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芸贼头贼脑的在窗边望了一会之后,纵身一跃,跳进屋子。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张雅芸伸出双手,摸索着前进,她走的不算快,可才走几步,就彭的一声撞到桌子的尖角。
“呜!”这种疼痛可是直入心扉,张雅芸差点痛的流出眼泪,可她又怕吵醒张伟,愣是死死捂住嘴。
张伟下巴枕在枕头上,一直在看她的表现,这一幕不禁让他肉疼无比,既好笑又无奈。
显然,一点小挫折对张雅芸毫无影响,她揉了一会大腿后,继续前进,这次她学精了,小腿都是试探性的,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
“没想到我这个妹妹还挺有做贼的天赋,如此下去,她岂不是要成惯犯了。”张伟心想,一定要给她点挫折,否则她会以为做贼很简单,于是乎,张伟顺手抓住床边果篮的李子,瞄着她脚边滚去。
滚动水果的预判攻击非常成功,张雅芸左脚踩到后立刻一滑,半个身子都前倾,不过,她憋着一口气,迅速张开双臂,像一只小鸟一样用力的扇动着,这时候,只要有人在她后背吹口气,她都会摔到。
坚持总能成功,过了一会,张雅芸终于从溺水中获救,收回金鸡独立,长出一口气。
张伟心中偷笑,又从篮子里抓出几个水果,布下连环杀阵。
有再一再二不稀奇,第二次,张雅芸又踩中了水果,不过这次,她身子只是轻轻一颤,居然抬起脚,之后,她脑袋上闪过一道灵光,脚底板不离地,淌着地面滑行,张伟的水果杀阵顿时失效。
张伟大感受挫,心想:你如果玩切水果游戏,绝对是高手,踩中一次地雷居然就不会再踩了,你开了外挂吧?
眼见她快来到床边,张伟不敢再动,摆出睡姿,还装模作样的翻了身,他倒想看看,这个饥渴的妹妹会对他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如果这个身材完美,还有点调皮可爱的妹妹来硬的,自己是该同意呢,还是假装拒绝呢,好难选择。
预想中的霸王硬上弓并没有发生,张伟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奇之下,他眯起一只眼望去,张雅芸居然溜到了床边的衣架旁,正在搜索他的衣物。
张伟之前想她是小偷,只是随便一想,现在看来,他妹妹居然真的在大半夜偷东西,可是,他一清二白,家族给的零花钱还不够买张雅芸的一件衣服,她怎么会跑到这个房间。张伟其实挺像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
里三圈外三圈,张雅芸将张伟的衣服摸了遍,但是,她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生气的将衣服扔到地上。
张雅芸脾气还挺倔,衣服里找不到就去书架上,柜子里找,由于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她翻遍一个地方花费的时间非常长,张伟看的脖子都有点酸。
真是一个嚣张的小偷,居然开始翻箱倒柜了!
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
为了不让明天睡落枕,张伟决定……懒得理她,你爱偷啥就偷啥,反正我真正的房间在书房。张伟正了正枕头,决定睡一觉再说。可这一动枕头,压在枕头旁的金牌便发出叮当声,张伟也没在意,继续躺着。
可是,一直在翻着东西的张雅芸居然靠向了床边,将准备睡觉的张伟吓了一跳,猛的,一阵灵光闪过张伟的脑海:原来她是来偷龙魂试炼的通行令牌!
张雅芸慢慢来到床头,悄悄伸手去拿金牌,张伟眼睛一瞥,装出磨牙的动作,一抬手就盖起令牌。这动作一完成,张伟就能听到张雅芸气的直咬牙,还发出一阵嘎吱声。
张伟对于这个令牌没什么感情,可看张雅芸吃瘪,他心里倒是一阵暗爽。
张雅芸默默的在床头等了十分钟,直等到头晕眼花脖子酸,她才下定决心,伸手去抓张伟的睡衣,抬起盖着令牌的左手,张伟心中坏笑,左手朝前一推,将令牌推到了床里。这一下,张雅芸不上床是绝对拿不到令牌的。
“呼,呼,呼。”张雅芸一连呼吸好几口空气,心想:“如果不是怕圣光波动吵醒你,如果不是我打不过你,我今晚一定灭了你。”
她拼命为自己打气,可是,床边忽然传来‘噗’的一声,一阵恶臭顿时传入张雅芸的鼻孔中,直冲脑海,深入肺腑,瞬间,张雅芸只觉小脸发绿,生无可恋,她拼命捂着鼻子,不停向后倒退,可退的急了,她就忘了床边还有水果,脚下一滑,又重重的摔到地板上,屁股差点摔成四瓣,黑夜中,她眼前悬挂起两行晶莹,好像是后悔来到这个房间。
原来,在张雅芸拼命吸气缓和情绪的时候,张伟竟不知不觉间放了个屁,若是正常情况也就算了,偏偏在这时,张雅芸拼命的吸气,堪称身中剧毒。
张伟斜眼一撇,脸色大红,对天发誓,刚才的屁绝对是意外,正所谓人有三急,真的不好憋。不过,谁让你先来我房间做小偷的,不怪我。
强行掐死跑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想法,张雅芸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站起,淌到床边,事到如今,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她右膝半跪到床沿上,身子前倾,一只手拄在张伟胳肘间,另一只手去拿金牌。
张伟在这一瞬间思绪万千,他很想把这玩意直接送给张雅芸,可再一想,龙魂试炼可是会出人命的东西,万一她激动的直接去参加,出事了怎么办?
权衡利弊,张伟还是决定不把这个东西给她,于是,他装出睡觉的样子,咂咂嘴,嘟囔道:“琪琪,别走,我好孤单。”他一个翻身,搂住张雅芸的粉脖,抱着她就在床单上滚了半圈。
突然被袭击的张雅芸差点吓的魂飞魄散,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听到张伟嘴中所喊,才在心底抹了一把冷汗,可是,张伟这个翻身,直接把她上半身压在身下,动都动不了。
张雅芸可是一个青涩调皮的妹妹,从来没上过男人的床,没想到,第一次将她压在床上的男人居然是她的讨厌哥哥。
此刻,她情绪万分复杂,既想着怎么拿到令牌,又怕将张伟弄醒,既同情自己今晚的痛苦遭遇,又暗恨自己出门没看黄历,一个人怎么能倒霉到这种地步。
“妈妈说的好对,女孩子半夜出门,有可能遇到抱憾终生的事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感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闻着还没散去的毒气,想着今晚的痛苦遭遇,张雅芸突然间很想回家,什么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