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文更改了原本对鲁本王族的措置后,便询问了下身边的军仆,“鲁本的小女儿多少岁数?”
“这个就算是主人你问我,我又如何清楚,先前布拉纳斯将军的文书里也提过,我虽不识字但也关心了下,大约二岁不到。”
“把她一并和阿勒曼尼娅收养在塔尔苏斯宫廷当中,配备说希腊语的乳娘,三年后让赫托米娅执掌孩子们的教育。”高文将信重新塞入信封后,天色已然放亮,他伸了个懒腰,躺回了行军榻上,开始入眠。
直到这天下午第二个时辰后,高文才起身,而几名民军骑手已经取走了他的指令,朝塔尔苏斯城那边去了,高文便唤来了军仆,“我们也顺着塞琉西亚滨道,去新的首府。”
城外的郊野和兵营处,簇拥着吉麦吉斯旅团的帐篷,还有他们的指示操练旗帜,高文轻装简从,不久因为萨宾娜需要饮水,便进入了处被树荫遮蔽的圣俸农民家门前,逗留了下来。
木扎非阿丁率先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两名彪形的扛着斧头的卫队武士,斧柄上系着丝带,而迪姆则负责给大主保人牵马。
这座农民的住所,是和其他圣俸农舍一起,绕着山坡排成了半圆形,向着对面缓坡上的一所大谷仓,在麦田和林地间的阡陌,都通往那座谷仓,在那里有个巡查员(新上岗的)担当监守和出纳,并看守农庄的牲口和大农具,另外还有个就由这住所里的男主人担当,他没有丢弃在德意志兰的信仰,还叫做金德施瓦特,其实理解起来也不难,就是“孩子他爹”的意思——金德施瓦特巡查员,则负责巡视农庄那边的风车、水轮和两处磨坊,金德施瓦特就任后很尽职尽责,每日工作到规定时间才回来,腰带上经常别着根爆竹柳做的鞭子,所以农庄里的人很多时候不喊他的名字,而叫他“爆竹柳”。
爆竹柳.金德******的年薪是四枚索立德金币,虽然不多,但他的田地已经有两个半大的年轻儿子在打理了,所以男主人没什么不满的,他原本准备朝觐圣地,但沿途却发觉不是什么人都有狂热和毅力坚持到耶路撒冷的,于是乎便接受了劝诱,在塞琉西亚定居下来。
停下马来的高文极目看见,这片大农地当中,休耕的土地黑郁郁的,对着谷仓的方向排成了道道竖条形,现在男主人的一个儿子正在往一处休耕的土地里种植三叶草和猫尾草,另外个儿子正在厩舍那边用独轮车(他们从德意志兰来前,还没使用过这种小车,现在却是得心应手)装运粪肥——这种草不但能清理土壤保持肥力,并且在施肥后能大量生产,给骡子、马匹提供优良的饲料。
“不要惊扰他们,我们讨要杯饮料喝完,便继续赶路。”下马的高文走到了门口处,大约五十来岁的女主人急忙扔下了手里搓着的麻绳,向大主保人伸手行礼,高文很温和地和她握手,接着摁住了她的头发,表示对她的祝福。
接着那女主人用德意志兰特有的大妈嗓子,骂了起来,训斥她在家的三个女儿,她们看到高大的领主来后,两个最小的穿着连身的亚麻布袍子(是大人的衣服旧后改小的)光着双腿,一溜烟地躲起来了,最后只有个大约十二三岁的最大的女儿,满头金褐色的短发,很识趣也很娴熟地在带着各色花卉的小院子里取来了陶器杯盅擦干净,从粗木米箱的隔板里取出一小罐蜂蜜,匀入了几个杯盅里,再把它们放在木盘子上端出来,跪在坐在马鞍上的高文和扈从的面前。
女孩子长得比较讨喜,身材胖胖的,但胖得不讨厌,带着德意志兰女子特有的丰腴,想必成熟长大后是位“可爱漂亮的龙骑兵”。鼻尖和两边脸颊上有淡淡稀疏的雀斑,捧着杯盅喝的高文看到,她在进去后还特意用个印染过的丝带束起了头发,脸腮是健康的苹果红,看到高文后低着头变得更红了——显然没怎么接触过高大贵气的男子。
“你们家耕作着哪些产业?”高文对女主人说着,接着旁边的通传开始翻译起来。
得到的回答是:两个儿子耕作圣俸地产,男主人担当巡查员,这位最大的女儿和女主人可以搓麻绳并裁剪碎布片,出售给塞琉西亚的行商们,他们愿意用丰厚价钱收购这些东西;等到紫衣公主许可的时节,女主人还可带着三个女儿帮忙田里的农活,或者背着筐子去树林里剥去树皮,或去朝造纸坊送芦苇——报酬都是按日计算的,不拖欠。
而后高文得知,这个家庭在交完分益税后,所有的收获包括现金和实物在内,大约是十五到二十拜占特金币,当然在塞琉西亚的管制下他们是不可能贮存金币的,家里的钱匣子里只是铜币和少量银币,还有些丝绸轻货,大宗金币只用于坐在马鞍上的大主保人对军队功勋者的赏赐,或外交秘买工作。
高文听完后也有些愧疚,“现在正在不断打仗,报酬薪资大部分只能以实物的方式给你们,就连番红花这样的轻货也只是销往外面的香客和领主。不过等到局势和平后,我就放开金币的内部流通,因为黄金只有花销和投资出去,才有价值。如果像我这样,老是只用于赏赐的话,很快会遭遇通货膨胀的财政危机的。”当然大主保人说的大部分内容,不光是这家农户,就连他的禁卫旗手和伴同的兄弟会成员也不甚了了。
接着,那女主人也不愿意再和大主保人絮叨下去,她很机灵地碰碰自己的女儿,那个淡雀斑的小胖美人会意,就涨红了脸转回到了院子里,“愿意圣母庇佑紫衣公主,全塞琉西亚的人都祝愿她在八个月期间的怀孕和生产是顺利的。”那女主人不断热情地将高文往院子里引,言下之意高文可能遭受的“男人苦闷”她完全懂得。
在里面,她的大女儿有些激动也有些惊慌站在角落里,撩起了裙摆,露出翘起白嫩嫩饱绽绽的下身,接着赤红着脸双手扶在摆着陶盆的木架上,呼吸急促,背对着等着高文从院门里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