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一个好大夫,能治天下奇难杂症的好大夫”
独孤泪眨巴着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想成为一代神医”
“差不多吧”
独孤泪道:“那有什么好玩江湖中有一个云家,就是最没趣的家族,全家人都是大夫,可是,我就不喜欢云家那样的,人人身上一股药味儿。”
顾汐语笑了笑,道:“药味儿怎么了不是挺好的么治病救人,不是比杀人更有意思”
“才不是,遇到坏人,一刀杀了,这才是快意恩仇。听说云家算是后继无人了。据说云家老祖宗留下一本医书,还有很多古药方,那可是宝贝,但是云家的这一代,却没有人能继续家主的惊世医术,所以,云家家主要公开收徒了。”
医书古药方公开收徒
顾汐语的眼神亮了亮。
独孤泪看她一眼,道:“怎么,你还动心了你怎么也是威远侯府的嫡小姐,就算再公开收徒,也轮不到你头上吧不过,据说云家在筹备办一个比赛,第一名的奖品是古药方一份,能治人身体里不断长的死肉。你倒是可以试试。”
顾汐语泄气,独孤泪说的有道理,那公开收徒铁定是轮不上的。
能治人身体里不断长的死肉是什么意思既然能不断长,怎么又是死肉
不过,她知道问独孤泪多半也是白问,便道:“睡吧,今天一天怪累的。”
这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别庄里发生了一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前天顾汐语与吕嬷嬷兵分两路,顾汐语带着独孤泪和欧阳宇凌会合,而吕嬷嬷和珊瑚则护着空马车去了别庄。
到了别庄之后,吕嬷嬷支走顾远和车夫,和珊瑚做好一切假象。
要骗过顾远众人还是很容易的。虽然顾远也奇怪,为什么大小姐说要到别庄散心,反倒人一到了别庄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连吃饭都是端进去的,不过,顾远可不敢惹这大小姐。
因为君墨染的事他现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来到的第一夜,相安无事,顾大小姐仿佛不是来散心的,而是到别庄睡大觉的,以至于第二天,仍是不露面。跟着顾远来的家人纳了闷了,虽然大小姐睡大觉他们也乐得清闲,但人一闲了,嘴巴就忙了,猜测顾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议论,大小姐莫不是被夫人赶到别庄里,像犯错的人被朝廷发配那样要不然,以大小姐的性子,怎么能安静地在别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
又有人说,大小姐不会是和谁约好了要到别庄里来相会吧,不然怎么放着京城里的好日子不过,要到别庄这么清静的地方来,还连门也不出
这话被吕嬷嬷听到,当天传下话来,大小姐身体不舒服,大家都各司其职别惹事,管好自己的嘴。
这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请大夫睡觉能把病睡好但是,管好嘴还是有必要的,至少顾远知道这大小姐的厉害,不准他们再说了。
第二天晚上就出事了,因为从来到别庄之后,顾大小姐就没有露过面,所以顾远等人都乐得清静,第二天晚上,他们便在西屋里赌起钱来。
东院里的正房,住着顾大小姐及她带来的下人,庄子里的下人除了送来用度物品,都没有人能进屋去。
这一切没有任何人怀疑,毕竟,顾大小姐是大家千金,也不是那些个下人想见就能见着的。
当天晚饭过后,吕嬷嬷照例是吩咐着下人们送来热水,服侍顾大小姐沐浴洗漱。等一切安顿好,已经是亥时初刻。下人们都去睡了,顾大小姐的房里的灯也灭了,小丫头珊瑚从大小姐的房中出来,来到边上的耳房,和吕嬷嬷一起住。
夜色渐沉,整个别庄都陷入沉睡之中,四下里一片静寂。
就在这样的静寂之中,突然听到庄外传来几声猫叫,接着,别庄里传出两声鸟叫,外面的猫又叫了一声。别庄的院门便被人悄悄地打开了。
那是别庄的一个下人,他站在门口,把院门开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口子,把头伸出去看。
四五个黑衣黑巾蒙面的人从庄墙外走进来,这下人小声地对那领头的黑衣人说了几句什么,这才回去自己的住处。
那些蒙面人立刻往东而来,他们好像对别庄十分熟悉似的,直往东院正房,没有丝毫偏差。
夜色中,他们的脚步很轻,像猫似的。不要说已经赌得兴起的顾远等人,就是平时睡眠比较浅的吕嬷嬷都没有任何察觉。
顾远四人赌的是骰子,猜大小,其中一个叫阿三的,连输了二十多把,输得晕头转向,一脸晦气地道:“这把我不下了,我去撒泡尿”
顾远笑道:“怎么,这是输得屁滚尿流了别掉茅坑里”
另两人也哄地笑着,继续玩。
阿三输了钱还被笑话,不免有些悻悻的,嘴里无声地骂咧咧的走出来,转道往茅厕,可是才转了个弯,突然看见月光下有人影闪动。
他也是个机灵的,忙闪到墙边,悄悄地看去,只见五个黑衣人都往正屋方向去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哪来顾得上撒尿,几乎把一泡尿撒在裤子里了。
他赶紧跑回来,面无人色地道:“二管事,不,不好了”
顾远今晚赢了不少,正在兴头上,听到阿三说他不好了,笑骂道:“你小子,你是要寻我晦气是不是,你二爷我好得很”
阿三扑过来,身子直抖,道:“我看见有人,有人来了,是白天,白天挡道的找了同伙”
白天挡道的是黑衣黑巾蒙面,现在的仍然是黑衣黑巾蒙面,阿三自动把他们归为一伙。
顾远眼珠转了转,盯着阿三:“你小子不是输了钱不爽,来寻你二爷我开心来了要是你小子敢乱说,信不信我抽你”
阿三急道:“二管事,我骗你干什么,真的,真的,那些人都是直奔正院去的,不信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