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祁王爷离开海城殿后,顾云歆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想要去看看明珠小姐,好在王爷并没有多说什么,任由她去了。
听敖罐说,昨日明珠小姐从府邸晕倒后被敖瓶送了回来,此时正在客房里面待着。
顾云歆本以为敖瓶会陪着来的,但是到了客房外面后,并未看见敖瓶的影子,想想也是,封炎受了伤,而敖瓶昨晚好像也是受了点伤。
主上无法做事,这些事自然就落到他这个稳重的人身上,现在海城事情多,自然也就不会把时间放在照顾人方面。
到了客房外面后,顾云歆让祁王爷在外面等她,然后自己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客房里屋的床榻上隐约可见人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熏香味,闻起来让人有种安神的感觉。
“明珠?”顾云歆边往里屋的床榻走去,边叫了声哲明珠的名字。
但是里屋半天都没有传来明珠小姐的声音,而越是往里走,这熏香的味道也就越发的浓。
该不会是在吧?顾云歆想了想,放轻步伐的往里走了去。
走进里屋后,她看见明珠小姐正坐在床榻上,手腕上着一条黑色的虫,好像是叫小黑来着。
看到她在蛊虫,顾云歆心里颤了下,但还是开口叫了声:“明珠,我来看你了。”
哲明珠双眼无神的眼眸渐渐聚焦,抬头看了眼,僵硬的脸色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姑娘。”她声音嘶哑,显然像是从回来后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样子。
顾云歆露出笑容,走了过去:“不介意我坐下吧?”
“当然。”哲明珠将手腕上的小黑收了起来,让了位置。
顾云歆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抱了抱她安慰道:“明珠,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她明显感觉明珠僵硬的身子也开始渐渐下来,没有先前那么的警惕和防备。
顾云歆拍了拍她的背:“有什么需要的,你跟我说,我会尽可能的帮助你。”
现在的明珠小姐,就像她以前遇到刚到孤儿院的孩子一样,彷徨无助,全身防备,但其实他们内心是很柔软的,一切的警惕防备都是为了保护柔软的内心。
而对于刚失去家人的明珠小姐来说,最需要的也就是这样一份真诚的关怀,虽然难受伤心是肯定的,但至少这样的关怀能让她早点从阴影里面站走出来。
“谢谢你,谢谢你……”哲明珠在她的肩膀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顾云歆边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哭,哭出来要更舒服一些。
等明珠小姐哭舒服后,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见她脸上终于有了点其他的表情,顾云歆小小的松了口气。
“明珠,封炎有帮你安排以后的住处吗?”顾云歆倒了杯水递给她,问道。
哲明珠接过水杯喝了两口,轻轻点头:“让我在海城宫住下,但具体的,要让敖瓶安排。”
“让敖瓶安排?”顾云歆有点不解。
明珠解释道:“敖瓶很忙,让我现在这里休息,等他处理好了事情再来安排。”
有苗头!
顾云歆忍不住露出笑容:“那这么说来的话,以后你的生活都是敖瓶帮忙安排了,是这个意思吗?”
“算,算是吧。”明珠小姐低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那挺好,明珠,好好把握机会啊。”如此这样的话,她也就不用担心明珠以后的生活了。
就算敖瓶对明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也可以日久生情嘛,而且敖瓶的为人比敖罐可靠多了,确实是不用担心明珠小姐以后的生活。
既然如此,顾云歆也开口说起了正事:“对了,今天下午我就要离开海城了,但是在离开之前,我想让你帮个忙。”
“你要离开海城?为什么啊姑娘?”哲明珠听了,不解的问道。
“我还有其他事要做,明珠,我想请你帮个忙。”顾云歆看着她说道。
哲明珠愣了下,点头问道:“姑娘想让我帮什么忙?”
“很简单。”顾云歆凑到她耳旁低语了几句。
半响后,明珠小姐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这,这……”
“放心,越是厉害的人越容易忽视一些小细节。”她是想请明珠小姐帮忙将封炎拖在海城,以他现在的伤势怎么可能承受这么长的路。
这件事交给敖罐的话她是不怎么放心的,交给敖瓶她是一万个放心,但问题是现在敖瓶忙的不见人影,根本就找不到他。
所以只能来拜托明珠,让她帮忙传话,若是无法传话,就自己动手。
“可是姑娘,主上是个警惕心很高的人。”哲明珠一脸担心,“我怕到时候主上会怪罪下来。”
“放心,我一会儿写个安神的方子给你,若是在今天之内见到了敖瓶你就把方子给他,说清楚缘由就可以了。”顾云歆说道,“若是没有的话,你就让大夫捡这方子,就说是我离开前给你开的安神药方。”
明珠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但就怕被主上识破。
“姑娘,难道你不喜欢主上吗?”顾云歆快速的写完方子后,听哲明珠这么问了句。
她提笔的手僵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道:“这与喜欢无关,你们主上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们也清楚,我这次离开是有要紧事做。”
写好了方子,她将方子桌上:“搞定。”
这方子虽然剂量不大,但应该是可以让封炎好好休息个一两天了,再加上他有伤在身就算跟着一起去帝都行程也不会太快。
到时候快点把帝都的事情处理了,然后直接去北岭山,这样就无法被人找到了。
毕竟目前她只跟祁王爷说过北岭山的事。
又和明珠小姐聊了一会儿后,顾云歆起身准备离开,虽然舍不得,但无论时间长短,总归是有分离的一刻。
果然啊,在这里待的越久就越舍不得这里,越舍不得就越不想离开。
特别是在看到客房外祁王爷那张脸时,纵然有许多不舍,纵然……她可能真的喜欢上了这脾性捉摸不定的祁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