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力量之辩

在帝都晃悠的一段日子里,吴风过得可谓是相当舒服,白天里他四处闲逛,随意挥霍着35万金币的悬赏,颇有一种视金钱为粪土的感觉。晚上他通常会去兰雪那儿待上很晚,然后才在小丫头不满的眼神里姗姗离开。

吴风时不时会很遗憾咂着嘴,暗忖道:这日子要是一直过下去该多好啊。很显然,这是不太现实的。

吴风一边回忆着小说剧情,一边估算着此刻玫瑰商会的美女会长大概会在哪里。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离开了。

不过在临行前的几天,他却碰到了意外的客人。

这天傍晚,吴风照例在晃荡了一整天后走在回到天蓝学院的小路上,迎面中夕阳的余晖里渐渐走来了两个人。

一个高大健壮,拥有着如火焰般的短发和刚毅的脸庞;另一个则完全相反了,削瘦单薄的身体好似能被一阵风就吹倒,皮肤略显苍白,满是病态之色。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挡在了吴风的前面,很明显是冲着他而来。吴风略略眯起眼睛,狐疑不定地打量着。

“我想,我并不认识两位吧。”吴风打了个哈哈,说道:“我还急着回去呢,如果你们认错了人就赶快离开吧。”

身材高大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瞧了瞧他,缓缓说道:“如果你的名字是叫吴风,那么我们便没找错人。”

男人看似随意的一眼睥睨却让吴风刹那间感觉到如潮水般的威压扑面而来,甚至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不禁心中骇然,自打他的实力进入中级以来还很少能有人让他有如此感觉。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吴风稍稍低头沉思着,火红色的头发,30多岁的年纪,而且身在卡兰帝国帝都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这家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找上自己,再望了望附近偏僻毫无人烟的环境,实在太像杀人灭口的地方了啊。

吴风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讪笑道:“你开什么玩笑,吴风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要不这样吧,我回去帮你找找?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有消息我再通知你,我先走了哦。”

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吴风自说自话着,然后还不等自己说话便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他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吴风的衣领,哭笑不得地问道:“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上次可是见过你的,你不是吴风还会是谁?”

吴风顿时涔涔冷汗布满额头,干笑道:“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的?”

男人有些好笑地回答道:“就是上次你去魔法公会的时候,因为甘多院长和雷克斯会长向我介绍过你,当时我便打算去见见你,可临时有事走开了,一直拖到现在才有空。不过我很好奇,从你刚才那副表情来看明显是认识我了,可我又不是什么魔兽,至于那么害怕我吗?”

吴风哭丧着脸,哀叹道:“我能不跑吗?上次我把你的手下打成重伤,而你又是出了名的护短,当然是来找我算账的。我说的对吗?帝国卫队元帅,9级火焰斗士,迪奥!”

迪奥扬了扬嘴角,说道:“看来你还是挺了解我的啊,我确实是有些护短。不过上次瓦克雷居然敢私自调动我的卫队,责任本身便在他,如果不是看在他老爹的份上,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再者,谷阳作为帝国准卫队成员,单挑居然打不过一个法师,也只能怪他自己太废物!我怎么会找你麻烦呢?”

吴风楞了一愣,旋即哈哈笑了起来,走上前亲热地拍了拍迪奥肩膀,道:“早说嘛,吓了我一大跳。好啦好啦,误会解除了,那也没事了,你们就先回去吧。”

迪奥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下来,又好气又好笑地叫道:“你这狡猾的家伙,差点又被你溜掉了,我可不是专程找你解释误会的!”

吴风眨了眨眼睛,说道:“好吧,那你们来找我干嘛啊,我可是很忙的。”

迪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别人都是求着我去见他们,你这小子倒好,我主动来找你,你却不耐烦好吧我直说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谷阳有和我提及过你似乎会一种非常奇特的元素剑法,而且甘多院长也说过你是魔武双修,所以我非常想见识下。”

说到这里,迪奥的脸色隐隐之中微露出一丝兴奋。这让吴风很是无语,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有着泛最强者的称号,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打得过迪奥,至少现在不能!

迪奥似乎猜到他的心思,笑道:“想必你应该知道,我和你一样也是魔武双修,而且拥有火焰斗气。可即便我已经拥有9级的巅峰力量,却也无法完全随心所意地彻底融合魔法与斗气,可似乎你能够做得到,这让我非常好奇。”

吴风翻了翻白眼,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所以你就想和我打一场?从中领悟一些东西?”

迪奥含笑点头,又补充道:“你可以放心,我出手自会有轻重,绝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而且,相信你也可以从战斗里获得很多对你有用的经验的。”

“不行。”吴风想也未想,干脆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啊?”迪奥惊异地瞪大眼睛,微微有些发愣了。

泛是个人都明白,越是与强者切磋,对实力的提高就越有帮助。若是换做旁人,迪奥还没那个心情和一个6级水平的人战斗呢。

但是现在,这小子居然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这么诱人的提议。这实在不在迪奥的预料之中。

“喂!你这个家伙也太不知好歹了吧!迪奥老师主动找你切磋,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你还要怎样!”

说话的是迪奥身边那个身体单薄的少年,始终沉默的他似乎也看不过去了,这才愤愤出声。

“你一个小跟班的懂什么。”吴风显得理直气壮,叫道:“我明知道打不过他,何必还自己上去找虐啊!那会伤害我幼小的心灵的!”

迪奥耐心地说道:“我说过,我不可能使出全部实力”

吴风打断了他,又道:“那也不行,除非你主动输给我,否则我是不会和你切磋的!你难道不知道么?输给别人的感觉是很不好受滴。”

迪奥微微苦笑,这话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至少他就没办法接受自己会输的事情。

“我明白了,看来你的自尊心很强,那我也不强求你了。不过我还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因为自己的自尊而看不清自己的未来。”迪奥朝身后的少年微点了点头,语气略带尊敬地笑道:“殿下,天色似乎很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吴风不禁嘟囔道:“我的未来我比谁都要看得清楚,这一点不必你来担心,倒是你自己的未来恐怕连你自己都看不清吧咦?等等,你刚才叫他什么,殿下!他不是你的跟班吗?”

其实答案他瞬间已经了然于心,在这卡兰帝国内能够被这位顶级火焰斗士称之为“殿下”的人能有几个?

少年似乎有些怒气,苍白的脸上略显一丝红晕,气道:“你才跟班呢!我可是迪奥老师唯一的徒弟!”

吴风撇了撇嘴角,玩味道:“当然,如果不是你帝国皇子的身份,估计也找不来迪奥当你老师吧。”

一语道破这位孱弱少年的身份,卡兰帝国唯一的皇子,亚西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数年之后在老皇帝病逝后,这位皇子便会登上帝国皇帝的位子。

然而,作为世界创造者的吴风更加清楚,亚西斯这个皇帝根本当不了多久,因为他很不凑巧地赶上了诸神毁灭泛的时刻。

说起来这小子其实也蛮可怜的,他从小身体便异于常人,非常虚弱不说,更是无法习得魔法与斗气,在泛上没有战斗能力的人是没人看得起的。若不是因为亚西斯是唯一的皇子,恐怕日后皇帝的位子怎么也轮不到他。

就在吴风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亚西斯时,亚西斯也因为他的目光而满脸涨得通红,眼神先是愤怒,继而尴尬起来。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皇子无疑是任何人的笑柄,尤其是吴风这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怜悯之色,更让亚西斯有些承受不住,不禁求救似的看向迪奥。当然了,他是不会知道吴风怜悯的是他未来的命运。

迪奥微微叹息,名义上他虽是这位皇子的老师,可知情人都知道,他是没办法教亚西斯任何武技或者魔法的,因为这个皇子的身体虚弱到根本无法承载任何的力量啊!

“吴风,你刚才好像说,我看不清我自己的未来,是吗?”迪奥将话题岔开,却又问出了这么个尖锐的问题,闪着精光的眼睛紧紧盯着若无其事的吴风,缓缓道着:“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呢?还是说,这只是你随便说说的?”

吴风不由得撇撇嘴,哼道:“你耳朵还真灵,我说那么小声都能听到好吧好吧,我解释就是了。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你真的认为自己的力量到达巅峰了吗?我有记得之前你说过自己拥有了巅峰力量哦。”

亚西斯大概又受不了吴风的疯言疯语了,便叫道:“这不是废话吗?迪奥老师已经是9级斗士,还是魔武双修的火焰斗气,当然是巅峰力量!”

吴风也懒得理他,定定地看着迪奥,道:“你说呢?”

迪奥也是怔了半晌功夫,似乎很久没人质疑过自己了啊,这让他稍微有了些兴趣,淡淡问道:“那么,你所谓的巅峰力量是指什么?可别告诉我,你自己的力量才是巅峰。”

吴风轻笑道:“我还没自大到那种程度。其实,真正的巅峰力量你心里应该也大概知道一点的吧,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何必来问我。”

迪奥哼道:“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或者我的朋友都从未见识到你那所谓的真正力量。我想我没必要为一个虚无飘渺的目标而奋斗吧。”

吴风不禁捂住额头,无力地呻吟一声,果然和他小说里所描写的性格一摸一样啊,执拗而又现实的男人!

也难怪未来的诸神之战中人类帝国会输的那么惨,以至于被彻底毁灭,抱着这种想法的强者们又怎么可能突破神级力量的限制啊!

亚西斯听着两个人打了半晌哑谜,不禁急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究竟你们提到的真正的巅峰力量是指什么啊?”

迪奥似笑非笑,缓缓说道:“殿下,我们提到的是上古时期诸神才拥有的力量,神之力!”

亚西斯明显有些发傻,呆呆地问道:“可那不是都是传说吗?人类怎么可能有那种力量啊。”

“的确如此,至少在这数百年里,从未有人突破过9级力量的极限,”迪奥沉吟着说道:“这两年我也尝试过继续修炼,可无论斗气还是魔力都似乎到了瓶颈,始终无法提高。即便真的存在神级,恐怕那也不是我们这些人类所能拥有的力量吧。”

说这话时,迪奥显然也有些遗憾,却没多大沮丧,在他看来,自己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应付任何可能遇到的敌人了。

这让吴风很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冲动,9级实力要放在诸神眼里,估计也就是一只蚂蚁,随便捏几下便能被玩死!

可任凭吴风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他现在只是6级的实力,似乎也没有利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啊。

迪奥瞥了一眼还在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的吴风,淡淡一笑,道:“既然想不通就不用想了,我觉得你还是先到达9级再说吧,神级对你而言似乎太遥远了点吧。”

吴风又是白眼一翻,暗忖道:你以为我想啊,如果不是因为诸神捣乱,我没事要那么强的力量干嘛哦。

“如果你一定要证明的话,”沉吟片刻的吴风突然开口,古怪说道:“我倒是能给你看看。”

“哦?”迪奥稍稍扬了扬眼皮,惊讶问道:“是什么证明?”

吴风似乎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深深呼吸一口气,高高举起了右手,在心中默默诵念起晦涩的咒语。刹那间,他全身魔力如潮水般涌动起来,黯淡的夕阳下,他整个身体都被一团淡淡的蓝色光华给包围在其中。这是魔法师瞬间抽空所有魔力的征兆。

迪奥脸色当即便起了变化,一个6级魔法有可能让这小子用上全身魔力吗?

这显然不可能,而且附近的空气里,无数元素剧烈波动着,不断朝着吴风手掌上疯狂汇聚着。这股能量所带来的巨大威压隐隐之中竟然能够匹敌8级甚至9级的魔法!

迪奥惊疑不定着,无论这是什么魔法,它都绝不该从一个6级法师的嘴中咏唱出来!忽然,他瞥见身边的亚西斯身体在微微摇晃,这位毫无战斗能力的皇子哪能在如此高强度能量压迫下坚持啊!

“够了!快停下来!”迪奥急忙高喊出声:“吴风,快停止咒语咏唱!这里是帝都,你这个魔法下去会死多少无辜的人!”

吴风当然也没打算真的施展这个中级神咒,听见这话时便毫不犹豫地中止了咒语,身体也随之松弛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刚才的魔法如何?”

迪奥已从刚才的惊骇中平静下来,赞叹道:“倒是我小看你了,刚才的魔法至少该有8级左右的水准了啊。”

吴风却说道:“如果咒语全部念出来,至少是9级的实力。可是别忘了,我只是6级魔法师哦。”

迪奥问:“那又怎么样呢?”

吴风轻轻笑了一声,摊开手说道:“这不很明显了吗?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施展9级强度的魔法,那当我到达9级时,我所施展出来的魔法又会有多强呢?”

迪奥这回真的怔住了,他缓缓低头沉吟着,任凭微风扬起额前的火红色发丝。超越9阶的魔法强度岂不是只有传说中的神阶,尽管他不太愿意承认,可刚才那巨大的魔力波动却是自己亲身感受到的啊!

吴风摇了摇头,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望了望快要降临的夜幕,笑道:“今天到此为止吧,我也该回去了。对了,亚西斯殿下,之前我可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而且我似乎知道一种能够治愈你身体孱弱的药剂,过几天给你吧。”

说完,吴风便晃悠悠地离开,只留下两个人傻傻地发呆。

亚西斯怔怔地嗫嚅着:“老师,你说他的话可信吗?别人不是说我的身体根本无法复原吗?”

迪奥双手后背,微微苦笑地叹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看不出他的底细来。难道你没发觉吗?从开始到现在,这小子对我们压根就没半点的尊敬之意,以你我的身份,换做其他人,不说谄媚奉承至少也会在表面上尊重点吧。不过我听甘多院长说过,他似乎也是个很天才的炼金师,或许他真的有那种药剂吧。”

这让亚西斯禁不住升起一股希望,心情也顿时好上许多,又问:“他刚才说神阶力量,老师你觉得是真的吗?”

迪奥若有所思,淡淡笑道:“谁知道呢。不过似乎神阶也不是多么遥远,我姑且试试吧。”

他说得轻松,却正是吴风想要达到的效果。迪奥之所以迟迟无法晋级神阶,很大原因还是在于他自己没有目标。而吴风却以事实给了他这个目标,至于以后就要看迪奥自己的了。

不过,亚西斯并不知道,吴风当时随口的一个承诺却差点把自己给累得半死。

这个皇子的身体说起来也不是多大的问题,无非是体质严重虚弱,但想要彻底改变这种天生的体质却异常困难,对于帝国的那些炼金师而言更是等于不可能。

吴风倒是知道一个上古时期的药剂配方能起作用,但配方实在过于复杂,即使是他自己也没办法一时半会儿就想起全部。于是,他不得不把离开帝都的日子延后,整天把自己埋在书堆中,从那些苍黄的书页里寻找着药剂配方那零星的痕迹。

这无疑是件非常累人的事情,吴风都差点想要放弃了。反正在他看来,亚西斯对他未来的计划实在没多大帮助,而且体质孱弱又不会死人。不过他终究是看在迪奥的面子上继续下去了。

如果迪奥能够突破神阶,未来必定是吴风对抗诸神的一大助力。

对于吴风这种反常行为,甘多院长似乎习以为常了,并未加以过问。倒是莉雅找过他几次,每次把吴风从书海里拉出来时她都大呼小叫着。

“你昨晚一定又没睡觉!你看看自己的黑眼圈!”小丫头插着腰,愤然地斥责道:“我看你还没等药剂找出来,你自己就得跟那个什么皇子一个样子了!”

吴风苦笑着瞥了一眼生闷气的莉雅,有气无力地叹道:“你说的没错,我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做!可没办法啊,话都说出去了,总得糊弄过去吧。”

莉雅瞪了他几眼,忽然笑嘻嘻地说道:“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吧。待会儿午饭我也给你送过来,那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吴风眼神顿时古怪起来,拉住要去倒水的小丫头,警惕说道:“行了,别无事献殷勤了。你就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小丫头不高兴地嘟囔道:“什么啊,我关心你呗。”

吴风一翻白眼,哼道:“信你才有鬼呢,连撒谎都不会,都写在你脸上啦。”

“啊?哪有!”莉雅立刻拿起桌上的镜子左右照了几下,瞥见窃笑不已的吴风,忽然反应过来,气道:“你骗我!”

吴风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有事快说。你也看到了,我很忙啊。”

小丫头哼了几声才说道:“听雪姐姐说你很快又要去冒险了,是吧。”

吴风微微苦笑,立刻猜出莉雅的心思,正色道:“确实如此,不过这次我是决不会再带你一起的。”

莉雅横眉倒竖,还没来得及发火,便又听吴风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温柔。

“小丫头,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这趟出去真的非常危险。上次埋骨荒漠差点让你回不来,我已经非常后悔了。莉雅,你是个很纯真很可爱的女孩,我真的不忍心因为自己的私心与冲动把你陷入到危险之中啊!”

莉雅有些发愣,嗫嚅道:“你这是关心我吗?”

吴风奇怪道:“当然,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呢。”

小丫头脸上微微浮出红云,咬了咬嘴唇,哼道:“好吧,那我就不跟你去了。不过你可要记住哦,等我以后的实力提高到和你差不多的时候,你不许再反对!”

吴风自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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