奈何于我。”

圣心情女华雪君闻言,娇躯一阵疾颤,丢下另一截断剑,怀着惨痛破碎的心,走得无影无踪,江湖武林从此消逝了她的侠踪。

怪人说至此处,单目中又迸出几滴热泪,满脸后悔之色。

古西风暗自忖道:他实在不知该怎样对待自己未来的第二个师父,那么冷酷寡情,唉!自己要向她求教“海禽掌”大概非常艰难。

怪人此刻精神好象愈来愈坏,他也知道自己在尘世的时间已不多了,忙一敛心神,继续说道——

文儒冠士,当时一笑置之,拿起另一截断剑。又独自邀游天下名胜古迹,一游就是二十几年,相安无事。

在某年秋天的某日,也就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文儒冠士虽是五十出头年纪,但因他驻颜有术,看去仍是位三十左右的风流书生,那时文儒冠士因云游至一处山明水秀之地,而错过了宿头,那时乍是日投西山,群鸦归林,暮色苍茫的时候了。

此时风最佳美,明月清风,莲香树吟的黄昏中,红霞满天,倒映

在自己面的前溪流水中,清波涟漪,小鱼戏水。

面对如此天然妙境,文儒冠士竟忘记了已是春色苍茫的了,他竞解鞋嘻戏溪水之中。

蓦地——

突然,一声“琼琮”,清冷绝妙的琴韵,传人文儒冠士的耳朵。文儒冠士好奇心一起,想看看这黄昏幽境,在这里抚琴的雅人,终于,他在一颗枫树下,看见了一位白裳如雪的少女,雪白的五指,正抚着琴弦。

那少女身披雪白罗纱,习习晚风吹拂着,白裳飘拂,须发飘飘如仙女下凡。

文儒冠士轻轻地走了过去,唉!他差点惊叫了起来,这情况真使他静止五十几年来,永不泛起涟调的心情,遭受无比的波澜。

那是什么?美!美丽至极的少女。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自古的俗语。

原来那少女是这么千娇百媚,明眸皓齿,瑶鼻樱唇,玉骨的脸蛋白中透红,又娇又嫩,吹弹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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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美面得几乎可以集合人间新有赞美的名词,也难以描述那沉鱼落雁之容,文儒冠士那种不贪女色,定力极深的人,不由也持神魂颠倒不可自己。

那少女突然抬起臻首,双瞳剪水,突然向文儒冠士扫来,朝他一笑,娇羞答答,忙又低下臻首。

这一笑,真把个文儒冠士,笑得七魂飞去了六魂。

原来少女的笑容大异常人,眼睛眉毛、樱唇,和玉颊上深深的梨涡,各成一体,其每一细小的部分,都有令人神驰诱惑到心里。

像似几千种不同颜色的梨花,一齐在开放,组成了无与伦比的娇媚,真个是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文儒冠士这个坚强无比的英雄,此刻却变成了一驯顺的绵羊,轻放着脚步,生怕吓坏了她似的,移至少女身前,轻声道:“这位姑娘,真是雅人,在此幽绝庭境的人间仙境,弹琴自娱,冒昧打扰清幽,请姑娘见谅。”

那位艳丽的白裳少女,又缓缓抬起臻首,秋波微传,樱唇轻起,道:“这位相公,怎么这样说,看你黄昏云游山水,才真是一位清高雅人,妾能结识这种高雅之土,真是……”

文儒冠士真没想到,自已会这么快得到美人芳心。

于是,文儒冠士着实为那少女绝世姿色所迷,口若悬河,天南地北,高谈阔论起来。

少女竟也似一见钟情,吐气如兰,含羞带笑,卿卿我我,两是有相见恨晚之感。

怪人说到此处,脸上泛起了难以形容的颜色,似喜,似恨,又像恨自负过去的用情不专,而落至今天悲惨的命运。

古西风也暗暗忖道:“他真的为色所迷了,也许这妖女,又是武林中人,派来残害他的人,但奇怪此少女如此之美,而且和文儒冠士无仇恨,要惨害他作甚,也许里面还有隐情……”

怪人苍凉地浩叹了一声,又说道——

文儒冠士虽然已是五十几岁,但与那少女,经过一月来的柔蜜意,两人采兰赠芍,互诉爱慕之请,终不负他一番苦心,两人结为夫妇,双方互诉百年之好。

那少女名叫震兰香,她向文儒冠士说自己不会武功,文儒冠士业也已付出他最纯情的爱,当然他不会怀疑她所说的,而且,震兰香走起路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之态,更不会猜疑到另外的事情。

震兰香对待文儒冠士,非常温柔,也很贤淑,两情相悦,如胶似漆,男欢女爱,这短短的一年时间,文儒冠士有如生活在仙境里,震兰香身怀六甲,几月后,便替他生下一位极美丽的女孩。

怪人说到此处,又停顿了下来,单目中汨汩流出血水来,此刻。他内心实在创痛至极,而且,想到他的可爱女儿更是肝肠寸断。

古西风听至此处,再看怪人的面色,已知道文儒冠士所要遭受的惨酷命运,即将降临。

怪人续致痛苦沉思了一会,又继续说道——

人说:好景不长。就在文儒冠士与震兰香的结晶,落地不久的时候,也就是在十九年前,那惨酷凄凉之事,随之降临了。

那是多么使人痛恨、凄厉、断人肝肠的事情。

一日清晨,展兰香娇面惨白,冷汗淋漓,喘气频频,跌撞摔入文儒冠士的书房。

那时文儒冠士正在读一本经典,日见震兰香形状,心里一惊,连忙扶起爱妻娇躯,急问道:“兰香,你怎样了……”

震兰香脸上娇嫩的雪肌,一阵阵痛苦的抽搐,凄声道:“我偷练你的武功手抄本,一下不慎被逆窜血气,进攻奇经八脉,那是内功所说,走火火魔……”

文儒冠士听得惊骇声道:“你走火入魔,这如何是好呢?”

震兰香此时神志已渐呈恍恍惚惚,娇体瘫软,心疲力乏更加惨白,文儒冠士聚精内家疗伤之法,当下迅速出手逐控震兰香奇经八脉中的穴道,阻止逆窜血气汹涌内脉,延长伤势恶化的时间。

文儒冠士惜妻甚深,他知道自己以“苍穹秘笈”所载的“探穴法”。锁住她全身的奇经八脉,但这只不过能够维持两三年时间,若不能及时寻得一株“冰莲灵草”,爱妻定会心脉暴裂而殒。

文儒冠士见爱妻痛苦的呻吟声,自己心痛如绞,那呻吟声似无数只利箭,穿透他的心,文儒冠士汗水如雨。带着责备的语音,道:“兰香,你怎么这样糊涂,如果你喜欢就叫我教你,现在你的武功还没根基,而暗中偷练,搞得走火入魔,现在你暂时忍耐一二天,我上大雪山寻找一株‘冰莲灵草’回来,你的伤势暂时无虑!”

震兰香娇躯颤抖的声音道:“我不要你走,只要死在你的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我背着你偷学武功,请你能够原谅我……”

声音充满了夫妻恩爱之情,文儒冠士鼻里一酸,道:“兰香,我自有能力治疗‘走火入魔’的内伤,若真是你死了,我也不愿偷生人世,现在时间不多,我即刻上大雪山建筑‘冰莲灵草’。”

文儒冠士强忍着内心的创痛,展开绝世的轻功,日夜奔驰在大雪山,历尽千辛万苦,方在大雪山的天雪绝峰,寻得一株“冰莲灵草”,欲要返回的当儿,大雪山突然出现了几拔江湖武林高手,围剿文儒冠士,这些武林高手,出现得有些奇异。

文儒冠士万没想到雪山顶,会预先埋伏这些武林高手,围巢自已。

当时,他看见形势,心急如焚,爱妻走火入魔,生命垂危,这边被武林高手围战截住耽误了时间,爱妻的生命,也就无法解其危难。

文儒冠士气急生怒,怒火炽烈,立刻使出凌厉、毒辣的绝技,又大开杀戒,他一口气击毙六七位高手。

文儒冠士和这些武林高手,一接触之下,心中暗自惊讶不已,因为今天围战在雪山的武林高手,几乎包括了天下武林,黑白二道正邪各派的顶尖一流高手,不下二百余人,真是聚了天下武林高手于此。

人手最多的就是,当今天下武林,最大帮派的干骑队,铁弓帮,金刀帮的夫妇,也参加在行列之中。

文儒冠士目及如此,心凉胆裂,他知道自己今天定逃不出这样众多高手的围剿,文儒冠士坚挫钢牙,力敌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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