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天空湛蓝,清风徐徐,繁星点点,夜空灿烂。
“总算盼来石兄统兵抗金,奈何又被人下毒暗算。唉……”赵敏娜喃喃自语,实是提醒戚娟先关注石剑病情。
“什么?”戚娟这才想起石剑中毒,急甩开赵敏娜的手,回到石剑卧室。
“快过来一起运功为石将军驱毒……”公孙文双掌按在石剑后心,头顶蒸气腾腾,却觉一人之力不够,又呼谢佳过来。
石剑脸色苍白,嘴边渗血,双目紧闭。
“姓石的,你咋样了?……”戚娟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心软关切。
“戚姑娘,嘘……”罗中宝拦在他身前,竖指而嘘,示意她别惊扰公谢二人为石剑运功驱毒。
“让姓石的出来……”此时戚美珍等人赶来了,她怒气冲冲,领着一众门人,到处乱闯乱找。
这帮人刚到苏州,并不知陈圆圆已被带走,更不知今日发生了很多变化。
“咋回事?”她看到公谢二人在为石剑运功疗伤,又大吃一惊,急拉爱女出来相问。
“唉……”戚娟叹了口气,把石剑宴请京城来人,却在宴席上忽被人施毒的事情道了出来。
“啊?”东南武林中人吓了一跳,欲进卧室去看,却因人多,挤不进去。
“诸位到远香堂坐坐,稍后告知石将军伤势,如何?”宋子青出来,拱手相劝。
众人无奈,只好随他到远香堂就坐。
“石兄弟得什么病了?”吴襄送吕源等人出城,随后回来,闻石剑中毒,大惊失色。
“咋会有人落毒害石兄弟?”岳森抢身飞来,拉着宋子青的独臂急急惊问。
“岳兄弟,你也回来了?”宋子青甚是惊诧。
“快说石兄弟咋样了?”田路风飘身而入,既替岳森作答,又问宋子青。
“唉……”宋子青只好又道缘由。
“唉……”岳森、田路风、吴襄父子闻言,立时顿足捶胸,却又不敢进去,怕忧谢佳等人为石剑疗伤。
“吐出毒血了,石将军请吴将军先回辽东,驻守山海关,石将军伤势稍好,马上押银就去。”公孙文此时气喘吁吁而来。
“快去看看石将军……”众人闻言,急起身欲去石剑卧室。
“郎中正给石将军把脉,请诸位稍安勿躁。”谢佳又满头大汗,出来相劝。
“五弟,田将军,恐八弟一人难敌众多金将,我先回边关了。”吴襄朝田路风、岳森拱拱手,急奔边关而去。
吴三桂依依不舍离开拙政园,流下了相思的泪水。
因为,他在这里认识陈圆圆。
他对这拙政园印象最深。
此时郎中出来。
戚美珍、金三角、岳森等人快步随马德辉鱼贯而入。
“六弟……”岳森抢身扑在石剑床前,拉起石剑的双手,但觉一片冰凉。
“唉……”金三角之前怒火中烧,此时看着石剑苍白的脸,又于心不忍了,看了床榻上石剑一眼,提着道尘,转身出门。
诸人关注石剑伤势,倒无人去管陈圆圆之事了。
公孙文暗暗好笑,心里又有些难过。
“诸位请随马将军去填填肚皮,让石将军歇会吧。”马樱桃随即提醒众人,待众人出房,便也顺手带上房门。
群雄无奈,只好随马德辉回到远香堂。
何丛领人送上饭菜,群雄却无食欲。
“诸位英雄,贱妾知道诸位恼恨陈圆圆姑娘,但是,今天颁了三道圣旨,圆圆姑娘不幸,已被带走……”马樱桃圆滑,观人察事,入木三分,利用群雄就餐之机,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道出来。
“什么?”
“太好了!”
“谢天谢地!”
群雄闻言,欢天喜地。
他们虽穷,可看不起歌妓。
他们始终认为,陈圆圆身份卑微,不配石剑龙庭大将军的身份。现在可好了,陈圆圆走了。
无人会去管她往后的命运如何。
大家关心的是石剑。
尤其是戚娟最高兴了,又蹦又跳,太高兴了。
“报……公孙大哥,中原、西北武林中人正奔苏州而来,已到城外八十里许。另外……城中来了很多丐帮……”此时雄樱会一弟子来报。
“什么?”公孙文瞪圆了双眼。
“砰!娘稀屁!他们就怎么不想想辽东战事?”谢佳铁浆掷地,甚是气愤。
“何大人,你招呼好诸位好汉。来人,到石将军房前房后屋顶布防。”宋子青向何丛匆匆道声,便拉马德辉而去。
“大将军为辽东将士筹银八十万两、粮草三十万石,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大将军呢?”马樱桃侧头对戚美珍道。
“戚掌门,老夫以为这……姓石的……毕竟是为社稷黎民奔走,咱们是不是帮他一忙?”范式紧张地道了一句。
“飞红妹子呢?”戚美珍心头也急,感觉此事还真棘手。
“龙姑娘出事了,刚在来路上遇到洪老镖头,飞红侄女只好半路领赖大侠等人查找龙姑娘去了。”范式叹了口气。
“龙姑娘……出什么事情了?”群雄大惊而问。
“唉……她来找咱们,碰上那些江湖中人了……唉……咱们想想眼前的对策吧。”范式欲言又止。
“这样吧,你们先助石将军守护好银粮,在下去一趟,探探龙姑娘下落。”公孙文尴尬地道,转身急急而去。
“咋办?涉及到数十万军饷啊。”马樱桃急得直搓双手。
“调城外的吕初生率军进来呀!”戚娟急中生智。
“不行啊,崔凝秀不让咱的兵马进城啊。”马樱桃摇了摇头。
“怕他个鸟!”罗中宝气呼呼地道。
“罗将军,硬来可不好,倘若两军到时火拼,会伤及城中百姓的。”马樱桃急忙相劝。
“这……可咋办?”朱祥闻言,可慌神了。
“咱们干脆护送大将军和军饷走水路去辽东,一起抗击金兵?”范式情急智生。
“可是城中乞丐多,咋走?”罗凤华却提出质疑。
“好办,咱们让石府侍卫大队人马抬轿去巡抚府,那些乞丐肯定以为石贤弟乘轿去找魏广凌,引开他们,然后咱们运军饷另走,直奔水路……”岳森到底也是从过军的人,心生一计。
“唔……”戚美珍点了点头。
“好,老夫也觉得应以大局为重,走……”范式见群雄意见一致,心头可高兴了,率先去石剑卧室。
“范老前辈,石将军刚喝药入睡,且莫打扰。”宋子青仗剑拦在房门前。
“这……唉……”群雄感觉言之有理,怕此时进去会加重石剑病情,急又唉声叹气回到远香堂。
“家仇重?还是国恨要紧?钟老贼来闹事,也得看看时机呀!”程勇度气得直跺脚。
“诸位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石将军吉人天相,会安然无事的。”宋子青过来,拱手相劝。
“宋兄,这都啥时候了?到时真与钟老贼等打起来,不仅这拙政园完了,还会危及银粮。”罗中宝气呼呼地质问。
“贤弟,你跟着石将军打仗最多,何时见石将军败过?他不着急的事情,咱们急有何用?”宋子青倒是平静。
“可涉及银饷啊!陕甘叛军正缺粮少食,钟老贼等人又是相助叛军的,他们可是冲着银粮而来的。”罗中宝想想还是心慌,推开宋子青,欲找石剑。
“贤弟且慢,石将军刚才稍醒过,他让愚兄托话,请你陪好诸位英雄即可,不必担心银粮。”宋子青一把拉住了,高声道罢,又低语一句:“石将军并无中毒,只是怕戚娟闹事,所以才佯装中毒的。”
“你……”罗中宝闻言,虽然心定,却也生气。
“这是无奈之中的办法。再说,马德辉的秘密驿站早已探知武林中人来闹事,所以石将军早有安排,银粮也早已押走。贤弟还是想法劝劝戚娟与岳森,别让他们到时闹事,扰乱石将军行军打仗。”宋子青低声解释,便转身而去。
“罗将军,宋子青说啥?”戚娟过来,拱手相问。
“低声转告诸位前辈,银粮已押走,注意保密。”罗中宝不会说谎,附耳过来,如实相告。
“什么?咱们不是替他白担心了吗?”戚娟既惊又诧还愤。
“啥事?”群雄又围过来相问。
“没啥事了,诸位该玩就玩,该吃就吃,玩开心点,但别泄露军机。”罗中宝不敢再如实相告了,只好委婉相劝。
“到底是啥回事呀?”钟旭不甘心,又缠住罗中宝。
“吃饭啊,肚子饿了。”罗中宝甩开他,自去饮酒吃饭。
群雄见状,心头轻松起来,也回到桌前吃饭。
“哦?原来是唱空城计呀?”范式听得戚娟滴嘀咕沽告知银粮已押走,不由惊叫一声。
“难怪哪里有叛军?朝廷便派石将军去那里平叛。”金三角惊叹一声,起身给众人倒酒。
“石府中人演戏也真像,说啥怕调兵进来,会与崔凝秀的兵马发生冲突。唉……”程勇度感觉自己被玩耍了,颇为气愤。
“不会中毒之事也是假的吧?”钟旭惊问一声。
“哼!姑奶奶找他算帐去……”戚娟闻言,又发怒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