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帮你这次对不对，但是我希望不管你在做什么，是杀人还是放火，都能放心把后背交给我。”尼奥低低道。
程念安一下子笑出声来，在他后脖颈处捏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杀人，你毁尸，我放火，你断后吗？”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想我会。”尼奥说。
“这么任性的话，真不像一个学经济的人会说出来的。”程念安松开手，躺在了尼奥身边，“我要是个女孩子，我可能真的会喜欢上你。”
“我们这里同性婚姻合法。”尼奥立刻说道。
程念安侧脸看着他说道：“我不在乎合法不合法，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不在一起。”
“那你自己有没有喜欢？”尼奥看着他问道。
程念安弯了弯唇，“我曾经也在想，我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我并不打算喜欢别人，虽然你很好，可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喜欢才愿意跟你在一起，还是因为利益跟你在一起，我不喜欢在感情中夹杂任何东西，我们一开始就不可能产生感情的。”
他说完半天，尼奥那边并没有说话，程念安不由地看向尼奥，结果尼奥的眼睛闭着，呼吸平稳，趴在那里是已经睡着了。
程念安有些无语，拿了条薄被给他披上，自己起身到院子里转了转。
院子里种了些杜鹃花，还养了一盆荷花，看起来很有国风韵味，是尼奥专门买来让程念安养的。程念安都认真学习了怎么种植。
那一小盆馨香的栀子花开得也挺好，花朵雪白，花骨朵落了几个。
“哇哦，这花好香啊。”栅栏外有人夸张地赞叹道。
“玛丽，你起的那么早啊。”程念安微笑着跟邻居打招呼，玛丽是一个来这里上学的F国女孩，为人热情开朗，程念安跟着她学习了一点F语，两人还算玩得不错的朋友。
玛丽直接从栅栏上翻身过来，跑到程念安的面前，看着那雪白的栀子花伸出了手说道：“摘几朵让我带着上学吧。”
程念安给她摘了几朵半开的栀子带上，玛丽微微一笑，眼睛往房间里看了看问道：“尼奥还在睡吗？”
“他刚睡，都累了一晚上了。”程念安说。
玛丽对他和尼奥很关心，经常会送些甜点过来，不过程念安感觉玛丽对尼奥明显是更上心，大概是像尼奥这样的高富帅到哪里都会受欢迎吧。
听他这么说，玛丽的笑瞬间亮闪闪，“你也辛苦了一夜吧？累不累？”
程念安不由疑惑，他是熬夜刷题，不过自己一般很少有黑眼圈，玛丽怎么会看出来自己一夜没睡呢？因为公司马上就要批下来了，程念安感觉自己还有好多没学会的，所以这几天格外勤奋，还拉着尼奥陪他一起熬夜。
“早点休息吧，我先去上学了，回见。”玛丽笑了笑，捧着花就离开了。
程念安拿起来水壶给栀子浇了点水，这里气候湿润，不需要常常浇水，有时候不浇水也是可以，但是程念安始终觉得不那个水壶洒洒，就不像是个花园了。
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国内应该是晚上八点多，程念安拿出来手机拨了过去。
程念倾正窝在安琛西怀里看恐怖片，女鬼正要从镜子里蹦出来的时候，程念倾却跳了起来，拿着手机开心说道：“小安的电话，你先给我暂停着。”
然后也不穿鞋，直接拿着手机跑外面去了。
见她那么欢快，男人嘴角抽搐，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姐，你睡了吗？”程念安听见电话里姐姐的声音，不由地心头一疼。
他已经通过安琛西的电话发现了，林淞石的第一步棋子已经启动了，姐姐已经初步得知了这个秘密。
现在的姐姐心情一定十分矛盾，不管她信不信白柔所说的话，在心里终归落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姐姐跟他不一样，他对安家没有任何感情，只有恨，可是姐姐跟安琛西还是相爱着，他们还有孩子，要姐姐去相信这些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要姐姐接受他跟安琛西势不两立，不死不休的局面更是一个大的挑战。
在这场复仇之中牺牲最多的根本不是程念安，而是深陷其中受到冲击最多的程念倾。
姐姐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还是要亲手毁掉姐姐的幸福。
“当然还没睡，怎么可能睡那么早。”程念倾笑着说，“你那里是不是早上，有没有吃早餐？”
“还早呢，天都还没有完全亮。”程念安努力勾唇笑了笑，声音努力带出来几分欢快来。
程念倾叹息了一声，“姐姐没办法去照顾你了，不然凭我的手艺一定可以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姐，我又不是猪。”程念安有些无奈。
“好啦，我当然知道了。”程念倾靠在花园栏杆边，逗弄一下爬得高高的吊兰，“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姐姐很想你的啊。”
“姐，我才走了多久啊，等中秋我就回去看你。”程念安立刻说道，因为中秋是传统的团圆日子。
程念倾立刻去翻日历，居然还有两个月，她哼哼道：“好吧，你在那边就好好照顾自己，把你的头发给我染回来，再弄得乱七八糟的，我就让曜曜给你拔头发。”
“我一定不是你的亲弟弟，居然对我做那么残忍的事情。”程念安在电话那边发出惨绝人寰的喊声，把程念倾一下子逗笑了，“就会耍贫嘴，别扰民吓到你邻居了。”
“姐，我种得栀子花都开了，特别香。”程念安说，“等我回去给你带去，我亲自种得。”
“你留着吧。”程念倾可懒得折腾这些，她是个连自己都懒得折腾的人，还要侍弄花花草草，哪里有空。
“微微怎么样，现在会说话了吗？”程念安问。
“还没有说话，小丫头每天光是哭都够闹腾了，说来也奇怪，你姐夫只要一碰她，哪怕是轻轻碰一下，她就能哭起来，每次你姐夫想逗逗孩子，都被弄得一脸憋屈。”
“那不知道我回去碰她，她是不是也会哭？”程念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