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我听到远有脚步声响起,我和裴宁对视一眼,迅速关了手电筒,躲在墙壁的角落里边。

我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在这里边随意的照了照,然后嘟嘟囔囔,“这个死变态,大晚上的还让我来看一遍,这么邪门的地方,想吓死老子啊。”

这是那个保安的声音!

等那个保安走了,我和裴宁就去另外一个屋子看,可是没过多久,那个保安又来巡视了。

裴宁大概知道今天晚上的线索就只有这么多了,于是拉着我翻墙离开。

“那个袁老板太谨慎了,大概要求那个保安隔一段时间就来转一次,怕有人进来发现了什么。”裴宁分析道。

很有这个可能,现在那个保安是个很重要的人证,是不是让这个保安出来指证,就能证明袁老板杀人呢?

裴宁很明显跟我想到一处去了,他突然道,“明天我们俩再来一趟这里,把保安带走单独谈谈。”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香肠厂,见我们来了,他笑呵呵,“你们今天要看什么啊?我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你们每天都来也没什么用啊。”

我看着袁老板胸有成竹的样子,淡淡的笑了,说道,“袁老板啊,这次我们可不是看你这里找线索的,而是你这个保安,我们需要带回去问一问。”

果不其然,袁老板脸上的表情一滞,僵硬的道,“老范是个老实人,他平时都是老老实实的给我看门,审问他他也不知道什么啊。”

裴宁笑眯眯,“既然老实那就更不怕我们了,我们只是问一些问题,在公安局,也不会对他不利的。”

袁老板立刻沉下了脸,厉声道,“你们想怎么着啊,仗着自己是警察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这里骚扰我们吗?”

裴宁也冷了脸,嗤笑,“袁老板,我们可不是骚扰,我们有正经的搜查证,而你是犯罪嫌疑人,懂吗,我搜你是正常的。”

这时候,元老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听到我们说要带他走问话,他立刻看向袁老板,明显有些害怕的说,“老板啊,我不能被带走啊,我明明没做什么啊。”

袁老板态度僵硬,“今天我在这,看谁敢带走他!”

我轻描淡写的开口,“袁老板,既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只是问老范几个问题,你就这么激动?这里怕是有什么事吧。不带走老范我们也有办法,直接在你这里搜,不比什么都强。”

袁老板满脸阴森,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妥协,勉强一笑,拍拍老范的肩膀道,“老范,你跟着他们俩去吧,反正你什么都没做,什么也别说。”

听了这一句有暗示性的话,我和裴宁相视一笑。

老范一路上都显得十分胆战心惊,不停的问我们是什么事。

裴宁慢慢悠悠的道,“老范啊,我们去公安局,我就简单问你几个问题,你别担心,只要你是清白的,谁也不能抓走你。”

老范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到了警察局,我先是去拿了昨天的检验报告,果然,那几个血迹的提样,是几种不同的dna,这说明在袁老板的香肠厂死的人不是一个。

老范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要说话,裴宁制止我,直接开口,“老范,你没杀过人,我知道。把你看到的告诉我。”

老范抬起头震惊的看了一眼裴宁,然后迅速摇头,“不,不,我什么都没看到。”

想了一下这样的话不对,老范继续道,“小同志,我能看到什么啊。”

我看着他明显心虚,还不知道悔改的样子,就觉得生气,立刻将检验报告扔到桌子上,笑道,“老范,你知道这几张纸上写着什么吗?”

老范摇摇头。

“这上边写着几种不同的dna血样,这血样是我从第二车间找到的痕迹。”看着老范变了的脸色,我轻笑,“你不想葬身那里。老范啊,下次一个人的时候也别嘟囔,保不齐别人就听到了。”

老范脸上的心虚更明显了,还在强撑着,勉强笑,“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那好,那我们就说说你银行账户上那五万块钱是怎么来的。”裴宁扔出重磅炸弹。

今天早晨去之前,裴宁去银行调取了老范的银行账户近几个月的流水账。

果然在半年前发现了一笔五万块钱的款项,试问,老范一个保安,怎么会一下子有这么多钱呢。

果然,老范失魂落魄的低着头,裴宁继续逼问,“还要我在继续说下去吗?”

老范看了看裴宁依旧嘴硬,“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没有证据,我看到了什么你们也不知道。”

裴宁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范,轻笑,“老范,你不知道吧,这个案子我们已经找到许多线索了。现在问你这些是给你个机会,如果让我们找到证据,你知道你这属于什么吗?包庇罪。”

老范更是慌了神,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的是真的?”

裴宁脸色严肃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老范低下头,不停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我糊涂啊!被袁老板抓住了把柄,可是我不想坐牢啊。”

我和裴宁对视一眼,老范被袁老板抓住了什么把柄?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从刚才开始,裴宁就在对老范使用心理战术,他甩出这么多证据,表现出十分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是在逼他说出实话。

果然,我那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范痛苦的看着我们,这才小声开口,“我没啥文化,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儿子和儿媳妇都死了,就留下一个小孙女。当保安这点钱实在不够孩子上学和吃饭的,我就只能铤而走险,在香肠厂偷点肉肠卖。

后来我发现了袁老板杀人……匆忙之下,我一跑被袁老板发现了,他告诉我他知道我偷香肠的事情,用那件事威胁我,要是我说出去,他就直接把我送到警察局,让我一辈子都出不来。

我还有小孙女,没办法,我只能保密。后来我发现他越来越变态,他又用这件事威胁我,让我帮他,我知道杀人是死罪,我死也不管,就告诉他如果他在威胁我,我就跟他鱼死网破。将这件事说出去。

最后还是袁老板妥协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杀了多少人,怎么杀的?”裴宁看了看我,问道。

老范摇摇头,“我只看到过他两次,第一次我本来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第二车间偷香肠,听到他在剁肉,却没想到,我看到了一个人头。

然后我跑了,他追出去了。

第二次,他没发现我,还是在第二车间,员工都放假了,我值班,不知道怎么的就溜达到了那里,我看到墙上靠着一个女尸,直愣愣的,头上插着一根特别粗的针。

袁老板摇着一个铃铛念念有词,我悄悄的就走了。”

老范说完感叹,“开始我不知道袁老板是把人肉剁碎了放到香肠里,后来我才想明白,吓了一跳。就再也不吃香肠了,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我那小孙女,没办法一个人啊。”

我和裴宁都沉默了,老范的确是有苦衷,没文化没能力带着孩子的一个老头子,能怎么办?

过了一会,裴宁淡淡开口,“老范,虽然你是人证,可是即使加上你的供词,也没有充足的证据,到时候即使抓了袁老板过来,也不会关他太长时间,现在我们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老范一听不禁老泪纵横,忙问要怎么做。

“那厂子的地形你比较熟悉,回去之后,你就跟袁老板咬死了不说,然后暗中寻找机会,找出那些尸体被袁老板藏在哪里了。你着重检查一下,第三车间的墙,那个墙里有血。”

老范想了想。颤抖着,还是点了点头。

“你小心点,别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装得很像,这几天先别行动。”我开口嘱咐。

老范回去之后,我看到裴宁叹了口气,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袁老板真是个变态,竟然用人肉灌香肠……

谁知道,刚刚过了两天,老范就急急忙忙的跑来,一见到我们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道,“我被发现了,袁老板要杀我啊!”

裴宁暗叫不好,当即就要叫人出去,一把拉过老范,“你小孙女在哪?快去找孩子。”

老范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裴宁大喊。“老范,在不救你孙女就来不及了!”

在路上,老范大体给我们说了过程。

他很着急,想尽早摆脱袁老板,于是就经常去厂房溜达,被袁老板发现了,虽然他没有承认,可是袁老板的眼神很可怕。他睡午觉的时候,做恶梦醒了一睁眼,就发现袁老板举着刀过来了,一番挣扎之后,他拼了老命才跑到了公安局,找到我们。

最后老范甩出重磅炸弹,“我知道那些尸体藏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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