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什么阵法,是我们没有听过的。”老头子犹豫了一下,这才道。
“什么阵法,连你都不知道。”我惊讶。
老头子摇摇头,拍拍我的头,“你以为你大大是神吗,还什么都知道,你不要以为我们穆家是阴阳世家,还有许多家族原来是胜过我们的,我们延续下来,不光是因为我们会的这些东西,还有中庸之路。
我记得听我爷爷说过,他小的时候,盗墓非常猖獗,那时候有阴阳四大家族,还有许多斯人野派,穆家在其中并不算是多出彩的,那时候最厉害的是沈家。
只是后来沈家在斗争中死的死,伤的伤,后来也没有沈家的后人了。而当时穆家的家族是一个十分有决断能力的人,他下了狠手,这才保住了穆家。
所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高人在,这一点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要轻敌。”
看着老头子严肃的脸,我笑眯眯,“我知道了,我记下了。”
“这段时间家里有什么事么??”
老头子眯了眯眼睛,半晌才道,“没有。”
看着那表情就像是有故事的,还说没有,老头子不会是春天到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了一个小道姑。
“快走吧,老头子,还不知道前边怎么样呢,我带你看看,那些所谓的新物种有多么残忍,把人和动物的身体连在一起,然后给人注射药物,看着那些清醒的人一点点变成傻子,真是孙子!”
就连一向不说话脏话的我,也不禁爆了粗口。
老头子给了我一个爆栗,没好气道,“你怎么还说起脏话了,行啊,让你出来历练就为了学这些东西是吧。”
跟老头子在一起就是轻松,没有了那天跟裴宁一起的压抑,我撇撇嘴反驳,“你不是也说脏话么,小王八犊子,小兔崽子叫的比谁都溜,要想我不说话脏话,你是不是也得跟我学习啊。以人为镜,得以正自身。”
“小王八犊子,我教训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你别跑!”老头听了我的话,脸一下子就黑了,追着我跑。
我当然不能让他打到我,我对着老头子做了个鬼脸就往前边跑。
跑着跑着,后边忽然没有了声音,我一回头,一个人也没有。
“有人吗?”我一边喊,一边走。
“快出来,别跟我闹了。”我再次出声。
确定没有人,我叹了口气,今天真是凶多吉少啊。
我顺着刚才跑过来的路走,却发现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老头子说的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本来以为这么一个小城市,一个小小的杀人案,却牵扯出那么多人的真正死因,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地道,可是这个地道里边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我木然的往前走,隐约中听到了一阵音乐声,这种音乐声不像是现在的钢琴,小提琴的声音,倒像是古代的那种的曲子,我跟着老头子去做法的时候,一个古典音乐家的家里就是放的这样的曲子。
只记得那个老人还说只有古琴才能有这样的声音,单一又华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哀哀的声音,竟然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人这短短的一生,我竟然什么都没留下,甚至被困在这里,竟然连背后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这种无力感,让我有一种想要解脱的感觉。
我从小就生活在和别人一样的环境里,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老头子对我好,只是想找一个能够继承他的人,我只是一个工具。
我的脑子里涌上了这样的念头来,我是个命定的阴人,人不人鬼不鬼,我甚至比那些兽人还惨……
想到这里,我缓缓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对着手腕就要划下去……
这时候,脑子里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我,划下去,划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许多画面从我脑子里一一闪过,老头子和裴宁和我煎药给我喝,用自己的血做药引子,裴宁带着我买衣服时候的样子,还有老头子教我的那些东西……
你还在等什么,划下去,划下去!
我脑子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头的剧痛,就在这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我看到了老头子给我的玉佩。
通体如同羊脂一样的白玉中间,一条血丝缓缓流动。
我想起刚才那些片段,我被人控制了!
我假装沉迷的样子,继续往手腕划下去,就在刀子碰到皮肤的那一瞬间,我冷笑大喊,“到底是谁,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变得寂静无声,有些死气沉沉的。
那段音乐声有问题,听了音乐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很不幸,还有什么狗屁我是一个工具。
除了爹娘,没有人比老头子和裴宁对我更好了好吗!
我心中生起了一股怒意,不管是谁,这个人我一定要揪出来。
只是我们实力相差悬殊,强硬的来肯定是不行,所以我得把他引诱出来。
我知道现在即使做什么背后那个盯着我的人都不会相信,只能往前走,慢慢在给他下手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轻轻的笑了,游戏这样玩才有意思不是么。
一直以来都是老头子和裴宁把我保护的太好了,也该到我了。
转了弯,我忽然发现前边出现了一个房间,不管这个房间是不是我那个时候看到的那个,我都得先拍下来,如果能回去给老头子看看。
想到这里,我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这钥匙是出门前裴宁给我的,是一把万能钥匙,能开所有的门。
我直接打开门,却见里边是和医院一样的病床,病床上盖着床单,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打开床单……
那床单底下,不是那天告诉我线索的那个人又是谁,床单底下,他们动物的下肢无力的耷拉着。
那天还活生生的人……都死了?
我悄悄的拍了照片,然后关门出去。
从始至终,我和裴宁忽略了一个方向,那就是那些动物的肢体是怎么来的。
我不相信袁老板或者和袁老板同伙的那个人会这么闲,会自己去一只一只的抓这些动物,他们有钱,一定会去买。
如果我们能够到动物交易市场,一定会有线索的。
只是现在已经晚了,袁老板和袁老板背后的人一定知道我们发现了这里,这才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了这种分不清楚的地道。
走着走着,计上心头,我扶着额头,皱着眉停下来。
我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慢慢坐在地上,靠着墙壁,闭上眼睛。
果然,我感觉到有脚步声的靠近。
我悄悄的把手背在了后边,紧紧的握着匕首,我感觉到有人已经到了我面前,猛地睁开眼睛,却见到了裴宁一张放大的脸。
我收了匕首,拍拍心口,没好气的说,“裴宁,你吓死我了。”
只见那个“裴宁”微微一笑,“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着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轻轻一笑,越来越有意思了。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刚才想要控制我的人和现在的人不是一路人。另外一种是这两个人不知道我们的情况,只是见机行事。
被控制的以后,我以为有人在暗处盯着我,可是现在这个假裴宁的出现,却证实不是,我是和老头子分开没多久就感觉到被控制的。
想要控制我的人如果知道我和老头子是一起来的,那就不会派出假的裴宁,这样反而暴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