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廖苍芒沉霸的目光,夏烈自知理亏,漠然开口:“我只是护主心切,至于其他的,一律不在夏某的考虑范围内。”
“好一个忠心护主!”
一直默然不语的辰申突然开了口,双目直视那名一星玄王,不卑不亢道:“你若是只想着保护夏彩月,又何需动用如此强悍的拳劲?如果没有廖院长出手相帮,现在的我恐怕早已沦为一具死尸了!”
夏烈双眼顿然闪过一丝厉芒:“小子,难道就没有人教过你,跟强者前辈说话要无比的小心谨慎,言语谦卑吗?否则,很有可能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这一星玄王的一席话,可以说是毫不遮掩的威胁!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晃晃的告诉辰申:老子要杀了你!
要知道,帝都学府,从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皇家的天威!
大夏国历代君王,都把帝都学府看做人才的摇篮、强者的宝库。
每一名够资格进入帝都学府的少年英才,有朝一日都会成为大夏国的中流砥柱。
像夏烈这样,仅凭自身喜恶,便大肆扬言要斩杀帝都学府内院学员这种事,还真是数千年以来的头一遭。
这得需要多强硬的实力做支撑才敢如此?
至少,像邵温凯这等帝都豪门,都不敢大张旗鼓的宣称自己要杀一名帝都学府的内院天才。充其量只敢偷偷摸摸的谋划,在背地里使绊子而已。
辰申嗤声一笑:“呵呵,从你干预赛事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离死不远了,还想着杀我?可笑啊可笑!”
这一席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不光是夏烈,场中所有人都听的不明所以。
眼前这种情况,明明是你辰申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惹了杀身之祸。可现在,你却说堂堂一星玄王夏烈离死不远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满嘴放炮编瞎话也不带这么编的,这不叫瞎话,这尼玛叫笑话!
不等夏烈嗤之以鼻,少年再度开腔:“我大夏帝国,之所以能在四战之地屹立数千年而不倒,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有帝都学府培养出的一辈又一辈的卓越人才,拱卫着让他们功成名就的家国!”
“现在,你居然因为私心,擅自干预一场百强角逐赛的结果,甚至想杀害我。”
辰申做出一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悲愤神情摇了摇头,高声道:“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无数帝都学子的一个缩影。而帝都学府,也只是大夏帝国的一个缩影。由此看来,你的行为,似乎是在断我大夏帝国的根基啊!”
“夏烈!我有理由怀疑,你这么做是被人收买,刻意为之。”
“你,甚至连同你身后的主子淮南王,难道都想叛国弑君、葬送掉这传承了数千载的大夏帝国不成?”
几息过后,满身杀气的夏烈终于散尽威压,一声冷哼:“哼!好个牙尖嘴利的小畜生!”
堂堂玄王,居然被一个小小少年三言两语说的败下阵来,很多人都倍感惊异!
只有那些政治敏感度高人一等的家伙才能想明白:夏烈并不是怕辰申,而是对他狐假虎威背后的那头“真虎”有所忌惮。
之前,辰申一番唇枪舌剑,轻轻松松便将一顶名为“叛国弑君”的大盖帽丢给夏烈,后者如何敢接住?
夏烈就算不替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效忠的淮南王夏春秋想想。
作为帝国现今唯一的亲王,夏春秋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独裁大夏国三分之一领土的老王爷,在自己的地盘上想怎么样都可以!
但如果他的后辈、家臣们,来到帝都也不计后果的肆意妄为的话,哪怕只有不起眼的小“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也很有可能被这些有心人一再放大。
等最终呈到大夏国君面前的时候,芝麻大点的小事,都有演变为一场大灾难的可能。
所以,夏烈不能不妥协。他深深的刮了一眼不远处昂首挺胸的辰申,丝毫不遮掩眼中的恨意。
辰申嘴角一咧:“夏烈,你老瞪着我干嘛?想杀我你又不敢,想骂我你又骂不过。赶紧带着那个被本少吓到快尿裤子的贱女人滚蛋吧,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而后,少年根本无视夏彩月和夏烈杀人的眼神,自顾自的对廖院长鞠了一躬:“多谢前辈仗义相救!我之前很仔细的听您说过百校联赛的规矩,任何外人不得阻挠或偏帮任何一名参赛者,否则该人立即失去进入帝都学府的资格,没错吧?”
“好你个小滑头,这是在逼老夫表态呢?”廖苍芒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但是,这也的确是他必须要做的!
身为帝都学府的院长,他必须保证百校联赛的公证!否则,帝都学府、乃至于整个皇室都会失去威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于是,廖苍芒大手一挥:“郡主夏彩月,严重违规,现被判出局!”
夏彩月气的银牙紧咬:“哼!不就是帝都学府吗?本郡主还不稀罕呢!如果不是看在战堂第一名的奖励的份上,本郡主根本不会跑来参加这种无聊的比赛!”
“郡主!”
夏烈突然一声沉喝!
他那带有三分怒气的叱责,让夏彩月猛然回过神来!她急忙住嘴,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可是,她这一番盛怒之下的口不择言,还是让辰申抓住了把柄。
只见他诡异一笑:“真是没想到啊,一直以来对所有人保密的战堂第一名的奖品,彩月郡却早就有所耳闻了?呵呵呵……”
这句话当众说出来,就很诛心了!
因为,几乎所有参赛者都不知道战堂奖品是何物,偏偏她夏彩月早就知晓了。在场的两万多人难免会浮想联翩。
观战席上,除了各个学院的带队院长之外,全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少年英才。
常言道,宁惹老谋鬼,莫欺少年人!
就是因为人老了就会有诸多顾虑,懂得隐忍。
可是少年儿郎们大都有着阳光而耿直的性情,他们如何能忍得下这被人愚弄欺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