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秋风瑟瑟,不时的卷起地上几片泛黄的树叶,HJ国际机场缓缓走出几个人,几人一身便装,各自拎着个不大的旅行包,不苟言笑的上了辆普普通通的的士,绝尘而去。
飞鹰是HJ市的老牌黑帮,早已摆脱了那种收保护费的低级层次,他们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人员培养机制,自己的后台…
“佳人”作为HJ市里数一数二的销金场所,除了各种主规模的娱乐外,地下室还有个超大规模的赌场,作为飞鹰最重要的财源来路,“佳人”里面各种明面暗面的打手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人。
九点时分,一辆普通的的士缓缓的停在了“佳人”门口,车门打开,一个魁梧汉子拎着一个旅行包走了下来,紧接着他甩上车门,对着车内坐着的另外几人摆了摆手,抬头望着那巨大的牌幅,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门口泊车的车童自然也是飞鹰帮的自己人,二个车童对于下车的汉子倒没抱着什么警惕态度,毕竟“佳人”名声在外,许多达官贵人过来也都是打的士,不敢明目张胆的自己开车过来,并且在他们心里,飞鹰就是HJ市地下世界的扛把子,虽然魁梧汉子的表情有些不对,但在他们的心里,一个人敢来闹场子?拍电影吧?
的士缓缓开走,魁梧汉子从牌幅上收回视线,缓缓的朝“佳人”的大堂走去。
九点十五分,魁梧大汉从“佳人”大堂出来,此时的他与进去时,在衣着方面有了些许的不一样,那衣服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戳出来的小孔密密麻麻,完全把一件整洁的衣服给破坏了。
魁梧汉子,抬头望了眼身后浓烟滚滚的大楼,撇了撇嘴,嘀咕道:“老子不止会杀人,还会放火。”
门口泊车的车童,惊慌的按着无人应答的对讲机,瞟见大汉衣服上密密麻麻的弹孔,咽着口水,楞是不敢上前盘问。
他们默默的注视着,这魁梧的男人,徒步消失在夜色中…
是夜,HJ市多家娱乐场所发生大火,人员伤亡不明……
与此同时,陈弘旭的家中,薛喜鼓弄出了满桌的菜肴,虽说手艺算不上大师级的,但以家常菜的标准来评价的话,还是很不错的。
范草包埋头狂吃,不时的赞叹陈弘旭好福气,居然能够让薛喜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妹子死心塌地。
薛喜自然微笑点头,全部接下,谁让范草包说的都是实话呢。
苏小小一晚上都默不作声,拿着筷子尝尝这,品品那,一副职业美食家的模样。
饭饱自然还需酒足,范草包嘴里嚼着一块五花肉,含糊不清道:“一会儿狗熊他们来了,我们就开始拼酒哈,让你们见识下,范爷实力不行,但酒量可是妥妥的。”
“范草包,你嘴里咬着东西的时候再敢说话,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拔了?”苏小小皱着眉,瞟了眼范草包说话时不断飞舞的唾液,厌恶道。
范草包抬手捂着嘴,悻悻的笑了笑。
薛喜眼睛微眯,笑嘻嘻的为范草包夹菜,老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薛喜心里认定了苏小小这货就是小三,还是个倒贴送上门的小三。
十点左右,敲门声响起,范草包放下筷子,掏出电话,拨了出去道:“你刚有敲门?……恩,好,马上!”
说完挂了电话,笑了笑道:“他们来了,手脚还是蛮利索的。”
苏小小瞟了眼墙上的挂钟,不屑的撇了撇嘴,但也没有出声反驳。
范草包起身开门,把五人迎了进来,苏小小一脸冷淡,对于五个人的热情招呼置之不理,薛喜则是张大了眼睛,望着五人中的一个,很是惊奇。
“呵呵,陈哥是大人物,我现在可不敢对你有坏心思,而且大家都是兄弟,过命的交情。”被薛喜盯着的男人,尴尬的笑了笑。
“都过去了。”薛喜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你们坐,我进去把饭菜热一热,一会大家死命喝酒,喝趴一个算一个。”
狗熊等原本G队的成员疑惑的看着顾偈颂,不明白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和角色。
顾偈颂望着薛喜,不确定道:“陈哥的媳妇?”
薛喜喜上眉梢,端着盘子往厨房走,乐呵呵道:“都当成自己家哈,别客气…”
狗熊等人一听是这妞居然是陈弘旭女朋友,态度大变,连忙点头哈腰的自报家门,搞得薛喜一阵手忙脚乱。
打发好众人,薛喜笑着转过身,脸上的落寞刹那间一闪而过,陈弘旭的世界越来越大了,自己到底能不能跟得上他的脚步了,好女人是不应该拖男人后腿的,可是自己真的好舍不得,怎么办?
……
客厅内,狗熊几人坐下,询问道:“陈哥呢?”
“在房里有事呢,晚饭都没出来吃。”范草包坐姿端正,倒没直截了当的说陈弘旭在突破。
小半会后,薛喜笑眯眯的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犒劳大家,狗熊几人连忙起身帮手,紧接着薛喜又打电话喊人送酒,不一会陈弘旭家里的聚会就初具规模。
与陈家众人乐呵呵庆祝不同的是,昨天那个颇为硬气的龚局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脸色惨白的来回走动,他知道他完了,弃车保帅这种破招不管什么时候都非常的有用,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只是现在轮到了他自己,他有些淡定不下来了。
犹豫了许久,龚局长掏出一张今天回来时刚买的没记名的手机卡,插上拨了出去,“老战友,有些事想和你说……”
……
**大院胡书记的家里,胡书记脸色铁青的看着遍体鳞伤的胡天淼,愤恨道:“我胡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坏东西?”
胡天淼一脸畏惧,偶尔还会因为伤口的痛疼而倒吸凉气。
“我也是快退的人了,对于前途什么的看得也不是很重!”胡书记望着儿子的惨样也有点心痛,语重心长道:“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别人找到我核实省里领导的签字,我还以为只是有人在炒作。
我胡家就你个独苗啊,这次的事情折了就折了,毕竟很多东西不是你能够接触得到的,薛家的后台也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小龚既然知道对方是组织来的人,居然还敢硬抗,这事是他眼界不够,害死大家啦。”
胡天淼双拳紧握,从小到大没吃过那么大的亏,没想到父亲居然要自己哑巴吃黄连。
知子莫若父,胡书记叹息了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白的不行来黑的?你上次用林秘书的名义去召集的那么多人,死的死伤的伤,连站出来指证的人都没有,你认为走黑的你斗得过对方?而且根据我对那帮人的了解,估计今晚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个不眠夜啊。”
“那怎么办?”胡天淼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就散了。
“走,明天你就离开华夏,前往米国!”胡书记的模样瞬间就惨老了十岁,他闭着眼,坚定道:“养不教,父之过,其实你的伪装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我想着你只是爱玩而已,不会出什么纰漏,没想到啊。
这次的事情,我肯定脱不了关系的,还好我当官一直都有自己的原则,把柄这些东西不能说没有,但也不是能够置我于死的。所以明天你就离开,我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更顺畅一点。”
胡天淼还能说什么,他点了点头,低下头无声的哭诉,只是心里的那只魔鬼不断的盘旋,眼中也满是怨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