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你和云昭……情深意重!
这样的一句话,和这风雪声,楚云霓的声音传入了关娮的耳中,这一刻她几乎要站不住脚,此刻,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楚云霓。
楚云霓也冷冽的一笑,问:“不是么?”
如果不是关娮刚才的那一句同命相连的话,楚云霓是真的觉得关娮是和楚云昭之间意笃情深,可是……现在回想起当初他们所说的同命相连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公主,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关娮在楚云霓的质问下,一时之间也是慌了起来。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说和楚云昭之间的联系,但是……
一下子,关娮朝着雪地上跪了下去,泪眼滂沱,“公主,请不要怀疑关娮,不管我俩是否我身上毒血相连着性命,可是……我和陛下终究是在青冥一同共患难走过来的,如若这一点情意都没有的话,奴婢也愧对殿下的情深意重了。”
她说着,一边重重的朝着楚云霓叩头,一边却是央求着楚云霓,“公主,陛下现在真的命悬一线,他不能出事啊!”
“我只问你,如果没有你们身上蛊毒之血相连的话,他若死了,你会怎么样?”楚云霓冷眼看着这个女子,“我想听真话,无论怎样,我都会去救云昭。”
关娮怔怔的,她没想到楚云霓问问题居然会是这样的方式,让人无可退避的错觉。
她喃喃的,颤抖着唇齿,飞雪飘在她的唇齿上面,带着一种犹豫,可是,最后却也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的一般,“无论我俩是否毒血相连,陛下如果出事的话,奴婢甘愿陪葬。”
说罢,她重重的朝着楚云霓磕头下去,冰雪沾在她的额头上,一下一下的磕破了额头上肌肤,仿佛雪里塞红,一点胭脂,看得楚云霓动容。
“起来吧!”楚云霓转身去,朝着逐鹿台的方向走去,“云昭能有你陪伴在身边,算是他之大幸。”
关娮怔怔的看着楚云霓转身朝着前方走去的身影,眼泪几欲成霜,“谢公主,奴婢谢公主……”她还是往日那般尊称,全然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是关娘娘——邑宫的皇贵妃。
她赶紧起身,追随在楚云霓的身后去。
谁都不知道,这一场风雪弥漫的背后,隐藏着薛韦霆的狼子野心,此刻的宫门外,军营处,早有一支集合的军队在等待着,剑指云霓。
逐鹿台中,那些御医在见到楚云霓来到了之后,都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在一旁听从着楚云霓指示,开了一些清血去毒的药方出来。
随后,楚云霓用银针封住楚云昭的几大穴位,暂时保住了他体内毒血继续朝着心脉攻去的迹象。
从入暮时分,楚云霓便一直在寝殿里面替楚云昭施针,关娮命宫娥在这寝殿里多盏起了几盏宫灯,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等候着。
直到了三更时分,楚云霓才让所有的御医全都退下,关娮见到楚云霓的脸色的时候,心里也始终是提着,“公主,陛下他……”
“无大碍了。”楚云霓也是松了一口气,朝着桌子的旁边坐了下去,关娮替楚云霓端上一杯茶水,“公主受累了。”
楚云霓接过关娮的这一杯茶水,垂首下去,看着这杯子里面的茶水晃动,心里的结却是始终解不开。
随后,她却是将这茶水放置在了桌面上,侧首问着关娮,“云昭的身上除了蛊毒和罂粟之外,可还有第三种毒?”
“第三种毒?”关娮眉心一皱,皓首轻摇,“不曾有,当初在青冥的时候也是我一直亲自照料的,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毒进入到他的体内。”
闻言,楚云霓的心里则是更加的疑惑了起来,“这就奇怪了,这一次出事的,是他体内的第三种毒,并不是蛊毒或者罂粟之毒,有人……给他下毒了。”
“而且,这下毒的人是故意的,没下中毒,也知道他体内多种毒在侵扰,借故混淆视听,他并没有想要云昭的命,只想要他发作,找到医治办法的话,也好解救。”楚云霓担忧的说着,“是谁,这么深思熟虑,既伤害了云昭,又不想要他的命?”
对上楚云霓的眸子,关娮的神情之中更多的也是担忧和狐疑,“关娮不懂。”楚云霓说的这些,对于关娮来说都太模糊了,“陛下被宫人带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御医只说是毒气攻心,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没有怀疑你。”楚云霓看着关娮此刻的神情,她但只将眼神朝着外面望去,茫茫雪夜,无边的漆黑,只绰绰约约的看到那雪影,她的心里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身影出来。
“但愿,不要让我猜中。”楚云霓但只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听着这雪夜之中,落雪打在宫灯上的情形。
“公主,知道是谁?”关娮的心里也开始了惴惴不安,楚云昭的忽然出事,加上今天登基大典上所发生的事,始终觉得……山雨欲来的错觉。
楚云霓看着这外面的夜色,心里有一些担忧,“我让翊宸去找上官景林过来,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踪影?”
她站了起来,站到这门边上去,倚靠在门边上的时候,心里也在逐渐的忐忑了起来,对独孤翊宸的迟迟不来,她在心里多得是隐约不安。
此刻的邑城外,雪连天,城门紧闭着,在这个时候,两骑轻骑被拒之门外,隔着这厚厚的城门在外,跟随在独孤翊宸身后的上官景林忽然疑惑了起来。
“君上,可是有诈?”上官景林在心里狐疑。
独孤翊宸端坐在这马鞍上面,飞雪敛过他的眼睑,抬首望去,朝着这城楼上边的守城士兵,高声喊道:“我乃独孤翊宸,快快开门。”
城楼上,但有士兵驻守在当处,可是,在听到独孤翊宸的话的时候,却是保持着沉默,只瞟了一下城楼下面而已,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君上,怎么?”上官景林忽然有种不明所以的感觉。
然而,独孤翊宸在这鞍马上面,却是当机立断,一下子调转了马头,朝着他们驻军那边的方向而去。
“君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景林追随上去。
迎着风雪策马前行,独孤翊宸神情越发的紧肃了起来,“出事了。”不然的话,邑城不会这么反常的,要知道,今天是新帝登基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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