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依依,你在这里签个名,盖个手印,钱就是你的!”长得漂亮妖艳的女经理用怪异的眼神打量我一眼,然后拿出一份刚刚打印好的协议叫我签字。
我接过那份协议,快速的扫一眼,然后飞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下一个红印。
那个女经理很满意的接过协议,笑着说:“很好,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履行合同。说好的,你陪我老板三年,一次性付给你三十万。三年之内,你不能谈恋爱、结婚,交朋友……只能陪着我老板一个人,这些你都明白吗?”
“嗯,我明白。”我垂着头,低声说道。
“这个‘陪’是什么意思,相信你应该知道?”那个长得挺妖的女经理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我,又用怪怪的语调继续追问道。
我的喉咙里哽咽了一下,脸微微有些泛红,然后说:“嗯,知道。”
那个女经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拿出一张银行卡给我。“这上面是十五万,先付一半,其余的会每个月打到你卡上。”
我心情复杂的接过那张卡,心里面颤动一下,隐隐有些疼痛的感觉。
接受这张卡,也就意味着我把自己给卖掉了。这三十万块钱,就意味着别人购买我青春的价钱。
我叫东方依依,今年十九岁,是一名护理专业的大三学生。请别误会我,我并不是那种爱慕虚荣,为了过上奢华的生活就出卖自己的女孩。我之所以签下这份协议,是因为我很缺钱,非常非常缺钱!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五岁那年,碰上了个好心的老爷爷收养我,他说自己儿媳妇生不出孩子,想养个女孩来招弟。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被带到他家,他家里人对我都非常好。
可是,好景不长。
在我住到他家的第二年,他儿媳妇怀孕了。等她把儿子一生,我就成了家里面多余的人口。爷爷的儿子和儿媳妇各种看我不顺眼,整天把我当作眼中钉。
我心里面很委屈,却忍住眼泪不让它流出来。爷爷看出来,便对儿子和儿媳妇说:“这丫头是我带来的,你们既然不想她呆在这个家里,那我就带她出去过!”
果然,从那以后,爷爷就带着我住到了他在郊区的小房子里面,用他微薄的养老金抚育我长大,直到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
可没想到,去年爷爷突然患了脑梗,虽然救治及时而捡回一条命,可是却因此晕迷不醒,并且还需要一大笔的医药费。
爷爷的那点微薄的养老金和医疗保险根本不够,而他的儿子和儿媳又因为我的原因跟他的关系不好。
这样一大笔的医药费我要到哪里去凑?况且我还在念书,学费生活费什么的都紧巴巴的。就算我天天在外面打工,也凑不够爷爷的医药费。
我心乱如麻,万般无奈之下看到一张报纸上的小广告,上面写着重金招聘:
某千万富翁,因为忙于事业而忽视感情生活,将近而立之年急招女友。要求年轻貌美,性格温柔,只要合缘者必有重金酬谢。
以前像这种小广告我从来不信,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试一试。
没想到这一试,居然真的面试成功,还事先拿到一半的酬劳。
当钱拿到我手中,那个说话刻薄的女经理给我提出条件的那一刻,我不是没有犹豫过,但是想起重病在床的爷爷,我打消了其他的念头。我能健康长大,都归功于爷爷,为他付出再多也报答不了他对我的养育之恩。
不就是出卖自己吗?就当是被鬼压好了。等过了三年,爷爷的病好起来,我就恢复了自由。
我拿着钱,到了医院,交清爷爷的手术费还有住院费,也就只剩下一万多一点。如果省着点花,应该还够我交下个学期的学费。
爷爷还躺在病床之上昏迷不醒,我坐在他的床边,就这样看着他。这些年,爷爷为照顾我越来越苍老了,头上白发越来越多,脸上皱纹越来越深。如果他就这样离开我,我想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爷爷,你一定要好起来!”我心里面默默念道,然后趴在床沿上慢慢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恍惚惚中,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依依,依依……你过来,到我身边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愣了一下,傻呆呆的问道:“你是谁?”
“呵呵,你很快就会认识我的!”那男人说这话时,语气里面是无比的坚定和自信。
可是,四周黑漆漆的。没有月亮的夜晚,只有几颗星星挂在黑幕之上。那人的身体隐在黑暗之中,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隐约见到他挺拔的身影有些模糊。
忽然,一阵怪异的大风刮过我的身边,掀起我连衣裙的裙角,猛然间发觉下面一阵透心的凉,一股凉嗖嗖的感觉直逼我的两条腿之间而来。
我莫名觉得怪异,在心里面问道:“怎么回事?”
可是,还不等我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胸前又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抚过。我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往后退几步。
“搞什么鬼?”我愤怒的骂道。
可是,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似乎刚才只是一阵风轻轻吹过,和我调皮的开了一个玩笑。
这时,我听到一个男人嘿嘿笑了一下。“果然是个雏儿,什么经验也没有!”
从小孤苦无依,让我也养成了一些泼辣大胆的性格。因为我知道,有的时候一些人你越怕他,他越欺侮你。
虽然看不清那人是谁,我却依旧壮着胆子骂他:“我是不是个雏儿,怪你屁事?你个流!氓!”
没想到我骂他,那个男人反而笑得越开心,黑漆漆的世界里只听到那个男人清脆的笑声。
“哈哈哈……有趣。好姑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可要听话!”
那个男人轻松的笑着,撇下这句话,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突然变得静悄悄起来。
“哼,谁要和你再见面?鬼才听你的话!”我气乎乎的骂道。
“喂,醒醒,醒醒……趴在这里骂谁呢?”一个体形肥胖的女人摇了摇我的身体,很不满的叫醒我。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还在医院里。而爷爷的儿媳妇,那个被我称之为“婶婶”的女人,正站在我面前,冷鼻子冷眼的瞪着我。
她见我一醒,马上问道:“你不是说给爹凑医药费和住院费的吗?到底钱有没有准备好?实在不行,你就别念书了,把爹拖回家去你来照顾。反正你也在咱们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了,也该还一点人情了!”
我咬一咬唇,轻声说:“婶子,钱我已经交了。”
“啥?你弄到钱了?”那胖乎乎的女人一听到我为爷爷交了医药费,顿时两只眼睛都亮了。
我点点头说:“以后爷爷住院的费用我来想办法,只求你别让爷爷出院!婶子,以后我有空的话,就来照顾爷爷。可是,我还要上学,平常还是请你多担待一点,麻烦你了!”
那女人怪模怪样的看看我,“啧啧啧,说得我们跟外人似的!他好歹是松子的爷爷,我们还会虐待他不成?”
我一时语塞,怎么觉得跟这女人的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
“行啊,只要你以后有本事替老爷子弄来医药费和住院费,伺候伺候他也不算个事儿!”
“婶子,那就辛苦你了!我现在回学校,有空再来看爷爷。”我笑着拿起背包,跟那女人匆匆道个别,转身便离开。
刚出病房的大门,就听那个女人阴阳怪气的嘀咕一声,“也不知道这死丫头靠什么弄来的钱?”
我一听,鼻子一酸,顿时感觉心里堵得慌。
可又一想,算了,只要爷爷能够好起来,我受一点委屈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