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聪把瞿菲菲安全送回家后, 就立即出来找肖国远。直觉告诉他,他必须两个都看住。否则,指不定出什么岔子。
可是等他到酒吧的时候, 肖国远已经被朱莹莹带走了。幸好和酒吧的人熟, 按照他们给的线索, 肖聪顺利地找到了朱莹莹的公寓。
朱莹莹正搀扶着醉醺醺的肖国远准备上楼, 肖聪一个箭步飞过去抢人, 脸色十分难看。
“朱莹莹,你还要不要脸?你看清楚,他是有妇之夫。有妇之夫你懂不懂啊?”
“可是他一点都不开心。”可能是夜色太浓的缘故, 也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此时的朱莹莹倒是褪去了平常那种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嚣张。低低缓缓的语气, 听上去也就只是个普通小女人的感觉。
“他不开心关你什么事?和你纠缠不清就能让他开心了?少他妈做白日梦了, 劝你早点清醒!”说着, 扶起肖国远就走。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她在身后歇斯底里的声音。
“我是真的爱他!为什么你不信?为什么你们都不信?”
爱?还真没看出来!肖聪不禁摇头苦笑, 却也懒得再和她争辩。
“先学会爱你自己吧!他不是什么人的爱都需要。”
说完,迅速离去。朱莹莹愣在原地,第一次有人提醒她说要爱自己!回想自己这几年的演艺生涯,典型的工作狂节奏,拍戏、拍广告、上节目、做宣传, 起早贪黑, 与时间赛跑, 只为赚更多的钱, 只为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情生活, 直到肖国远的出现才让后知后觉的她发现,原来她也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可以依靠。可是爱上这样一个耀眼的人, 注定是条很艰辛的路。尤其是,不过短短时间没见,他就能不声不响地把婚给结了。真的是他的真爱降临了,还是对待婚姻他也如对待男女关系那般随意?她依然不得而知。
***
再次回到肖宅,肖聪将肖国远安置在了客房,并嘱咐下人好好照顾他。处理好这些,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去自己家。
瞿菲菲一直是清醒的,她喝不了酒,所以根本就没喝几口。听到有人上上下下的动静,她知道是他回来了。可是,她用左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右手,眼泪不断向外涌,脚却是怎么也动不了。又是这只该死的手,冲动地挥了他一巴掌!再怎么样也不该打人不是吗?瞿菲菲,你有什么资格动手打他?你到底在依仗什么?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堪?
这一夜,瞿菲菲都没能合上眼,无力地趴在床上,任由泪水打湿了床单。
第二天清早,他进房换衣服,听到动静的她迅速起身坐好。可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她一眼。刚刚泪干的双眼,随着他的转身再次热泪盈眶,最终模糊了视线,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此后的两天,瞿菲菲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她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收到他派人送来的离婚协议书。可是没有,就连他的人也一天比一天回得晚。
肖海华和梁爱芸结婚后就一起出去旅行去了,偌大的宅子,偌大的餐桌,往往就只剩下瞿菲菲一个人。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个家的人。如果是,为什么这么没有归属感?冷冰冰的,家的温暖在哪里?
肖国远不回来,她也就懒得出来了。一天天呆在房间里,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以前的她,有什么事都会跟爸妈说,跟瞿云超说,可是这次她不敢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人是自己要嫁的,路是自己选的,谁都帮不了她。
现在的她害怕去证实他的想法,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和自己离婚?是啊,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想嫁给他的人那么多,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更听话的。他应该一点都不在乎像自己这么任性又胡闹的人吧,动不动就发脾气,甚至还动手,整天面对着这样一个人不是累得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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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肖国远一直在忙着香樟林最后一期工程款的事,他是真的忙得没有时间理她,当然也是不太想理她。他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她到底是不是能一起走下去的那个人。以前他悲观地以为自己不能像瞿云超、唐宇轩他们那样遇见最美最真的爱情,瞿菲菲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同时也感受到了灰心失望。想找一个相爱的人一起到老当真就这么奢侈?
待香樟林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肖国远也终于能早一点下班回家。
下人们已经将晚餐备好,只是长长的餐桌上并无一人。
“她人呢?”肖国远问平常和瞿菲菲走得比较近的小雪。
“在房间里。今天一整天都没出来,也没吃过东西。”小雪很是担心,一脸焦急的神情。
“我上去看看。”肖国远眉头一皱,缓缓走上楼去。
肖国远推门进去,看到她侧躺在床上,头朝向靠窗的那边。
瞿菲菲听到脚步声,还以为又是小雪端吃的送过来,也就没有出声。
直到床铺的另一侧往下一沉,瞿菲菲才意识到是他进来了,却也不敢转过身来面对他。
“下去吃饭吧!”他的声音那样无力又无奈。
“我不饿。”瞿菲菲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回答他。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要是不开心就算了,我放你走。”
“我不想离婚。”瞿菲菲握成拳的手不住的颤抖,哽咽着艰难发声。
接下来,是很长时间的沉默。这沉默让瞿菲菲的心如同被针扎般难受,如果他真的坚持,真的不要她了,那她该怎么办?让她一个人怎么办?
“瞿菲菲,你自己想清楚。我无所谓,和谁过都是过。只是你,别勉强了自己。”
原来,深思过后的结论就是这样的。瞿菲菲,你自己想清楚,我无所谓,和谁过都是过…
所以,瞿菲菲是谁不是谁,都没差。
眼泪怎么这么多这么讨厌?怎么流都流不完,哭了两天了,还是流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