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给了一个女人。”澹台洁回答的很肯定,虽然儿时的记忆变得模糊不全,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那些曾经被母妃夺去恩宠的妃子们一次次来奚落嘲笑她们母女,母妃身份不够尊贵,又没有了父皇的保护,她们受尽了欺侮,从那时候开始,母妃开始变得喜怒无常,想起这些痛苦的过往,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颤抖,她环紧双臂,眼珠不安地晃动着。
突然,她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侧眸,对上沈东随那双温暖如春的双眼,她忍不住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咬了咬唇,在沈东随的安抚下,点了点头,说道:“母妃那时候经常说一句话,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就这么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母妃愤恨怨忿的眼神,完全变了一个人,可怕,恐怖,年弱的澹台洁只能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完全不敢靠近。
“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一个东西,不然母妃不会那么痛苦,”澹台洁努力的回忆着,“而且澹台源也曾派人秘密找过这个女人,只可惜一无所获。”
“所以,你觉得,你父皇送给这个女人的东西就是蛊王?”西禾心里充满了疑惑。
澹台洁点点头,“蛊王对于南江国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有些像你们九昭国和凤昕国的玉玺,得到蛊王就等于得到了王位。”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个东西就是蛊王呢?”时间紧迫,西禾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纯靠猜想的事情上,而且,她说的是,她的父皇把蛊王送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一个连澹台源费尽心机也没有找到的女人,现在这种情况,要找这样一个一无所知的女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完全不可能。
可能是太过心急,西禾的声调骤然抬高的几度,听上去像是带了三分怒气,把澹台洁吓的一个退步就撞到了沈东随的怀里,她磕磕巴巴地说:“我只是觉得有可能,也不敢确定。”声音细如蚊蝇,头整个埋在了胸口。
“小西禾,你吓到澹台洁了。”沈东随看到她这个样子,担心地把她护在怀里,“她也是想出一份力,虽然不能肯定,但总比毫无线索好吧!”他抬眸看向高景行。
高景行眉心深锁,思忖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有办法总比没有的好。”
“可是,茫茫人海,我们要往哪里找啊?连个目标都没有。”西禾忍不住说道。
高景行抬眸沉声说:“目标到不是没有,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谁?”几个人异口同声,全都诧异的看向高景行,他们知道高景行厉害,可总不会厉害到这个地步吧,澹台源都没有查到的时候,他居然风轻云淡的说他知道。
高景行顿了顿,说出了一个名字。
“慕言殊。”
“啊?”众人惊愕一片,慕言殊会知道?
西禾迫不及待地问道:“慕将军?他为什么会知道?”
高景行解释道:“如果你们要找的是澹台政喜欢的女人,没有人比慕言殊更清楚了。”
“什么意思?”大家一头雾水地望着高景行。
西禾眼珠子一转,突然张大了嘴巴,将信将疑地问道:“不会澹台政最爱的女人就是慕将军的母亲吧?”
“不会吧?”沈东随和澹台洁完全被西禾说的话给惊住了,如果真如她所说,那澹台洁和慕言殊不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了吗?
面对他们震惊的样子,高景行只是神色平平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众人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感觉脑回路已经不够用了,慕言殊的母亲,怎么会和澹台政扯上关系呢?慕言殊的母亲可是九昭国的公主,高霖天的亲妹妹,当今太皇太后的亲孙女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出离奇的曲折的故事。
不过西禾已经无暇去追溯过往了,既然已经有了方向,就要赶紧找人啊,可是那位公主已经死了啊,那么就只能找慕言殊了。
一想到慕言殊,西禾狠狠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坏了,慕将军去给我送信了,他不在这里,怎么办啊!”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为了,虽然找薛青很重要,可这个时候慕言殊在,显而易见更加重要。
“王爷,怎么办啊!”
屋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西禾懊恼不已,望天,“慕将军,你到底在哪啊……”
“呦,这么想我啊,看来我回来的还挺是时候。”
带着些许调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西禾简直要哭出来了,“慕将军,你回来了!”
慕言殊找到薛青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谁想到,刚一进屋,就看见满屋子的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好像他是砧板上的五花肉一样,让人垂涎欲滴,他吓的一哆嗦,“几天不见而已,你们不用这么想我吧,你们这个样子,我压力很大啊。”
他嬉笑着说着,忽然看到高景行那张严肃又冷凝的脸,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他“呵呵”干笑两声,“到底怎么了,你们这个样子真的很吓人,要不是本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意志力比常人要坚定,早就被你们吓死了。”
“慕将军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西禾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噼里啪啦的说道,“慕将军,我想知道……”
“西禾!”高景行突然出声打断了西禾,“慕言殊,我有话对你说,我们借一步说话。”
慕言殊完全处于蒙圈的状态,他愣愣点了点头,低头特意和西禾说了一句,“薛青明天就能到。”然后跟着高景行走进了内室。
眼见四下无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慕言殊也收起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有什么事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还要到这里来说。”
高景行站定,目光幽幽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沉静深邃的目光看得慕言殊心里直发毛。
过了许久,高景行才开口,他只说了三个字。
澹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