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袁老板癫狂的大笑,“果然是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
裴宁却皱着眉头,“你为什么杀第一个人?”
袁老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低着头,勾起嘴角嘲讽,“一眼就看穿了其中所在。”
他陷入回忆,无悲无喜,“原本袁家的香肠只是祖传秘方是做给自己吃的,后来我突发奇想开了这个香肠厂,开始生意很不错,可是我这里出了内鬼,一个女员工想办法偷了秘方卖给了我的对手。
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女人,当时我想,偷了我的秘方不要紧,那我就剁了你的肉当成秘方,反正也没人吃过人肉,哈哈。”
“这个女人被我分尸,然后我陆续找出几个在厂子里偷东西的人,我就有了原料。只可惜,厂子里三天两头的有人失踪,有人就说我这里风水不好,加上那时候香肠厂收益不好,很多人纷纷离职。
我平时对她们非常好,可是他们说背叛就背叛,兼职罪无可恕!于是我悄悄记下了她们的名字,一个一个……”
袁老板嘿嘿一笑,脸上是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像一个恶魔。
“难道就因为人家偷了你的秘方,人家离职你就杀了人家?你真是个变态。”裴宁一脸的无可忍受。
“哪那又怎么样?”袁老板满不在乎,“他们既然选择了背叛,那就该死。他们背叛我的时候,一定没想过,有在我的地下室,被我烤尽尸油的时候,有在我厂房的墙壁里的时候,我就是让他们看着,看着我的香肠厂,一天天的繁荣!”
袁老板是个疯子,更是个心理变态!
这种病态的心理,恨不得拖着所有人去死。
“那个死了的袁老板呢?”
“呵呵呵,他倒是个好棋子,也够聪明,就是胆子太小了,不然哪能有近今天啊,我不想再让他给我拖后腿了。”袁老板毫不在乎。
“那你的竞争对手呢?”
“早就死了,我好好的做香肠的时候,人们都不喜欢吃,我给他们加点人肉,一个个都吃的很香,从我的厂子由衰转盛的时候,那边就被我挤跑了,至于他们的老板,当然成了原料。哈哈!”
他顿了顿,继续笑道,“可见人之初,性本恶,什么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其实骨子里都是蛮横跟自私,我看着电视上宣扬什么道德,简直可笑。是非黑白在实力面前全都不堪一击,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不过我还是很欣赏你,裴宁,如果能成为合作伙伴……”
“那感觉,一定很棒,只可惜不能了。”袁老板哈哈大笑。
“你简直可耻。你以为你自己受了多么大的委屈,本来竞争是很正常的事,用各种手段也是正常的,最多算个恶意竞争,你举报偷你秘方的人,她也会受到惩罚,可是你偏偏杀了她,用你自己认为正义的方式,其实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良禽择木而息,这是正常的,你认为这是背叛,是你心态扭曲,却一个个的杀了她们,你是个恶魔,你极度自卑,嫉妒别人,人本来就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有什么权利夺取别人的活着的权利?
说白了,你就是个变态,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杀欲,不停的害人,还给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认为世界都对不起你。”
“你护胡说!你胡说!”袁老板开始挣扎起来,满脸通红,甚至额头上还冒出了两根青筋。
我看着他这么激动的快要昏过去的样子,和裴宁对视了一眼,过了一会,裴宁叹气,“送他去医院。”
到了医院,我和裴宁的猜想果然没有错,这个男人有隐藏性的人格分裂症,现在次人格直接夺取了主人格的意识,他才变成了变态杀手。
我和裴宁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这男人有精神类的疾病,是可以保外就医的,谁知道他再闹出点什么幺蛾子。
裴宁叹了口气,“先这样吧,我给局长打电话,让他多叫些人来看着,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刚才常警察给我电话,说现在找人来认领尸体,人手不够,我们回去帮忙。”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不安,再回头看看病房里的袁老板,睡得很熟,我又特地叫来了护士,让她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打一次镇定剂,这下万无一失了吧。
下午,我正在停尸房忙活着给死者家属寻找亲人,就听裴宁的电话响了。
“什么?”裴宁接了电话,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挂了电话,他把手里的事交给别人,直接拉着我出门,我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啊?”
“袁老板跑了!”
到了病房,我看到窗户开着,小警察们一个个低着头,脸上满是愧疚。
我观察着病房里的东西,却发现什么东西都没少。
“谁能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一个小警察点点头,“当时有个护士说要给犯人打针,可是进去了一会还没出来,我就进去看了看,却发现那个护士倒在地上,我在外边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小警察脸涨得通红,像是极力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足够证明他说的是真话。
“那个护士现在醒了吗?”裴宁问道。
“还没醒。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医生也查不出来,是怎么晕倒的?”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竟然不知道怎么晕倒的。
现在需要想的是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动手的,不,应该是他是用什么动手的,如果是用手打晕,一定会有痕迹。
这时候,一个针管引起了我的注意。
打针的针管不管是密封的,还是用过的,针头都是插在针管上边的,可是我看到的这个针头,却是单独在托盘中的,这有些蹊跷。
更奇怪的是,针头里边还有透明的液体,应该是小护士本来要给袁老板打的镇定剂。
镇定剂没用,可是针头却下来了,而且托盘在桌子上。、
这说明,小护士并不是一进来就被袁老板弄晕了,而是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做准备工作的时候,才被弄晕。
裴宁见我一直盯着针管看,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的,叫来护士帮忙化验。
化验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针头上有小护士的dna,就是说小护士是被这个针头扎晕的。
奇怪的是,这针头上没有迷药,镇定剂一类的东西,怎么才能一扎就晕呢。
而且小护士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说明袁老板是一击即中的。
裴宁看着针管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道,“学过中医的人,都知道有些穴位非常厉害,就好像我们晕倒的时候,掐人中就会醒。”
但是袁老板会吗?
想到这里,裴宁带着我匆匆忙忙的去找了解袁家的人去打听。
一个小警察给我们提供了一条线索,袁家原来条件不错,可以去他们的祖屋去打听打听。
我们来到一个小村庄,我随便拉住了一个村民,问起了袁家的事情。
只见那老太太十分了然,“你说袁家,袁家可是我们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搬走很多年了,况且,你说袁家那样的大家族,也不是我们能联系上的。”
听老太太的口气,袁家好像很了不起是的。
见我不以为意,那老太太兴致勃勃的给我讲袁家的发家史,“本来呀,那袁家的老太爷只是穷小子,却娶了城里药堂先生家唯一的千金小姐,那先生没儿子,就把袁家老太爷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后来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地主都被批斗,袁老太爷散尽家财,保住了命,然后等那个劲头过去之后,通过那小姐的医书从头再来。”
“后来竟然又变得家财万贯,后来抗战时期,日本人经常去剥削他们这些富户,袁老太爷苦苦维持着,可是家财却少了很多。后来,袁老太爷没了之后,家里的子孙不成气候,家里也大大不如从前了,不过,还是我们村里的首富。”
我听着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却心思一动,这就说得通了,袁老板的太奶奶会医术,他懂得穴位也不稀奇了。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许多年没见了,当年的小少爷十分沉稳呢,我给他做过几天奶娘呢。”老太太说着说着,倒是有了几分怀念。
这个小少爷会不会就是袁老板呢?
“您说的小少爷,现在大概多大了?”
老太太低着头算着,开口道,“当年小少爷比我儿子小了半年,我儿子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小少爷也应该是这个岁数。”
一定是袁老板无疑。
我和裴宁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问道,“大娘,当年您看着那个小少爷多久啊?”
“我看他到四岁,他们才搬走呢。那时候那孩子长得玉雪可爱,我倒现在还会想起来呢,只可惜那孩子有那么一个爹,也命苦啊。”
袁老板的爹?命苦?
“大娘,您不是说的袁家小少爷吗?他含着金汤勺出生,怎么会苦?”裴宁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