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施展

她低声对姜斌道:“跟上那个人,想办法给我拿住了,记住,一定不能叫那个女人跑了。”

姜斌点点头,忙潜身坠了上去,索性那女子走得虽快,但毕竟是在园中也不敢全力施展,追了一阵,倒也追到了。他心里纳闷,到底大人让他跟着这女人做什么?一遇机会就把人抓住,可看这女子的身手断不会比他低,要想拿住了可不容易。

他摸着下巴,寻思着要不要下点药,他身上零碎玩意多着呢,一件件招呼着就是了。就这一会儿功夫那女人穿过一片花园,到了后面一个白色小楼前。

此地十分僻静,若不是有她带路,一般人还真不好找到这里,这儿到底是哪儿啊?

他也是无拘无束的性子,自来不想那么多,立刻跟着那女人进了小楼。那女子身手不弱,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有人跟着,走一步回三次头,显得异常警觉。

小楼是上下两层,那女子顺着窗户爬上去,随后一个倒挂金钩往窗棂上一挂,探头向里面望去。

这是偷听的标准姿势了,行家都知道,亮出这种姿势的必定是江湖老手。姜斌摸摸鼻子,竟然学着她的样子飞上二楼,也来了个倒挂金钩。

这种事也就是姜斌能做出来,换二一个也不敢这么做,那女人抬眼瞧见姜斌,先是一怔,随后递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姜斌则回了她一笑,本来都是偷听客,又何必计较哪个是先来后到呢?

这会儿郭文莺在长廊里打牌已经输了三局了,她本就不会打牌,再加上漫不经心,自然输了个底掉。刚开始那个跟她说“输了算她的”的胡夫人,本来还微笑瞧着,等到后来也不禁输急了眼,怒道:“丫头,你到底会不会玩啊,你纯粹捣乱不是?”

郭文莺笑着站起来,“我本来就不想玩,是夫人说输了算你的,怎么?夫人莫非是说了不算吗?”

胡夫人脸上变了变色,若是李夫人在这儿她倒真想问问这丫头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好像不是来做客,倒像是来找茬的?

看她生气,郭文莺也站了起来,“胡夫人在这里坐,不如你指点指点我,也好让我跟夫人学一手。”

这话说得动听,那胡夫人就是江南制造胡家的当家人,自来被人奉承惯了,闻言不由抿嘴一笑,“你这丫头虽笨些,态度倒还是诚恳,来,我教你就是。”

她坐下来指点郭文莺怎么摸牌怎么打牌怎么胡牌,郭文莺倒是难得认真听了一会儿,心里想着往年家里打牌也是她输最多,还就不信学不会了。这若是今年再输,没准封敬亭就得埋怨她把国库都要输出去了。

想到国库里那剩下的几两银子,更觉一阵牙疼,跟这些东南的土豪们一比,封敬亭简直就是个标准的穷逼了。

几人打了两圈下来,也没见李夫人回来,身为主人不在场,扔下一帮女人算怎么回事?

张夫人打牌打累了,索性往前面一推,对一旁侍女道:“去前面问问,怎么你们家夫人还没来呢?”

那侍女应了声,刚走出长廊,就听见前面一阵笑声,紧接着几个女人缓步向这边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李夫人,在她身旁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立领裙衫,头上戴着凤钗,手指肚大小的珍珠从额头垂下,上面还挂着两只小小的金铃,叮叮咚咚的声音很是好听。

那姑娘长得也十分标致,鹅蛋脸,高鼻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倒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长廊里的人一见,大多站了起来。

郭文莺并不认识那姑娘,问胡夫人,“那是谁啊?”

胡夫人抿嘴一笑,“你连这都不知道,那是东静王府的小郡主缘月郡主,刚从北边过来的,在福州住了些日子了。我还当李夫人干什么去了这么久,原来是接这一位去了,这也难怪,缘月郡主可是顶顶尊贵的。”

郭文莺微微一晒,缘月郡主她是不知道,这位东静王她是知道的,这是封敬亭的五叔,常年在泸州镇守,听说今年请旨回京,皇上特许了,以后怕要搬回京城去住了。

对这位皇叔,她也不算特别了解,似乎跟皇上的关系也处于不好不坏,从前听皇上提过一两句,估计也没太放在心上。这样的一位郡主,放在京城那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若是放在偏远的东南,那就是耀眼的多了。毕竟是皇亲国戚,地方上巴结着点也算正常。

只是她的身份就及不上这位郡主吗?她一个总督大驾,也没见李夫人陪多久,怎么就巴巴的陪了这位郡主近一个时辰,把满园的宾客都给抛一边了?

这事怎么就琢磨着不对呢?

她自来心思多疑,思虑甚多,尤其到了东南之后,诸多事事根本容不得她不多想,一不小心就得把命玩掉了,便是此刻出现只蚂蚁,她也得想想这蚂蚁跟大象什么关系,能不能绊大象个跟头?那么,同理,东静王是不是也牵在东南的事务当中,这个节骨眼上让一个郡主到这儿来做什么?要知道当日刺王杀驾,那些人明显是冲着封敬亭去的。

她正想着时,李夫人已经带着缘月郡主进了长廊,并挨个把郡主介绍给众人,果然与对郭文莺那谨慎小心的模样完全不同,倒像是与郡主从前就相识,一副交往甚密的样子。

等到郭文莺身边时,李夫人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便含糊说了句,“这位是封夫人。”

没有夫家官位,就这么一句封夫人,谁也听不出什么,缘月郡主只对她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尽了礼数了。

郭文莺却长长给了一礼,笑道:“在下也在官位,与东静老王爷有过一面之识,多次听人提起郡主,说东静王有个貌似天仙的女儿。”

缘月郡主听人夸赞,心里也高兴,虽觉她一口一个“在下”的自称有些别扭,到底也没说什么,只微微笑着:“多谢封夫人了。”

五百八十一章 缘月

郭文莺眨眨眼,“只是不知郡主远道从泸州来此,所谓何事啊?”

缘月郡主还没开口,旁边的李夫人忙道:“这说来也是巧了,我娘家就是泸州的,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就和王府相熟,和郡主常常在一起踏春游玩,举行诗画聚会,是很要好的手帕交。”

缘月郡主也道:“正是呢,我这次是随家父进京的,因这一路走的也不用太急,就跟家父商量一下,在福州住些日子,游山玩水一番。”

郭文莺微笑听着,却也没把她的话当真,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凭几句就想糊弄她吗?先不提他们来福州做什么,就单单泸州到京城走福州并不顺路这一点,就知道他们这一趟未必简单了。

看来她今日不来参加这个诗会,还不知道缘月郡主出现在福州了。一个小女子,目标又不大,根本不值得她留心的,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小女子,未必就担不了大角色呢。

她假装亲热的拉住缘月郡主的手,一脸惊讶道:“哎呦,缘月妹妹,这么说老王爷也在福州了?”

缘月郡主挣了几下没挣开,只觉她的手握的极紧,就好像铁钳子一样,那种压迫之感让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她强压着心里的惧意,呐呐道:“我,我父王并未来福州,他,他进京去了。”

听她这么说,郭文莺这才放开她的手,她自然知道东静王没来福州,否则以她在东南的势力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若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她这总督可算是白当了。

她不再看缘月郡主,再转过头时,忽然被李夫人身后的一个女人给吸引了。

那个女人大约五十上下,论相貌简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扔到人群里划拉一下,便是挑拣一个时辰都未必挑的出来。这里的人第一眼都没看出有这个人,怕也是此人的辨识度极低了。

可若你认真再看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等再仔细看过之后,你就会发觉,此人绝对不同。第一是她的气质,一种迥异于平常女子的气质,大气、凛然、平静、从容,这种气质一般在闺阁妇人身上很少见,这种气质很眼熟,像极了......对,像极了她,只有她这样经历过大事的人身上才会有这种气质。而显然这位夫人,绝对是个有故事,且不一般的妇人。

郭文莺最会看人,能叫她看了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的人不多,女人尤其少,眼前这个,怕是身份也不会低吧。

她一向不怕多事,既然不认识,那就索性过去认识认识。她直接走过去,对着人家微笑,“在下郭文莺,不知这位夫人尊姓?”

那夫人对她微微一礼,“见过总督大人。小妇人不敢攀高,小妇人夫家姓张。”

这倒是她来了半天,第一个呼出她官位的人就是她了。

郭文莺挑眉,“姓张?哪个张?弓长张,还是立早章?”

这话甚是无礼,那夫人却半点不气,只笑道:“大人玩笑了,是弓长张。”

郭文莺心中暗自懊恼,糟糕,自己一直都猜错了,以为刚才打牌的那个张夫人是张家的主事宗妇,看来眼前这个才更有可能是吧?

那个张夫人一脸的虚荣,一身的金灿,恨不得把所有的荣华都穿戴出来,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主持得了号称东南第一富的张家?

当年江太平坐镇东南的时候,尚要对张家拉拢,引为上宾,足可见张家的势力庞杂,体量庞大了。而越是这样的根基深厚的,就越怕别人动他们的命根子,想必为了保住根基,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吧。

她和张夫人对视几眼,两人脸上都含着笑,都是一副沉静自如的样子,这倒让郭文莺隐隐有几分佩服了。她是行伍出身,自身带煞气,能和她对视几眼的人实在不多了。

这会儿李夫人走了过来,一张脸上满满的笑,“哟,我刚要给两位介绍,两位倒先认识了,这可省了我一番口舌了。”

张夫人微笑,“你也不用省事,怎的请了这么一位大人物来,也不跟咱们说呢?总督大人亲自驾临,该阖府上下齐迎,偏你瞒的死死的,真是该死。”

李夫人自打了一下嘴,“都怪我,忙着府里的事,又忙着迎接缘月郡主,倒把这事给忘了,一会儿酒席宴上,我自罚三杯就是了。”

“好,罚你的酒。”

两人笑闹着,一副颇为熟稔的样子,郭文莺眼睛眯了眯,很觉今天这出戏唱的有点意思。

张家主事夫人,缘月郡主,两淮盐运使夫人,这三人同时出现,可未免太巧了点吧?看来自己也得加紧唱一出戏了,若是叫人看轻了,以为她好糊弄,那可就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她早就发过誓,在松江受过的罪,绝对会一分都不剩的都还回去,而这一回就当讨点小利息吧。对整个东南官场开战的第一步,怎么能走得太软呢?

这会儿已近午时,李夫人在水榭备了酒席,那上面搭着戏台,可以吃酒听戏,也是别有一番乐趣。

船已经备好,在李夫人的指引下,她们慢慢往湖边走。这里离湖不算近,要多走几步才能到,这一路郭文莺都在观察那个张夫人,见她态度自若的挽着缘月郡主的手,倒是一点也不避嫌,似乎就是打算做给她看的,很有一种示威的意味。

郭文莺扬扬眉,索性厚着脸皮走过去,牵起缘月郡主另一只手。

她突然过来,可把缘月郡主吓了一跳,只是到底是闺阁女子,一时说不出难听的,只得红着脸,任她握着,心里多半在委屈,这是哪里来的二愣子吧?

郭文莺的脸皮素来是厚的,就算原本不厚,被封敬亭锻炼了这么多年也变厚了。别说对方是个女子,便是男人,她想牵也敢牵的。

两人一人握着缘月,倒好像架着她似得,弄得缘月郡主一张笑脸胀的通红,紧张道:“两位夫人,这是做什么?”

张夫人笑着放了手,“妹妹第一次来,怕妹妹迷路罢了。”

她这年纪,唤缘月郡主妹妹也实在不合适,也难为她如何唤的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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