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你一点儿都不担心么?我怎么感觉这个东陵旭有些诡异呢?”,宁若水看着不远处的东陵旭,若有所思道。
“小水真聪明,这都猜到了”,独孤傲云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对上冥夜等人:“你们就在原地,做做样子就好,待会儿兽潮近身,谁也不要轻举妄动,当它们是空气就好了”。
宁若水眉头轻颤,这是什么意思?兽潮近在身边不要管?!难道这兽潮有什么猫腻不成?当妖兽们是空气,独孤傲云这厮说话什么时候也变这么幽默了。四宫的几只闻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嗨,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早知道他们就应该缩在被窝里睡大觉得了。
“等会儿就知道了”,见宁若水满脸疑惑,独孤傲云轻笑一声:“现在时刻刚好,想必黑禁之海的老家伙们已经到了吧”。听着他的话,宁若水更觉云里雾里,素白的小手拽着他的袍袖:“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这么吊着她的胃口,真是蔫坏蔫坏。
独孤傲云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低沉且动听:“一会儿有好戏看,现在知道便少了些许乐趣,多不好!”。
“……好吧”,宁若水对这个答案颇为无奈,只好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她虽然聪明伶俐,但对神秘莫测的黑禁之海知之甚少,怎能猜到边地兽潮的真正含义。
轰隆的声响原本若远在天边,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渐行渐近,地面开始剧烈颤抖,如有巨人在地上跺脚般令人心惊肉跳。宁若水借着朦胧的月色,看见不远处的天空漂浮着一层灰色的泥土。万千妖兽出动,卷起地上的尘泥,隐隐有遮天蔽日之势。
四国战队皆是严阵以待,但除了西川,其余三国的众人皆是按兵不动,如泥塑般望着即将如潮水般覆盖过来的兽潮。凶猛的妖兽在营地周围停了下来,顿在原地,只从鼻腔里发出刺鼻的响鼻声,不少5阶角马愤怒的踢着长腿,似乎下一瞬间就要爆冲上前来。
双方僵持了大约半刻钟时间,池倾城见其余三国众人皆是一动不动,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们还不动手,刚喊了声“动手”,便听见头顶的古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抬头望时,便见一条水桶粗细的花斑巨蟒蜿蜒虬曲,硕大头颅上两只猩红的眼睛如探照灯般照向这位神态颇为紧张的公主。
“呼”,花斑巨蟒大口一张,腥臭无比的涎水随着血盆大口倾泄而下,顿时将这千娇百媚的公主淋了个遍体生凉。守在她身边的侍立婢女彼此对望一眼,眼中神色俱是死一般难看。完了,公主遭这巨蟒的戏弄,最倒霉的便是她们这帮无辜的下人。
果然,下一刻便听见这公主爆发出震天的怒吼:“混蛋,还不快将这条臭蛇给拿下!”。西川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抖出无数陶俑泥人,指诀轻捏,无数个真人大小的泥人挥舞着刀剑朝树上的花斑巨蟒乱砍乱刺而去。
“呼”,花斑巨蟒巨口一喷,又是数道腥臭无比的涎水淌下,西川众人捂着口鼻继续操纵泥人。羞愤难当的池倾城眉头几乎拧成了麻花,迫不及待便冲进了营地,大声嚷嚷着要沐浴更衣。
东陵旭见池倾城遭殃,眼底闪过算计得逞的精光,只是看向独孤傲云和陌擎天时,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果然这两人也熟知黑禁之海隐世世家的行事作风,他很是期待今后的历练比试。
且不提西川众人奋力与花斑巨蟒的恶斗。月下突然飘来一片渺茫的笛声。笛声高低婉转起伏连绵,听在耳中不啻仙乐般飘渺。循着声线,宁若水终于望见月下一抹鲜红刺眼的身影。依稀可以见到他冷峻坚毅的下巴,在月色下微微散发着寒凉之气。仅仅只是一个侧面,便勾起人无数遐想,这红衣男子是何人?
笛声渐转清凉,所有妖兽在笛声中皆默默垂首,自发让出一条宽约丈余的通道。月下缓行的红衣男子也在这时缓缓呈现出清晰的面容。但见他年约20岁开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将艳丽的红衣穿出了传神的韵味。他的身下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异形神兽,两个脑袋四只眼乌溜溜的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
“照夜白!”,宁若水对上异兽的双眼,心下震颤。这红衣男子好大的手笔,竟然将神兽照夜白当成坐骑。
“你,你是何方妖人?这些妖兽是不是你放过来的?”,此时,重新换好裙装的池倾城正憋了一肚子火,又见西川众人合力还让那条喷她一身口水的臭蛇在眼皮底下溜走,遂将怒火尽数发在该神秘男子身上。
“本座便是黑禁之海五大隐世世家家主联合推选出的主评人梅玉茗,你便是今年新加入群英会历练赛的西川公主池倾城罢”,男子眼眉低垂,连眼角都没有施舍给池倾城。他的声音低沉且带着某种韵律,听在耳中,不啻笛声悠扬飘渺。
“怎、怎么可能!”,池倾城闻言脚下一顿,先前的梅长老不是主评人么?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20岁开外的年轻人会是主评人?怎么可能!她心中虽然有些狐疑,但身为公主的性子使然,却让她重新挺起胸脯:“哼,本公主竟然不知道黑禁之海隐世世家的主评人竟然有这么多。妖人,你纵容妖兽袭击本公主便是犯了大罪,小心……”。
娇蛮的小公主还不及放出狠话,眼前白光一晃,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她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正要破口大骂,却见先前的老者从帐篷里面急忙跑了出来。
“梅长老,这个妖人,他竟然敢冒充主评人,您……”,池倾城话音未落,却见梅长老一脸笑嘻嘻的迎上前去:“哎呀,我的好侄儿啊,你什么时候到的?竟然比我这把老骨头到的还晚。哟,照夜白也来了呀,走了大半夜,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