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可是她的倩影仍旧清晰地存在于李小虎的脑海中,李小虎对她久久不能忘怀,他很奇怪,为什么今天会对小兰如此着迷。
其实,在他第一眼见到小兰的时候,爱情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在他的心中,如今只是经过断指后躺在床上的那几天辗转反侧夜晚难眠,爱情的种子悄悄地发芽了。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后,李小虎又忙起了生意来,不过此时他的心里,多了一道身影……
日上三竿,街道上传来阵阵食物的香气,李小虎见是时候不早了,收了摊,和王二哥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愁思回家了,走在街上,他全然不知,后头还随着两个人。
待李小虎进了家门后,尾随李小虎的那两个人躲在街的两边,互相点点头,便各自离去了。
“戴爷,摸清了。”
在周渡沉的“三桂客栈”内,二层右道尽头的隔板包间里,臃肿的戴贤武坐在靠近窗户的座位,他的身旁站着身材与他明显成对比的、一脸冷漠表情的小六,在戴贤武的前面坐着四个人,其中两个神情不可一世,另外两个便是跟踪李小虎的那两个人。
“戴爷,我们已经摸清了他何时去何地,又与何人接触。”跟踪李小虎的两个人中的贼头贼脑一看就像混蛋的那个说道。
“混账!你他娘的就观察了一天就敢说摸清了?告诉你们俩,再给我仔细观察几天,不能有差错,弄好了,爷自有赏!”戴贤武冷漠得看着低着头的两人,一挥手,道,“罢了,你们退下吧。”
待二人离开,戴贤武朝着另外两个人笑了笑,摆手说道:“却是给二位爷笑话了。”
其中较为年长的、头发斑白的说道:“贤弟何出此言,手下有一两个令人劳心的也是难免的。”
这人右手大拇指带着一只白玉扳指,身材瘦小却穿着宽大的袍子,看他走路的时候真怕他会被袍子绊了脚摔倒。
另外一个与戴贤武年纪相仿且身材又相似的人道:“徐老说得对,很有见地!”
此人肥胖之程度恐怕不亚于戴贤武,甚至更上一筹,他坐下时椅子摇摇欲坠,使人担心他会不会忽然间摔下来,若他摔下来倒无碍,只是你不能发笑。曾记得一人在他摔倒后笑了一声,等第二天,那人惨死于茅坑旁。
这白龙城内,能让戴贤武戴爷称其为“爷”的恐怕只有三个人:陆南民,徐三强,还有胡敷。
“总之,小弟失礼了,这就自罚一杯。”放下酒杯,戴贤武问道,“我这酒罚了,可就是不知道两位爷满意否?”
“贤弟你如此款待,咱又岂会不满意。”徐三强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拈着那只白玉扳指道。
“是是是,徐老说得对!有劳贤弟费心。”胡敷抬手轻轻地摩挲下巴,道。
“呵呵,两位爷,我说的是陆二爷提的建议两位满意否?”戴贤武突然一变脸色,变得十分阴沉,教人可怕。
他可不怕得罪眼前这两位爷,尊称一句“爷”,那是对他们势力的肯定,不过如果陆二爷与这两人决裂,戴贤武二话不说肯定就站在陆南民一边,毕竟陆南民能给的好处比之这两人多的去了。
“呃……这个……”本来一直挂在徐三强满是皱纹的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犹豫和不安。
而胡敷则是将脸别向一旁,不接触戴贤武的目光,也不回答他的问题,胡敷在等徐三强表态之后再做考虑。
“嗯……”戴贤武脸色阴沉得教人心悸,他说道,“如何?已经让了三天时间予你们考虑,莫不是还是没考虑完?”
本不可一世的二人在这个问题上却表现得畏头畏尾,不知所措,倒不是因为害怕戴贤武,而是因为害怕戴贤武后面撑腰的陆二爷。
“呃……这个……不知道陆二爷能否再给几天时间考虑考虑?”徐三强小心说道,“毕竟这事情棘手不说,却又容易得罪人。”
徐三强是想拖延时间来仔细考虑一个周全的法子。
“对对对,徐老说得对,确实得要多点时间考虑。”胡敷点头说道。
“是么?可是……明天就有一批货要到了!”戴贤武手指敲着桌子说道。
“嘿嘿,我相信以陆二爷的能力能搞定明天的事。”徐三强笑道。
“是啊,徐老说得对,陆二爷能力那么大。”胡敷道。
“妙,如若你们次次都这般推脱,置身事外,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戴贤武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不屑的目光,“不过这样说来,你们是否决了二爷的建议么?”
“不不不,这是哪里的话。”徐三强连忙说道,“我们确实需要时间来考虑考虑。”
“徐老说得对,我们确实需要时间考虑。”胡敷忙跟着说道。
挪动身子的戴贤武换了个斜躺的姿势,不断冷笑着,目光阴鸷,斜睨看着眼前二人,六儿跟在戴贤武的身旁已久,自然知道此时该怎么做,他缓缓将手移至腰间,只待戴贤武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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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找我?”身着圆领缺袍、脚踏黑色长靴陆南民恭敬地向背对着他的人作揖道。
“二弟,”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相貌与陆南民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身材却不如陆南民健壮,肌肉松弛,脸带疲态,双眼浊黄,是为生意劳累过度,此人便是陆南民的兄长陆家大老爷陆南天,“你说的那件事可会办妥?你的手下可牢靠否?”
“大哥毋须担忧,愚弟的手下面对这种事情已是轻车熟路了。”陆南民笑道。
“如此便好,只要办妥此事,陆家的生意也许就会再次兴盛。”陆南天眼中尽是希翼的光芒,“只不过……”
“大哥还有另外的顾虑么?”陆南民皱眉问道。
“只不过父亲若知此事,定会极力反对,到时你我威望大去,恐怕会让三弟捡了便宜去。”陆南天锁着眉头道。
“大哥放心,此事只你我两家人知晓,不会教父亲知道的。倘若真让父亲知道,我自有对策。”
陆南天没看见陆南民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那就好。”陆南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