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真没听说。青蓝,你听说了吗?”
东方青蓝听吴蔚这么问她,心道,我知道了你不就知道了吗!这种事儿,我会瞒你?
杜青梅在,她也不好意思跟吴蔚别扭,便说道,“我也没听说。我爸没提这事儿,估计是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吧。”
“杜姨,这个消息准确吗?”吴蔚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杜青梅笑了笑,“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你们俩好好努力,早下手早复习,多参考一下往年的公选试题。你们俩呢,都是燕北毕业的,考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那其他的条件有没有限制,您清楚吗?”东方青蓝问道。
“你们俩的条件都应该没问题。上班都两年多了。小蔚还是副科。你们俩都是省管选调生,这可是得天独厚的优势。”杜青梅说话那个亲切劲儿,就跟见了多年未见的儿女一般。
吴蔚的手不由紧紧攥住了东方青蓝的,那女的在他的手心里挠了两下,“你想考吗?”
“当然。那次你爸的话,我可是一直记着呢。机会虽然很多,但一次抓不住,可能会错过好多次机会。杜姨,这次考试主要都是哪些省直单位?”
“我听说好像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组织部、纪委这些部门都有可能选调人,这次的范围挺大的,也是为了解决省直机关人员断档的问题。”
“杜姨,你对政界的情况挺熟的。”东方青蓝说道。
“你忘了我们家那口子是干什么的了?”
东方青蓝摇摇头,吴蔚还真没跟她提起过。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提杜青梅,往往是在提到父亲的病时,才会提到她一两句。
“看来,小蔚是没跟你说过。我们家那口子,也是一个当小官的。”
“是吗,吴蔚,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个倒真是出了东方青蓝的意料。虽然猜出杜青梅的家庭不一般,但还真没想到是官员+医生的经典组合。
吴蔚尴尬地笑了两声,心道,这种事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人家当官再大,咱也没必要往上贴不是。
“等什么时候他有时间了,咱们坐一起吃个饭,好让你们认识一下。我那口子,叫秦在厚,在岭西省工作。”
“杜姨,我记得好像是岭西省的副省长吧?”
“那是原来,前段时间调整,现在是副书记了。”杜青梅淡淡地说道。
东方青蓝愕然,这还是个当小官的,那她爸呢?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有很多问题:吴蔚认识杜青梅是因为他父亲的病,怎么一个负责医生,对病人的家属这么好?杜青梅对吴蔚,根本不像朋友,莫非她喜欢吴蔚?杜青梅对吴蔚好,是因为费传奇还是因为别的?虽然她丈夫是岭西省的副书记,但河京省的消息,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
到了医院,秦在德的车在前面停了下来,费传奇先下了车,后面她母亲秦梦华拉着她的胳膊。
“你这个孩子,都到这儿了,就看看吗,你舅舅和你舅妈都跑来了,你怎么还这么犟!”
“我们家的小奇奇,来,舅舅带你进去,别听你妈说,跟个老妖婆似的,整个就是一慈禧太后!”秦在德拉着费传奇的那条胳膊,兄妹俩一起把她架进医院门诊楼里。
费传奇的腿踢腾着,“别拉我,你们别拉我。你们要是敢不让靓哥来,我就不治病!”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儿!他们干啥来?他们能帮你治病吗?死丫头,是不是又想让你爸好好教训你一顿?!”秦梦华拉下脸来,怒道。
“你管不着!你整天就想着把我嫁给那些‘二代’,我嫁‘二代’也嫁给‘穷二代’!”
东方青蓝和吴蔚一听,不用说,这娘俩肯定在车上干起来了。估计一直吵了一路,才积蓄了这么大的怒火。看这意思,吵起来的原因,跟吴蔚有关。
“梦华,你干什么呢!有话好好说,传奇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净戗茬儿说话。”杜青梅上前,拉过费传奇的母亲,说道。
“你别管。青梅,就你和哥整天惯着她。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不作不会死,她就整天作,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丫头!上辈子真是作了孽了!”秦梦华语带哭腔。
“传奇,赶紧快进去治病吧。别让家里人着急了。”东方青蓝上前,扶住她说道。
“我就听不惯费老婆子说话!”这秦梦华也不知道在车上对费传奇说了什么,把这小丫头气得呼呼直喘。
“费传奇!我还听不惯你说话呢!有这么对长辈的吗?赶紧跟舅舅进去,把病看好了,你不想回去了是不是?”吴蔚越看费传奇的作派,越觉得她是胡搅蛮缠。
吴蔚这一吼,把费传奇吼醒了,把秦梦华吼愣了。
“你是谁呀?我的女儿用得着你来教训?”秦梦华瞪着眼睛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男人,不客气地问道。
“不好意思。我是她的朋友,我叫吴蔚。”
“哦——你就是那个吴蔚?”
吴蔚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什么叫“你就是那个吴蔚”?他很有名吗?
“奇奇,你们先进去吧。我跟这个小伙子有两句话要说。”
秦梦华终于找着正主儿了。早就听说这小子多好多好,今儿一见,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光冲长相,她就可以给他打到九十分以上。可是事关他们秦氏家族的发展,他们要的,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秧子货”。
“靓哥,别理她!走,你和青蓝姐一起陪我作检查去。”
费传奇上前拉住吴蔚的胳膊,却被吴蔚甩开了。
“梦华青梅你们先带小奇奇去作检查,我跟这个小兄弟唠两句。男人的事,男人来说才行。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男人怎么想的。小伙子,跟我到办公室来。”
秦在德笑嘻嘻地拉过吴蔚,拖着他的手往楼上去了。几个女人无奈,只好跟着杜青梅一起去作检查。
吴蔚有些忐忑地跟在秦在德的身后,这个学术权威,肿瘤医院的第一把刀,虽然时常说一些非常接地气的话,但只有吴蔚知道,他对秦在德由衷地敬佩。
秦在德一边走,一边问了他父亲的情况,“你看看,当时我说吧,我肯定你把你爸给治好,我虽然不是出家人,也从来不打诳语。当时,咱俩还打赌来着,治不好你爸,我把传奇赔给你;治好你爸,你娶了我家传奇,你还记得吗?”
“那个,秦院长,那不能算数。”
“那怎么不算数?大男人,敢打赌就得输得起,你看看,我把外甥女都输给你了,我都没说什么,你自然也不反对,是不是?”秦在德循循善诱。
吴蔚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往旁边歪了,这个秦在德,完全不讲道理吗!这是什么逻辑?玩儿偷换概念的把戏!
“这种事吧,小子,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我知道,你身边那个比奇奇还漂亮的女孩儿,是你的女朋友。我们家奇奇死乞白赖地非要喜欢你,我们这些做大人的,还真是没办法。你不能看着奇奇就跟一朵小花慢慢蔫巴下去吧?”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对不起青蓝,也不能伤了传奇,很难的!”吴蔚摊开双手,表示非常无奈。
秦在德走到窗前,指着外面,“小子,你看看天上都有什么?”
吴蔚也走了过来,抬头向上看去,他看到的是满天闪铄的繁星,便低声说道,“我看到满天的繁星。”
“看来,你还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两个人同时从铁窗内向外看去,一个人看到满天星斗,一个人却看到的是满地的泥泞。一个向上看,一个向下看,结果不同,心境自然不同。看到星斗的,会有希望,会有光明,会有努力和奋斗;看到泥泞的,必将有一颗暗黑的心。我说这话,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从认识秦在德那天起,那就是以老顽童形象登场的,现在突然正经起来,吴蔚很不适应。他诧异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秦在德宽厚的手掌拍打在他的肩膀上,“你还年轻,有些可能想不明白。虽然我们的国家不允许一夫多妻,但如果两个女人同时死心蹋地地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们想要结合到一起,如果强行制止,这样有违法律,有违道德,却未违真情。我这么说,不是鼓励婚外情,也不是鼓励**,而是希望你能正确对待感情。”
他越说,吴蔚听得越迷糊。秦在德的想法,他无法接受。一个人的心,怎么能同时给两个人?他不是没看过心理学著作,也不是没看过文学作品。
那些女人的作品里,往往都是对爱情的忠贞专一。而男人的作品里,除了铁和血,就是智慧和力量,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之处。
“秦院长,也许您说的是对的,但我不能把您的说法落实到我的情感生活中去。”
“你这小子,真够有主意的。你想怎么处理传奇的事情?我能割除肿瘤,但我割除不了她的相思,这病,我治不了。”
“如果有时间,您劝劝她,让她从蛇仙回来吧。那里不属于她。她回来以后,会遇到比我出色、优秀的男人,慢慢就会把我忘了的。”
秦在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窗帘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