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韩苍抽调了一批物资,从卑尔居恩港又发了一艘中型货船前往西边的峡湾,并安排塔莉垭在那里接应。他把泽拉斯失踪的事情也告诉了内瑟斯和塔莉垭,内瑟斯听了咬牙切齿:
“哼…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他从一开始就对飞升血统怀恨在心,觊觎着飞升之主的力量,当初就该再把他关起来才对,陛下您太仁慈了。”
韩苍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他当时留着泽拉斯也就是想弄清楚沙皇他们到底去哪儿了,毕竟宇宙重启,整个瓦洛兰的历史多少跟以前有了些变化,他以为通过泽拉斯可以了解到一些沙皇等人的动向,可最后居然误打误撞的,是从瑞兹口里知道了一切。
泽拉斯靠不住,这一点韩苍早就有想到,但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失踪,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泽拉斯是要去帮诺克萨斯人?或者是有什么别的阴谋?
但就在这时,内瑟斯突然大叫一声:“糟了!雷克顿!”
……
等韩苍赶到祖瑞塔的时候,雷克顿早就不见了,内瑟斯和他一起来的,没见到雷克顿的身影,它用武器狠狠地砸了一下地面,说道:
“该死!一定是泽拉斯那个家伙,他又在利用飞升者的阴暗面,让雷克顿迷失了心智!”
韩苍微微一怔:“阴暗面?什么意思?”
内瑟斯表情有点讶异,它没想到韩苍贵为飞升之主,居然不知道这回事。
但内瑟斯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惊讶,作为活的时间最长的一位飞升者,它以自己的所闻所见,向韩苍解释道:
“这件事最早发生在太阳女皇瑟塔卡的那个时代,当时我们正在攻打艾卡西亚,有我,有雷克顿,还有其它飞升战士,我们共同组成了一支凌驾于任何军队之上的强大武力,直面那些隐藏在艾卡西亚深处的虚空怪物,这场战斗打得非常激烈,但我们表现的无所畏惧,虽然有许多同伴为此献出了生命,甚至包括瑟塔卡女王本人,也战死在了虚空前夜,可我们最终取得了胜利,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然而这却仅仅是一个开始……”
内瑟斯眺望着远方,沉吟了片刻,继续回忆道:“虚空对飞升者可以产生一种特殊的影响力,挖掘出潜藏在我们体内的阴暗面,暴-露出我们性格中的某一缺陷,并将其放大…雷克顿就是因为受到了虚空的影响,才使性格中充满暴力的那一面被放大,导致自己迅速堕落,并最终被泽拉斯所利用,但是跟另一位飞升战士的遭遇相比,我的兄弟还不算是无药可救。”
韩苍:“另一个飞升战士,是亚托克斯么?”
内瑟斯露出一丝诧异的目光,真奇怪,韩苍对飞升者的阴暗面一无所知,但却知道亚托克斯的名字,可是转念一想,这好像也合乎情理,毕竟亚托克斯曾经是最强大的飞升战士,即便在堕落之后,他也留下了许多能被历史记住的事迹…
内瑟斯:“总之,我担心泽拉斯再一次利用雷克顿内心的阴暗面,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招。”
韩苍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确实让人感到不安,但眼下他顾不上去找雷克顿的下落,而且茫茫沙海,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如果当初他没有把王冠交出去的话,现在倒是可以利用荷鲁斯之眼未卜先知的能力,看一下雷克顿将会出现在哪里,正在做什么,但可惜王冠没了之后,他就再也无法使用圣银之王的力量了。
韩苍原地开了个召唤阵,和内瑟斯离开了祖瑞塔,返回卑尔居恩,他依然让内瑟斯留在山谷中继续守着那些难民,自己则回到了卑尔居恩城,泽拉斯失踪后,港口无人看守,他只好亲自坐镇。
就这样,过了一夜。
……
第二天一早,当东方的天空还显得有些朦胧的时候,卑尔居恩港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码头工人们陆续走上甲板,将今天的货物搬运到船上,尽管局势动荡,但对于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生活还要继续,为了生计,他们每天都需要劳作。
韩苍站在海关大楼的天台上,由于泽拉斯失踪,所以他只好待在这里,站岗守夜,从他所处的位置上,朝东北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天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排密密麻麻的黑点来自皮城的齐柏林飞艇,大概有六七十艘,组成了一支空军舰队,明目张胆的飞了过来。
韩苍面无表情,想不到这才过了三天,诺克萨斯人居然又来了,而且这次的目标正是卑尔居恩,毫无疑问,这又是一次和皮尔特沃夫展开的联合行动,由皮城出资提供装备,诺克萨斯提供兵力。
只见韩苍抬起右手,原地开启了一个召唤阵,直接祭出了自己的审判权杖,他立刻抓住权杖,然后双脚离地,升上了天空,紧接着向那片飞艇群飞了过去。
韩苍很快来到了敌人的阵前,他在距离那些飞艇大概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悬浮在空中,冷冷地盯着那一艘艘飞艇,他知道皮城的高层能通过安装在飞艇上的摄像头看到自己,于是他说道:
“听好了,皮尔特沃夫,上次你们假装投降给我设下圈套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前提是你们立即停止一切攻击行为,这样一来,我们还可以坐下来继续谈判,围绕有关卑尔居恩港以及晶矿开采的问题。没必要非得采取这种方式,所以收手吧。”
韩苍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他虽然被激怒过几次,发过几次飙,但这么做到头来只会激化恕瑞玛与各个城邦之间的矛盾,而这明显违背了他的初衷,韩苍是希望恕瑞玛能以和平并且平等的方式与瓦洛兰世界中的其他城邦打交道,而不是被其他人当成奴才或下人一样来对待,光靠武力是无法实现这一目标的,反而会让恕瑞玛人与其他民族形成对立,仇视情绪会越来越强烈,最终演变成一场种-族大屠-杀。
只见那些飞艇也停了下来,飘浮在韩苍的对面,于是他盯着它们看了看,等了片刻,但好像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可就在这时,从后排的某一艘飞艇的肚子上,忽然“嗖!”的一声,竟飞出来了一枚导弹?!
这枚导弹来的实在是有些太突然了,这完全就是在放冷箭,搞偷袭。就连韩苍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因为他被前排的那十几艘飞艇挡住了视线,只看到眼角的余光中突然有一道火光乍现,紧接着那枚导弹就已经从他眼皮底下呼啸而过。
韩苍:“什么!?”
对方的所作所为,是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韩苍猛地回头一看,只见那枚导弹冒着火光,眨眼间击中了港口上一艘正在装货的货船,“砰!”的一声巨响,导弹穿透甲板,立刻爆炸,产生冲天的火光和翻滚的热浪,瞬间吞噬掉甲板上那些工人们的生命,整艘货船的前半部分被炸了个大窟窿,冒着滚滚浓烟,那些站在码头上的工人们顿时吓蒙了,傻傻的盯着被击中的那艘货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群王八蛋……”韩苍迅速瞪大眼睛,露出凶恶的目光,紧接着他回过头去,怒视着那些飞艇,就在这时,只见又有几枚导弹从飞艇的腹部发射出去,陆陆续续的飞向卑尔居恩港,目标正是那些停靠在港口上的货船。
韩苍二话不说,立刻朝那群飞艇冲了出去,他抓起手中权杖,瞄准一艘飞艇,将权杖当作长矛一样投掷出去,嗖的一声,只见权杖化为一道流星,眨眼间划过天空,击中了那艘飞艇,这边进那边出,很快就把那艘飞艇戳穿了。与此同时,韩苍飞向另一艘飞艇,他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能量护盾,在护盾的包围下,他犹如一道红色的闪电,直接朝飞艇身上撞了上去,“轰隆!”一声,厚厚的钢板被他瞬间穿透,同样也是一边进一边出,韩苍在飞艇肚子里一往无前,任何被他碰到的东西都被撞了个粉碎,当从另一边冲出去的时候,整个飞艇内部已经被他撞散架了,从内部开始接连发生爆炸,由内而外的把整艘飞艇给炸得四分五裂,在空中就被烧毁了。
接下来韩苍继续进攻,在那群飞艇中间横冲直撞,施展无差别攻击,只要见到一艘飞艇就直接怼上去,“轰隆!”一声钻进飞艇的体内,然后一阵肆虐,再从另一边冲出来,身后只留下一团爆炸的火花。就这样,只见天空中那一艘艘飞艇接二连三的发生爆炸,简直比一场烟火晚会还要壮观,并且韩苍一边横冲直撞一边呼唤他的权杖,权杖在朝他飞回来的过程中,路径上碰到的飞艇也一概击破,就像是在穿针引线一样,一艘接着一艘,全部被开膛破肚,或者扎成了筛子,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韩苍就摧毁了十多艘齐柏林飞艇,但同样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飞艇向卑尔居恩港共发射了超过五十枚导弹,直接把港口炸成了一片火海,海平面上到处都漂浮着船只的残骸,还躺着不少码头工人的尸体,剩余的人都已经朝城区的方向逃走了,整个卑尔居恩港都沦陷了,遭到破坏的程度简直比韩苍赶走皮城人的那一次还要严重。
不过随着飞艇数量的锐减,一轮导弹齐射过后,韩苍再没给敌人任何机会,只见他抓住飞回来的权杖,朝前方几艘飞艇冲了过去,他选择低飞,贴着飞艇的肚皮,当看到舱门打开,准备要发射导弹的时候,他抢先一步冲上去,举起手中的权杖,杖尖朝上,沿着飞艇的肚皮直接让它开膛破肚,导弹还没发射出去就已经被摧毁了,韩苍用这个方法接连破坏了好几艘飞艇,接着他又把自己拉高,手中权杖散发出一团猩红色的光芒,下一秒钟,只见韩苍飘在一群飞艇的中间忽然甩起权杖,身体旋转的同时从杖尖上释放出一束死亡的能量射线,环形切割着周围的那些飞艇,比激光的威力还要大,瞬间就将目标拦腰斩断,隔了一秒钟才听到爆炸声,“砰!砰!砰!”,只见围绕在韩苍四周的那些飞艇连续爆炸,顷刻间化为一团团耀眼的火光,全部被摧毁了…
整个战斗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最后只剩下几艘飞艇还飘在空中,也是最开始就躲在飞艇队伍最后面的那几艘,韩苍挑了其中一艘,迅速飞了过去,但这次他没有选择直接撞毁飞艇,而是飞到舱门附近,用权杖往门上用力一戳,“砰!”的一声权杖直接戳穿了舱门,然后他再用力往外一拽,硬生生把那道舱门给扒了下来,挥了一下权杖把舱门给甩掉了,接着便钻了进去。
韩苍沿着飞艇内部的通道来到了船舱中,可令他惊讶的是这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他跑到驾驶室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这时候他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跟前几天进攻维考拉的那批飞艇相比,这次这些飞艇在被他攻击的时候并没有选择撤退,而是继续朝卑尔居恩港发射飞弹,几乎是以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方式在进攻,如果飞艇上全部装的是诺军士兵,那这代价也太大了。
之前韩苍正在气头上,而且打得非常凶,非常快,他只顾着手撕飞艇,而忽略了飞艇上究竟有些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飞艇上什么也没有,他就是拆了一堆废铜烂铁。
韩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赶紧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驾驶室的中央面板上,屏幕忽然切换成一幅摄像画面,紧接着响起了一个阴险狡猾的声音:
“恕瑞玛的皇帝陛下,很荣幸见到你。”
只见斯维因那张高深莫测的面孔,顿时出现在了屏幕上,他正通过摄像头,与韩苍展开视频对话。
就仿佛他早已料到韩苍会出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