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陪娇~妻,李权已有好些时日没有到衙‘门’来过。
今日好不容易回归,心中多少有些忐忑,虽古代不能打卡,也没人管着,但终归是无故离职许久,就算手下的一群人不说不问,但看自己的眼神还是有些变化的。
正想着,已经到了衙‘门’,正巧撞上一个匆匆出行的衙役。
衙役很惊讶,瞪着牛眼看着李权,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客。
李权老脸一红干笑了两声。
衙役也连连行礼:“李老爷,您终于肯回来了。”
“呵呵……”回应他的还是干笑。
一声招呼后,衙役出去办自己的事儿去了,李权则自己进入院中,走了没几步才回过味儿来,好像刚才的称呼有些不对呢!
“他是叫我李大人还是李老爷啊?”
“李老爷,您可算来了!”张维拿着一叠公文走到李权面前,一脸堆笑,“这些都是需要大人签字盖章的奏折,都是想上凑朝廷的。但皇上哪有时间管那么多事儿?有些下官代表大人给了点儿建议,有些原封不动地退回去,大人您再看看,签字盖章后就可以执行了。”
李权没在那堆成山的公文上做停留,眉头皱起:“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张维一愣耳:“李……李大人啊!”
“真的是李大人?”李权狐疑道。
“真……真是李大人。”
李权没有再问,心事重重地将一叠的文书接过手往公堂走去。背后张维如‘蒙’大赦,心虚地擦了擦细汗。
知府衙‘门’当差的可不是傻子,以前只是怀疑李大人跟李老爷的关系,最近李权没来衙‘门’,衙‘门’里当差的自然会好奇,忍不住就想去调查一番。衙‘门’的官差调查什么人可都是行家,而且李权这身份根本没做太多的隐藏,这一调查就查出事情了!
原来李大人跟李老爷果然是一个人!
这下好理解了,难怪能从保长飞升县令,再从县令飞升知府,原来人家李府的李大老爷呀!
这样的飞升速度在常人面前看起来是不可思议,但凭李家那财气,就凭那‘门’口的一块金匾,有什么官儿当不上?就是入列朝堂也不成问题。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既然李大人就是李老爷,那城南的一片地是怎么回事儿?
当初跟李权一起有模有样谈判的人都感觉自己像被猪一样在耍,回过头来一像,如今都过了三个月,而衙‘门’才守到一万两银子。虽说是每月都按承诺付了钱,但肿么始终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现在回神还有什么用?这价钱可是他们商量好的。就算现在觉得价钱不妥,牵扯下来谁都脱不了干系。
因为这一条,衙‘门’中所有人都知道李大人的真正身份,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但不会有人傻到去捅破这层纸。
他们只管每月按时领俸禄就行,谁当知府,犯没犯忌讳之类的事情是朝廷考虑的。
了解到这些,衙‘门’中人讨论最多的自然就是李老爷了。倒不是说闲话,而是感慨人与人之间差别。
您看人家有家有室,有权有钱,生活过得是多么逍遥。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众人都把李权当成了李老爷,都是“李老爷”前,“李老爷”后,叫顺口之后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乘着李权去公堂整理这些天囤积的公文时,张维赶紧抓住这点儿空闲时间通知衙‘门’中人别说错话。
李权也感觉到手下们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本能地有些担心。不管哪个时代,当官的势力太大,一旦被曝光就会引来许多风言风语。现在家中本来就有些理不清楚,如果现在外面又来麻烦怕会让人疲于应付。
好在担心的局面没有出现,衙‘门’的人表现都很正常。
日常工作继续进行。
……
……
家中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总感觉有暗流涌动。
风暴的中心便是人见人怕的二夫人。
现在真是所有人都怕见到夏茹,李权在时还有李权能将她震着,如今李权走了,要她干出什么事情来,谁能阻止?
别看现在古井无‘波’,看似没什么异常,但下人们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可能是前些日子见识了二夫人的娇惯后留下的心理‘阴’影。
众多下人中,有一个小丫鬟最怕见到二夫人。整天都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管干什么都要看看四周有没有二夫人的影子,连晚上的做梦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梦见二夫人招上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问事情的真相。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丫鬟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冥冥中似乎感觉到有一股怨气,好像知道二夫人迟早都会找上自己的。
“你看你干的什么?‘花’都被你淹死了!”
“啊!”小丫鬟发出一声惊呼,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她正在为后院的‘花’草浇水,一时走神,一壶水全浇在了一颗‘花’上。
“对对对……对不起,我……我……”小丫鬟低着头,慌‘乱’地想着补救的办法。
“好了好了!你紧张什么?不就是一棵‘花’?赶紧处理掉,我看你很久了,一天到晚的魂不守舍的不知在想个什么?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一句话比较长,足够让小丫鬟缓和心情。
平静之后,小丫鬟似乎才意识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些熟悉,抬头一看!
“二二二……二夫人!”
刚刚平稳下来心情,因为夏茹的出现被吓得魂都没了,仓皇之中,一屁股坐在了‘花’坛中,和着水的稀泥‘弄’脏了她青‘色’的小裙子,但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
夏茹最近一直在想,那天自己青瓷煲去哪儿了?她暗自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因为她现在还只是怀疑,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那青瓷煲里的汤害得自己失去了孩子。而且她内心深处也不愿意去相信会是姐姐想要的害自己。所以她要确认,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那个青瓷煲找出来。
可惜,找了这么久,那青瓷煲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找不到青瓷煲就等于没有证据,证明不了自己的猜想。但夏茹不会就此放弃,因为那关系到自己孩子的生死,就算找一辈子也要找下去。
因为近期都在暗中调查,所以夏茹的神经很敏锐,见到小丫鬟惊慌的表情后瞬间起了疑心,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上前两步,声音低沉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这么怕我?是怕我吃了你,还是你心中有愧怕见到我?”
小丫鬟成天提心吊胆,哪儿经得住夏茹这样的凝视?
感觉这样的场景跟梦中的景象何其相似!
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吓得跪在了夏茹面前,连连磕头:
“二夫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夏茹瞳孔一缩,本能地感觉到这一定是事情的突破口!狂喜之中有种沉冤得雪的躁动!
“你知道什么?!”
夏茹的声音变得尖锐,像夜里的幽灵一样,吓得小丫鬟寒‘毛’都立起来了。
凑巧的是,这附近没有一个人,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二夫人,求您饶了我吧!”
“你知道什么?!”
夏茹还是重复着同样的话,但这一次,她像小丫鬟梦里见到的一样,用双手卡住了小丫鬟的脖子!
“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咳咳……二……二夫人……”说不出话,小丫鬟只有不断咳嗽来表示自己现在的难受。
这些天的煎熬换来了现在的突破,夏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让线索再一次断了!
此处虽然没人,但毕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夏茹很快将小丫鬟拖入自己房中,将房‘门’的反锁。
到了这儿,小丫鬟知道自己完了,瑟缩着,躲在房间的小角落瑟瑟发抖。
看到小丫鬟的表现,夏茹更加确定她跟自己孩子的死有脱不了的干系。
“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儿?”夏茹厉声大喝,此时的她再无往日的娇弱,为了自己的孩子,不管对方是谁,她都恨不得生啖其‘肉’!
她‘抽’出了‘插’在烛台上蜡烛,将烛台紧紧的攥在手上,细长的铜质钢针就抵在小丫鬟粉嫩嫩的小脸儿上。
“说吧,要是你不说,又或是什么都不知道,本夫人不介意把你的小脸儿一点一点地刺成蜂窝。然后把你的尸体烧成灰,跟我冤死的孩儿陪葬!”
“不是我!不是我!二夫人,真的不关我的事!”小丫鬟吓得眼泪横流,这时候哪儿还管得了老爷的警告,“我只是按照老爷的要求把桌上的青瓷煲摔碎后,火烧,火烧后再投入碧江。我只做了这些,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二夫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青瓷煲!
原来是被丢入了碧江,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
“可是为什么是老爷?”
“你说是老爷叫你怎么做的?别胡说八道,老爷怎么会让你做这种事?”
夏茹将烛台靠的更近,小丫鬟已经在墙角的不能再后退了。
“真的!真的是老爷!我对天发誓,没有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