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笔记本,我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胸口的诅咒。
路瑗身上的诅咒已经由疼痛转变到了腐烂,可为什么我身上的诅咒,竟然一点痛楚都没有?真的是因为中诅咒的时间太短?还是说,我那不同寻常的血液?
我转过头朝雷乐乐看去,此时的她正蹲在秦雯的行李箱前,手上拿着一个粉红色的跳蛋。
我去,上一次翻秦雯的行李箱怎么没发现这种东西?早知道她那么闷骚,早拿下了。
“咳咳。”我干咳一声,成功引起了雷乐乐的注意。
我问她,“秦雯中诅咒的事情你知道吧?这段时间你照顾她,知道她身上的诅咒有什么变化吗?”
雷乐乐把跳蛋放下,道,“你别说,还真有,一开始我以为那只是个刺青,后来秦雯姐姐告诉我,那是个诅咒。一开始吧,那诅咒只是让秦雯姐姐觉得很疼,连碰一下都不敢。后来吧,也就是这几天开始,那诅咒竟然开始腐烂了。不过秦雯姐姐跟我说,这诅咒对人的伤害顶多也就这样了,但如果年前还没有把清水沟的事情解决,所有被诅咒的人都会全身溃烂而死。”
我转身抓住雷乐乐的肩膀,然后把她按在沙发上,带着几分不解的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个后果,为什么还要诱惑我?你不怕我有个什么好歹?”
雷乐乐嘿嘿一笑,挣脱我放在她肩膀上的双手,道,“人要是总那么瞻前顾后,活着多累?再说了,我相信以你的本事,一定能平安度过眼前的难关。”
我自己都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你又是哪来的信心?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漏了嘴,雷乐乐急忙转移话题,一脸微笑的道,“小乐你知不知道,秦雯之所以不跟你上床不是因为你那里太短,而是怕受不了。她说,你一硬就是两个来小时,没几个人肯定伺候不过来,与其弄不尽兴,还不如……”
“行了,打住。”我急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告饶,这丫头居然也学坏了,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还几个人呢……高玉倩一个都能把我榨得走不动路了。更别说还有……
不过雷乐乐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既然被诅咒了,没准连今年都活不出去,还真不如好好放纵放纵。而与我的命运相同的,有秦雯,还有路瑗。
秦雯可以收了,至于路瑗……看着就好,那里都腐烂了,怎么下的了手?
“秦雯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见我?”我一脸郁闷的看着雷乐乐,她此时又把跳蛋拿起来玩了,看样子大有要试一试的架势。
“那什么,你先玩,我去我屋把骨器翻出来。”实在是不敢再多呆了,万一擦枪走火可怎么办?算算时间,惠笑和惠瞎子也该来子长了,万一弄到一半这两人赶到,这可就尴尬了。
回到房间,刚把骨器翻出来,雷乐乐便走了过来,只是这走路的姿势,实在是有点别扭。这姿势我还真在日本片里看到过。
“咕咚。”我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问道,“雷乐乐,你不要玩火,我可告诉你,这玩意儿可是有瘾的,一旦沾上,很难戒掉。”
“我知道啊。”雷乐乐颤抖着坐下,按了下遥控器,才变得正常了起来,“跟秦雯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玩的不是这,是那种小恶魔,可以连手机的。反正我喜欢这样的刺激。”
我反手朝她竖起个大拇指,然后把翻出来的骨器都摆在她面前,“你看这些行不行?”
雷乐乐一看我摆在茶几上的骨器,眼睛都直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骨器?我跟秦雯姐姐花了那么多钱买到的还没你这一半多。”
“这玩意儿这么值钱?”我歪着头看着她。
这些骨器我都当做垃圾,要是秦雯催钱催得紧,我都打算把这些东西半卖半送了。现在居然有人告诉我,这玩意儿居然这么值钱,这叫我怎么接受得了?
“这些东西你都没用吧?要不我帮你把它们都卖了吧?至少能卖九位数。”雷乐乐把遥控器放在一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摆在茶几上的骨器。
有人帮忙处理,我自然很乐意。
我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把遥控器拿在手上,轻轻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
“停停停……”雷乐乐一个哆嗦,颤抖着朝我伸出手,“赶紧关了,频率太大了,我受不了。”
“怎么关?”我好奇的看着雷乐乐。
就在这时,一阵喊声从大门外传了进来,“乐乐,马小乐?!”
听声音,是惠笑来了。
我赶紧把遥控器递给雷乐乐,“找我的人来了,你赶紧……”
正说着,一阵开大门的声音响起。
“那个,你快点,我稍稍周旋一下。”
“好像是个女孩。”雷乐乐在遥控器上按了一下,然后歪着头看着我,脸上挂满了好奇。
得,你不害臊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啥?
我走过去把窗帘拉开,朝外面一看,惠笑和惠瞎子已经在张世红的带领下进院子来了,最重要的是,我这门儿还开着呢,压根没办法给雷乐乐争取点时间。
“嚯……小乐,大白天的你把窗帘拉上……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干坏事?”惠笑抱着小狐狸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指着我揶揄了起来。
她压根就没注意到旁边的张世红和惠瞎子那尴尬的脸色。
“小乐,你跟我来一下。”张世红朝雷乐乐看了一眼,然后朝我招了招手。
把惠笑和惠瞎子领进门,然后随张世红走到院子里。
张世红递给我一支香烟,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小乐啊,你跟我这外甥女在一起我不反对,乐乐的爸妈肯定也不反对。但是,你多少注意一点嘛,这大白天的,你说多不好是吧?那啥,你这两个朋友我给你领来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完了你选个时间,我请你喝酒。”
张世红拍了拍我的肩膀朝院子外走去,三才才走了几步,就又退了回来,压低声音道,“小乐,注意安全,不要让乐乐吃堕胎药。别看这丫头很精神,实际上身子骨若着呢,经常生病。这就跟那开车似的,要想开得久,还得保养是不?”
张世红的这番言论把我说得目瞪狗呆,这怎么跟开车也……不过这比喻倒是挺恰当,可你有听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句话吗?
送走张世红,转身回到屋里。
雷乐乐正在跟惠笑凑在一起说着什么,惠瞎子坐在小板凳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茶几上的骨器。
“小乐,你打劫鬼市了?”惠瞎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打劫鬼市?这个想法以前倒是冒出来过,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真要敢那么做,我估计当场就得被牛头马面带回阴曹地府。
“你不是知道我有冥珠吗?中元节那天你不也想来逛逛的吗?”我走过来挨着惠笑坐下,伸手把她怀里的小狐狸抱了过来,伸手捋了捋她柔顺的毛发。
“可那天你不是说你没冥珠了吗?”惠瞎子张大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把那天苏小红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惠瞎子听完我说的话,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脸无奈的指着我,道,“你们的命还真是够大的,要不是那天正好出墓鬼出世,你跟那朋友都得玩儿完。”
“你说,这些玩意儿除了布置阵法,还有什么用?”我不解的看着惠瞎子。
惠瞎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我一看这情景,赶紧拿出一盒烟放在他面前。
他把香烟点上,道,“黑山梁的连环肇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惠瞎子拿起一根宛如白玉一般的肋骨,道,“只需要这块骨头的十分之一或者更少,布置一个简单的阵法,就能让一个邪祟变得跟出墓鬼一样难对付。当然,副作用也有,比如说黑山梁隧道那个邪祟,我敢保证,它已经废了。”
“这玩意儿只能害人?”我拿起一只白骨磨成的酒盅,怎么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惠瞎子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只能害人,这东西最主要的一个作用,是对付邪祟。不管是风水师先生还是阴阳先生,都有使用骨器的方法,用骨器布置出来的阵法,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也破不了。所以这东西对你来说就是垃圾,但是落在阴阳先生和风水先生的手里,那就是无价之宝,跟你那个魂盘的价值一样。”
我看着满满一茶几的骨器,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雷乐乐的话我可以不相信,但是惠瞎子的话不能不信。
“那您说,这些东西要是都卖出去,能卖多少钱?”
惠瞎子看着满满一茶几的骨器,道,“肋骨这种没打磨过的,一根六十万起,我曾经参加过一次拍卖会,那次就这么一根肋骨,拍出了一百六十八万。至于打磨过的,这价值就不好估量了,对那些真正的阴阳先生和风水先生来说,这是无价之宝。”
“您要是感兴趣,随便挑几样?”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惠瞎子摇了摇头,道,“我不需要这玩意儿,我只是个葬魂师,这些东西在我眼中就是垃圾。”
说到这里,他忽然站了起来,道,“我来你这儿也就是认个门,现在得走了。我是坐火车过来的,得去黑山梁那边看看,没准儿我还能开工呢。”
惠瞎子嘿嘿笑着,但是我听到他的话,却不由得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他这是要替天行道?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葬的是李延平的魂还是吴雪银的,如果是吴雪银的就好了,李延平的话,这家伙国家应该不会放过他的吧?手上都沾那么多条命了。
把惠瞎子送出院子,我转身走回屋里,才一进屋,我差点被惠笑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