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点点头,面色微凛,纪青灵开门见山地问:“太子殿下可知西京人训猴的习俗?”
“西京人训猴?还习俗?”卓云腾莫名其妙地看向她:“孤做太子这么久,从来都不知道西京人喜欢训猴!”
纪青灵猛地愣住,西京人不喜欢训猴?这怎么可能?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于惊讶,卓云腾冷笑道:“智亲王妃是在找什么人吧?只可惜西京位于高原沙漠地带,树木都很少,哪里来的猴子,更别提什么训猴人了。若说猴子,他西京没有,我羌荣国却多得很!”
纪青灵又是一愣,她曾在积善堂翻阅过地图。盛轩王朝的领土都在中原地区,虽然有麒麟山横贯皇城,被视作龙脉,但整个盛轩王朝的地形地势基本上还是属于平原。而羌荣国位于山区,丛林密布,与他接壤的西京国位于沙漠和高原一带,比较荒凉。正是因为这两个国家的资源比较匮乏,经济不发达,所以,他们才总是发动战争,妄图扩大版图称霸世界。
她这段日子所有的生活重心基本上都是围绕着诱拐儿童案的,所以当时听说西京人带着猴子来,便将这一茬给忘掉了,现在想想,可不是正如卓云腾所说么,西京那样的地方哪里会有猴子。
既然没有猴子,那他们的猴子是从哪里来的?从羌荣国捉的吗?
一个根本就没有猴子的国家,却能利用猴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西京人想要干什么?真的只是贩卖人口这么简单吗?他们会不会是想?
心头一惊,突然问道:“那西京人有没有可能从你们羌荣国购入大量的猴子?”
卓云腾诧然,这个女人是怎么了?她怎么对猴子如此感兴趣?猴子是她的什么?老祖宗吗?
见他不说话,纪青灵有些急了,一把揪住卓云腾胸前的衣襟,道:“你我有言在先,你若是输了,当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她比卓云腾矮了快一个头,这般揪住卓云腾的衣襟当真可笑。卓云腾不由皱皱眉头,哭笑不得:“孤本来就在实话实说,只是你问的问题实在太离奇了,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也就是说,卓云腾根本就不知道西京人利用猴子犯下血案的事情吗?但如果那些西京人根本就不是西京人呢?
“那我问你,若是你们羌荣国的人冒充成西京国的人来我盛轩王朝作乱,你这个太子有没有可能不知道?”
“混账!”卓云腾顿时恼了:“你当孤这个太子是个摆设吗?”
这个女人还真敢说,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又把他羌荣国的臣民当成了什么?若换个人,此时早已被他掐死了,这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羌荣国的人冒充西京国的人来盛轩王朝作乱?智亲王妃也太小看我羌荣国的百姓了。”卓云腾面上皆是怒意:“我羌荣国虽不大,但兵强马壮,我们的江山社稷乃是用真刀*一寸寸打下来的,岂会做那等令人不齿的事情?你若再胡言乱语,便是孤仰慕你,也会对你不客气!”
不是,卓云腾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纪青灵看得出来,这个羌荣太子虽然有点狂妄自大吊儿郎当,还有点赖皮子,但却是个颇坦荡磊落的人,他既将战神这个称号看得如此神圣,自然不会随便给自己抹黑。那么,那些西京人便是真的西京人。
不管西京人是不是冒充的,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西京没有猴子,而与西京国接壤的羌荣国却有大量的猴子。
“卓云腾,再我问你,你们羌荣国和西京国所谓的百年友好永不互犯到底可不可靠?”
被她连名带姓地叫出来卓云腾颇不习惯地皱皱眉,不过,心中却有些暗喜。这是不是说明她的潜意识里觉得他挺亲近的?
要是她能把前面那个卓字去掉就好了,直接唤他云腾不好么?卓云腾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自己这个姓有点多余。
“当然可靠!”傲慢地挺挺胸,卓云腾道:“西京国资源匮乏,一年四季倒是有一半都是冰天雪地,他们又没有树木,连冬季取暖的木材都要从我羌荣国购置,更不说布匹、粮食等。没有我羌荣国又哪里会有西京?西京国怎敢侵犯我羌荣?”
纪青灵眸中顿时精光毕现,明白了。
什么百年友好永不互犯,哄孩子的话吧?只有卓云腾这种狂妄自大头脑简单的家伙才会相信。
作为一个依附于他国生存的小国家,它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当然是独立。
想要独立要靠什么?当然是扩张。
只有不断地扩张,不断地增强自己的实力,这种寄生于他国的现状才会被打破。所以,纪青灵敢肯定,表面上看西京国与羌荣国友好相处,实际上,西京国早就将羌荣国恨之入骨,最最想做的事情大概就是灭了羌荣国,合并到自己的版图上来。
这般就好解释了,半真半假,用西京人的身份,带着羌荣国的猴子在皇城犯案,让盛轩王朝的人以为是羌荣国犯下的这等血案,其目的无非是嫁祸,乃是为了挑起羌荣国和盛轩王朝的矛盾争端。
好阴险狡诈的西京人,跟慕容复一样无耻的小人。如果单单是为了扩张发展,纪青灵无话可说,但利用猴子残害孩子,残害的还是她盛轩王朝的孩子,不管其目的是什么,这般残忍没人性的手段,她纪青灵都不能容忍。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带我回去吧!”
“问完了?”卓云腾一愣。
她这到底问了些什么?他怎么没听出任何头绪?简直是莫名其妙么!折腾那么老半天,就为了跟他扯两句西京国的闲话,他怎么不知道西京国这么值钱?
“你的问题问完了,孤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纪青灵尚未理解他这话什么意思,身子一紧,已被卓云腾抱住。
尼玛!才说他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这厮就对她动手动脚,太阴险了。
“太子想做甚?”
“你说孤想做甚?”邪魅的脸向她俯下来:“孤看上的女人,还从来没有一个能逃脱的,你,也一样!”
“方才在金殿之上,太子才亲口答应若是输了,便再不会纠缠于我,难道太子记性不好,这么快便忘记了?”
卓云腾的表情一僵,但很快,他邪魅的脸上便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智亲王妃也说了,那是在金殿之上。眼下,咱们可在金殿之外,还有何必要遵守那样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