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威再问:“可是,小姐您和肖慕先生不过就提炼出这么一瓶类固醇。
难道那人这些年都靠这点类固醇,来培育巨鼠?”
“不!他已经掌握了类固醇的提炼方法。”纪青灵叹道:“今夜,他跑去实验室盗取类固醇,乃是无奈之举。
因为,阿文快要醒了,他急需类固醇完成杀人灭口的计划。”
“哦!”云威倒抽一口凉气:“他想要杀死阿文?为什么?”
纪青灵愣了一下,低头半响,才道:“因为我让他相信阿文掌握着他们犯罪的所有秘密。”
一个局?这是小姐精心设计的一个局,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他能说,小姐缜密的思维和毫无漏洞的推断,实在太妖孽了吗?
脑海中灵光一闪,云威道:“不好,类固醇已被我劫获,他岂不是要铤而走险,亲自对阿文下手了吗?”
“嗯!我等的就是他铤而走险亲自出手!”
云威诧然,半响,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低呼道:“是他?”
“对,就是他!”
“那小姐……”
“休要一惊一乍!”沈墨白瞪他一眼:“跟了青儿那么久,怎地一点没学会青儿的冷静?
若不是一早就有所准备,你以为那两只巨鼠是从哪里来的?你当这一切都是巧合啊?”
“啊?那两只巨鼠也是……也是小姐您准备的?”云威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小姐?您居然也饲养了那么大的巨鼠?”
纪青灵尴尬地清清嗓子:“那个……只是两只披着巨鼠皮的兔子。”
“啊?”云威瞠目结舌。
“人笨当真是一辈子的事情。”沈墨白满脸嫌弃道:“若冷夜也和你一样好奇又愚蠢,今晚阿文就死定了。”
纪青灵忙不迭地去捂沈墨白的嘴,可哪里捂得住?
非但没阻止他恶毒的话,软绵绵香喷喷的小手还顺势被妖孽夫君捉住,兀自放到唇边细细密密地亲吻起来。
云威满头黑线地看着沈墨白,是,他不冷静,他愚蠢又好奇。
可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谁不好奇,谁能冷静得下来?
以他对冷夜的了解,不定现在冷夜都把自己憋出多大的内伤来了。
云威几乎能肯定,一旦捉住那人,冷夜第一件事就是跑来和他切磋,估计不从他嘴里套出事情的真相,绝对不会善罢罢休。
话说,这智亲王是怎么回事儿?
不管何时,不论何地,只要想起来,便会随心所欲地亲昵小姐,他都不怕长针眼儿得鹅口疮吗?
轻咳两声,但见沈墨白非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倒亲吻得愈发专注痴迷,一张嘴已顺着小姐的手臂亲吻上去,渐渐移向小姐修长白皙的颈项。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云威垂眸冲纪青灵行了一礼,道:“小姐?时辰不早了,您和智亲王早些安歇吧。
我再回特护病房瞧瞧去!”
“无需你去!”沈墨白头也不抬道:“冷夜和凤栖在那儿守株待兔呢,你去了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既然来了北院,就不要乱跑了。
你且去望烟楼看看肖慕,如风一个人保护肖慕,青儿不大放心!”
“唔!”云威的俊脸抽了抽,又抽了抽。
泥马!原来这妖孽长耳朵了呀?
云威悄悄退出去后,纪青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在自己颈间作祟的某妖扯开。
“你干吗那样跟云威说话呀?”
“为夫说什么了?惹青儿这么不高兴?”某妖心不在焉地翻翻白眼,重新埋首在宝贝娘子颈项间。
“本来今晚的事情就伤到云威了,你再这么说,他该多难过呀?”
“他难过?为夫才难过呢!”将宝贝娘子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一只手捉住,沈墨白索性在纪青灵的锁骨上咬了一口,“你已是为夫的娘子,连煊儿都给为夫生下来了。
云威却贼心不死,居然当众承认他爱慕你。
他当为夫是死人么?
为夫肚量大,不与他计较就罢了。
难不成,我还要讨好他?”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我不是清清楚楚告诉他了吗?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会爱上肖慕,也不会爱上他和其他任何人。”
“是不会爱上他们,但你会心疼他们。”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啊!而且一直都在为智亲王府卖命。
方才,你不是也嘱咐云威去保护肖慕吗?”
“为夫那是心疼你,也不愿你总是操心肖慕。
他们就算是在卖命,也不是给智亲王府卖命,是在给你一人卖命。
若有一天青儿抛弃了为夫,他们大概会直接放把火将智亲王府烧了。”
“你……”纪青灵哭笑不得。
沈墨白蹙眉看她:“青儿要顾忌肖慕的情绪,现在还要顾忌云威的情绪,你倒是累不累?”
“我……不累……”
“那好,既然不累,就只顾忌为夫一人的情绪吧!
为夫现在很不爽,很想要你,青儿便从了为夫吧?”
“啊?你还想要?今晚已经好几次了呀?”
“很多吗?”直接将她扑倒在榻,某妖贪得无厌道:“哪次青儿都心不在焉,完全是应付差事。
这次,若青儿继续糊弄为夫,为夫就不让你下榻。”
“我哪有糊弄你?我明明……”
“还说没有?
以前青儿和为夫在一起都很激动,现在,你很烦我。”
“我哪有烦你?”
“就是有!”
“没有!”
“没有你和为夫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没有你现在总是忤逆为夫的话?
甚至,只要为夫抱你亲你,你就将我推开?”
卧槽!这厮什么理论啊?他的话完全没道理好吗?
他的抱抱和亲亲,那个太惊悚太不分场合了好不好?
她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到泰然自若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玩抱抱,玩亲亲啊?
不过,就冲他那么理解她,冲他硬憋着心头的不悦,还要叮嘱云威去保护肖慕,她便顺了他的意吧!
……
南院。
特护病房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黑色身影闪电般钻了进去。
不等有人发现,房门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走到床边,看着一动不动地躺着的阿文,他的眼眸中带着兔死狐悲的悲天悯人。
“并非我想杀你,实在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你若要怪,便怪自己生不逢时吧!”
话音落,他的眸光一闪,突然绽放出残忍的凶光。
下一秒,他已迅速操起枕头,往阿文的口鼻上摁下去。
然而,枕头尚未盖住阿文的脸,始终闭目不醒的阿文竟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变故让他吃了一惊,手下动作一顿,险些惊呼出声。
可阿文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他尚未反应过来,阿文的一只手已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在他胸口轻点几下,从榻上坐了起来。
触到阿文冰冷的眸子,他心头警铃大作,脱口道:“冷夜?是你?”
“对,是我!
难不成你以为阿文真的醒过来了?”将脸上的*缓缓揭下来,冷夜面向房门提声道:“凤将军?人捉住了,你请王爷和王妃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