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实力如何,单是这一手精妙的力量控制手法,就是那一桌人终生无法企及的。而且,嬴战刚才还展现了术法,这些,都是他们无法接触甚至无法想象的。
嬴战毕竟是曾经的炼气十层,而且卡在这个瓶颈多年无法再进一步,对于力量的掌控早就达到了巅峰,虽然目前的实力只是炼气二层,可是一身经验俱在,那力道的掌控绝对是炼气十层巅峰都无法媲美的。
那个身高两米的青年面色铁青的看着那沸腾的酒水,心中很是恼火。
他一是恼火孟浪的行为,仗着家族势力就在这横行霸道,踢了铁板还找自己救场。他第二恼怒的是嬴战如此不给他面子,甚至是刻意羞辱。
“朋友,我是雍州嬴氏家族的人,你要是想在雍州讨生活,最好还是收了那一身棱角,切记刚极易折。”
嬴氏家族的人就这种水平和素质?
嬴战没想到自己渴望相见的嬴氏家族竟然是这幅嘴脸,和想象中的几乎是云泥之别。一时间觉得有些兴趣索然。
“你们雍州,还容不下我的手脚,至于我的棱角,也不是你们嬴氏家族能够磨平的。”嬴战针锋相对的看着那个大个,随即,手掌高举轻落。
“啪!”
孟浪那硕大的头颅仿佛铁锤下的西瓜,整个炸成肉酱。只是这些污秽在一股强大力道的碾压下半点都没飞溅出来,全都被死死的碾入地板。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我劝你说话前好好考虑一下,有些话,不是你能说的。”
嬴战当着那个大个青年的面拍死孟浪,无异于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是以,那个大个整张脸扭曲变形,变得狰狞丑陋。
“得罪了嬴氏家族,你在雍州没有好果子吃的。”
若是换个人对嬴战说这话,嬴战怕是早就一巴掌拍过去,让他和孟浪作伴了。可那个大个青年是嬴氏家族的人,嬴战虽然并不畏惧,可总眷着一份莫名的情愫,不想与他计较。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
夜依若柔顺的点了点头,虽然她并不反感血腥,可是在这种地方,什么气氛都被破坏了,哪里还有食欲。是以,她款款起身,优雅的随着嬴战向外走去。那婀娜的身姿又是看得一群人眼珠溜圆,可是想到孟浪的下场,一个个又赶紧收回目光。
那个嬴氏家族的青年几次想要喝令自己的手下把嬴战留下,可是他明白,自己的手下只有寥寥无几的炼气期强者,其他大都是炼体层次,即便一拥而上,也不过是重复孟浪的下场。
“可恶,嬴氏家族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
而大个青年一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随即,一个年纪最长的白胡子老头当先起身,一拱手,说道:“吕公子,虽然你为三少爷办事,可是你这么拿着他的名头招摇,只会损了三少爷的声名,三少爷知道了也会不喜。还有,孟浪刚才说的那件事老朽得考虑考虑,和族人们商量商量,如果研究出个结果,老朽一定会尽快转告。”
这老头本就是碍着孟浪的家族在本地的势力,不想闹得本土几家大族不睦,所以在孟浪的几次邀请下,勉为其难和那姓吕的后生虚与委蛇。对于他俩所说的计划,也是存了拖字诀的心思。没想到孟浪被人打死了,这下可好,谁的面子都不用顾忌了。
桌上的其他人也都和白胡子老头一个心思。他们是栎阳本地的大族,有着各自的利益。嬴氏家族的三少爷想要插足进自己的地盘,他们本就抵触的很,是以有那老头做了引,其他人纷纷说回去商量、研究。
“你们……”
那个顶着嬴氏家族名头招摇的青年顿时傻眼,没想到刚才还满口应承,转眼就成了这幅模样。可是那些老老少少全都以逃跑的速度离开了酒楼,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该死的,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给我查!搅了少爷的事情,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而走出客栈的白胡子老头并没有和其他人寒暄,看到一辆马车就坐了进去。他们都是栎阳本地的大族,在某些事情上都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去查查那个少年的落脚处,准备一下,等会儿老夫要去拜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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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刚才发威的时候让我记起了地球上那些异能者。这个世界的力量真是奇妙,明明没有任何异能的人类,却能够通过修炼获得异能,真是不可思议。”
嬴战听到夜依若的话,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他也知道地球上的那些所谓异能者,能力的确五花八门,不过那些所谓的异能在术法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这只是最基础的术法,掌握容易,精深却极难。对了,我记得你在地下皇陵的时候曾经吞噬过不少强者的血液,按理说你应该获得了他们的能力吧。”
“是的,不过我还是习惯用血族的力量。我们与生俱来的黑暗力量和对鲜血力量的掌控已经足够使用。现在我又得到了血脉中先祖力量的传承,这些力量已经足够我使用了。”
嬴战想了想地球上那些强者和他们的能力,虽然都是小道,可是能够修炼成巅峰的强者,也有他们各自的可取之处。不过夜依若似乎也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是以嬴战也没有说什么。
随后两人又在一处僻静的小店用了些食物,时间也慢慢到了凌晨时分,即便是那些纵情声乐的商贾们也来了倦意,栎阳城的喧嚣缓缓沉寂,城镇渐渐进入一片寂寥。
嬴战随便选了一家客栈投宿,好在栎阳城本就商旅颇多,夜半住宿的客人也经常遇到,所以店家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很纳闷,这一男一女的,为什么偏生开了两间上房。
嬴战还没把客栈的凳子坐热,就有人在外面敲门,随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深夜打扰,实在是失礼之极,只是有些事情想与公子商谈,不知公子是否有空?”
刚才吃饭的时候嬴战就感到有人在远处窥视,只是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那嬴氏家族的人盯梢。却没想到这会儿来敲门是一个老头。
“门没锁,进来吧。”
随即,一个身着厚披风的老者在一个年轻后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那老者解下披风交给后生,这才坐到嬴战身前。
嬴战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老者,终于记起,他就是方才和孟浪一桌的人,于是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那老者是察言观色的人精,看到嬴战神色的变化,立刻明白其中的缘由,连忙说道:“公子,害群之马是马,千里马也是马,两**虽然在一起放养,可终究还是有区别的,不知公子以为然否?”
嬴战隐约明白了这老头的意思,于是问道:“敢问老先生,这害群之马是指……”
“那人名叫吕不,洪钟大吕之吕,不值一提之不,只是嬴氏家族一个下人奴才,跟着嬴家的三少爷办事,经常拿主家的名头招摇。”
听老头说起方才那人只是嬴氏家族一个奴才,并非嬴氏子弟,嬴战心中莫名的好受了许多。而他神色中这一丝舒缓被一直留意着他神色的老头精准捕捉。
“那么这害群之马怎么个危害法呢?”
老头认真的看了一眼嬴战,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畅所欲言,“我们栎阳城有许多士族,栎阳城的军政大权名义上是属于嬴氏家族,实际上是被我们各家把持。这种现象不但是栎阳,雍州境内各大城镇都是如此。那嬴氏三少爷想要收揽权利,就拿我们士族开刀,以开市通商为名,缓慢渗透我们栎阳。”
听到这话,再联想起一路上见到的堡寨建筑,嬴战心中顿时明白了雍州的现状。
那些地主豪强筑城建堡,拥有土地和佃农,关起门来还真有一种国王的味道。他们拥有高度的自制,闲时务农,战时募兵,简直就是军政大权一把抓。而这种封闭的武力割据也令他们拥有脱离嬴氏家族的倾向,在这遍地匪贼的雍州,嬴氏家族也不可能对他们进行强有力的管辖。
而现在,嬴氏的三少爷想要把手伸进栎阳,无异于触动了栎阳所有士族的利益,明面上这些士族会装出恭顺的模样,背地里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
只不过所有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嬴氏三少爷拉拢了孟家,并以此为突破口,栎阳城固若金汤的现状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只不过紧接着孟家的代言人就被嬴战拍死,嬴氏三少爷的计划也无疾而终。
可以预见的,孟家必然会遭到所有士族的联合排挤,退出栎阳是必然的,否则,恐怕很难有善终。只不过这些都是不嬴战关心的了。
“那么老先生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过客罢了,不会在雍州扎根,也不会在雍州做些什么。”
那老头狡诈的眨了眨眼,说道:“公子所说,未必言尽其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