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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顾雄的脸色,顾柏杨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顾雄看到他的脸色,却有些不敢上前。
顾柏杨沉声道:“什么事?”
顾雄硬着头皮上前,把刚接到的几份十万火急事关重大的飞鸽呈给顾柏杨。
顾柏杨一看上面的消息,几乎没有晕过去。
手**有六张纸条,飞鸽传书的信息都是十分精短,因为重了鸽子带不动。
第一张:“江宜岛被神秘人袭击,五千兵卒一夜之间被灭。”
第二张:“周汾一万兵马荒山训练,全部失踪,无迹可寻。”
第三张:“芜马坝两千兵被当地官府围剿,损失惨重。”
第四张:“荆县南庆城别庄一千兵马被人举报,当地官府围剿,全没。”
第五张:“长泽山山谷突天降大火,里面的三千兵马死于火海,无人逃脱。”
第六张:“宁河乡八百兵士遇大批蒙面人突袭,全军覆没。”
他私蓄的五万精兵,竟然就因为手中薄薄的六张纸条,一下子去掉了两万二,几乎去了一半。
他只觉得眼前发黑,胸中如被臣锤击中,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顾雄大惊,急忙扶住他,叫道:“侯爷,侯爷?”
顾柏杨以手抚胸,压下撕裂一般的痛心,嘶声道:“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南疆兵马,哪怕是少了十万八万,他也不会这么痛,可是这是他私蓄的兵啊,他暗藏的力量啊,有了这些兵马在,哪怕万事不利,一切脱出掌控,他也有回天的资本。
可先是私采的铁矿突然被发现,被官府接手。
现在,更是把他的心头肉生生地剜去了一块。
顾雄垂下头:“属下也不知,不过,对手很强大!”
他又解释:“这几条消息都是前一会儿发来的,有的远有的近,可是飞鸽居然差不多先后同时到。说明对方控制了动手时间,就是要侯爷同时收到消息的。”
对手很强大,能挖出他的私矿,还能不强大?他分散在各地的兵卒,十分隐秘,竟然被对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都查出来而且灭掉了,还能不强大?竟然还把握了时间,要让所有消息同一天同一时到他的手中,连飞鸽在路上的时间都计算到了,还能不强大?
是谁?
是谁? щшш• тTk án• C 〇
顾柏杨心在滴血。
顾汐语嫁给谁,顾妙珠与谁暗通款曲,此时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那五万私蓄的兵马是他的立身之本,是他以后君临天下的根基,是他最大的底牌。
合作毕竟只是合作,只是互相利用,互相算计,而那五万精兵,是他最强大的倚仗,现在,一下去掉这么多,他如何不痛?
他简直痛入骨髓。
会是谁?能是谁?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谁有这么强大的势力?
皇帝?不可能,他发现不了。这十年来,自己的军队他从没发现过。
欧阳锐奇?现在他和自己是合作关系,不要说他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他也不会这么做。
同理,上官昊也不会。
至于别人,既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本事,他这些军队可不是普通人能发现的。
这时,他心中突然一跳,谁能办到?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他看不透。
他不知道那个人的能量,不知道那个人的底线,不知道那个人的深浅。
欧阳宇凌,一定是欧阳宇凌。
第一次他来求亲,自己拒绝,不出三天,自己的铁矿就遭了殃。
第二次他来求亲,自己拒绝,这不出三天,自己的兵马就遭了殃。
这分明是在暗示他,拒绝英王的求亲,后果很严重。
如果
如果有第三次,顾柏杨突然不敢想下去。
自己真是大意了,铁矿之事已经怀疑是欧阳宇凌,可那时候他丝毫也没有想到,这是欧阳宇凌对于他拒亲的报复。
欧阳宇凌到底有多可怕?他这是惹上了一个不能惹的煞星了吗?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若是他再来这么一回,自己剩下的两万八千人马还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这个险,他冒不起。
欧阳宇凌要娶顾汐语,就让他娶吧。
为了一个顾汐语,要叫他损失五万兵马,还得罪欧阳宇凌,埋下这样一个隐患,他突然觉得,这太傻。
把顾汐语嫁给上官昊,不过是让他们的合作更加紧密一些而已,说到底还只是合作,却因此得罪欧阳宇凌,欧阳宇凌一动,就动他的根本。
他不动自己明面上的任何东西,甚至自己的兵权,自己的地位,他动的,都是自己的血,自己的肉。
仔细一比较,他发现,不论是上官昊还是欧阳锐奇,他都得罪得起,但欧阳宇凌,他真真得罪不起。
便算不和欧阳锐奇合作,还有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
不和上官昊合作,还可以和别的势力合作。
可是欧阳宇凌呢?
再这么下去,他的这点老底子全被欧阳宇凌给掀了个底朝天了,那他还拿什么来安身立命,拿什么来问鼎天下?
他相信,以欧阳宇凌的能力,只要他再掀下去,自己怕是连裤子都剩不下了。
所以,在这一刻,顾柏杨几乎要老泪纵横了,他立刻就做了决定。
也许,试试欧阳锐奇的办法,把顾汐语嫁给欧阳宇凌吧。就算最后被上官昊抢了亲,那也是祸水东引,再与他没有关系,欧阳宇凌也怪不到他头上了。
照这情形来看,明天,欧阳宇凌该来他的第三次求亲了。
就算明天欧阳宇凌不来,他也主动邀请他来,不不不,就算欧阳宇凌不来,他主动送上门去求嫁女。
想到这里,顾柏杨几乎是跌跌撞撞一般地冲向他的书房。
此时,上官昊在书房里甚为惬意,想到不久之后便能抱得美人归,想到那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难以磨灭的顾汐语,他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个笑意。
他自语:“那帮混蛋,以为本王说着玩的么?本王的女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女人。所谓大家闺秀,所谓端庄温婉,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有什么可爱?不如我的汐语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