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赫连月只能将大约一百四十多斤的容九给背走,否则一会慕容冥的人追来就不好了。
幸好,两人路上搭了一辆装柴火的双推车,到了最近的镇子上,两边的商户住户早就收摊的收摊,睡觉的睡觉,街道上杳无人烟。
赫连月找了一间医馆,发现身上的银票全都打湿,没法子用了,她谎称是父女二人,随口编造了一段可怜身世,馆主也就是大夫心肠特好容易糊弄,济世为怀,不但给容九医治且包扎,并且让二人住下。
容九昏迷了好几个时辰,刚刚苏醒过来,发现世子妃趴在他的床头,睡得迷迷糊糊。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世子妃表面上急着撇清关系,态度冷淡,还不是爱屋及乌,背着昏迷的自己走了那么久,都不曾放弃他。
他胸臆间满满的感动,世子妃如此重情重义,怎么会在短时间内移情别恋?他违背了主子的命令已经是罪不可赦,这会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死不回头了。
伤口得到了控制,没有再出血了,他挣扎着起身,算算日子,离十五只剩两日,主子他……容九急得两鬓皱纹更甚,声音发颤:“世子妃?”
喊了两声,赫连月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总算是醒了。
没办法,谁让她干了一晚上的苦力,又不是超人,当然累了。
“开门开门!”
急促浓烈的敲门声夹杂着粗鲁的催促声,阵阵传来。
“来了来了!”老大夫貌似又起床了,边往外走,边嘴里还嘀咕着,“今天是什么日子,半夜三更了,还有看诊的人……”
赫连月和容九相互对视一眼,大呼不妙,一定是慕容冥的人追来了,怎么办?
“世子妃,你先走,他们要找的是你,不会为难我的。”危急之间,容九对赫连月说道。
靠,老头子搞得这么煽情是要闹哪样?不会为难?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本来对容九态度不佳的赫连月反倒说不出什么损人无情的话来了。
“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我赫连月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且我
也不会再见上官兰卿。”还是不要让他以为欠自己人情吧,赫连月很善良的想,卧槽,她真的是玛丽苏附体。
赫连月欲走,被容九死死地拽住衣角,一脸悲怆:“世子妃,请听老奴一言。”
她一看,对方一副殚精竭虑的模样是想干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有点太煽情了吧。
只听外面的声音迫在眉睫,容九继续道:“主子就在京城郊外的庄子里,就当老奴求你了,去见他一面!”
说完,也不管赫连月答应不答应,径直走下床,环视了周围一圈,找了一个凳子,往屋顶上方猛砸,“砰”的一声砸出了一个大洞来。
“走!”他一把将赫连月送了上去,已是用了吃奶的力气,额头上冒着涔涔的虚汗。
身在高处的赫连月是懵的,刚刚容九的力气真大,难道他的伤好了么。赫连月往下吼了一声,眸中有几分情真意切:“容叔,一起走吧。”
“世子妃,老奴还撑得住,你千万要答应我的话。”
“死老头,我不答应。”
赫连月想都没想,又跳了下来,死老头跟她在演八点档的苦情戏啊,不好意思,姐姐我不上钩,用不着欠上官兰卿一大个人情。
容九多年前曾行走于江湖,世子妃的性格他多劝也无用,只是这东冥的四王子居心叵测,定不能让他得逞。
门应声而开,十几个死士鱼贯而入,神情肃杀,寒光涔涔。
“你们几个是来送死的吗?”这些人怎地就阴魂不散,赫连月无比的烦躁,“我都已经说过了,对你们的四王子没意思,还蹬鼻子上脸了,想女人想疯了是不是?”
段离愁是怎么搞的,还自称是魔教教主,连一个养尊处优的慕容冥都搞不定,这不,又像只疯狗似的咬上来。
“住口!”托桑喝道。
“住什么口,慕容冥都不要脸了,还不让说了!”她本来就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反正今天就打个鱼死网破。
乒乒乓乓的几下,拉开了一场恶战的序幕。
一时间刀
光剑影,杀戮四起。赫连月与容九一路打到院子里,慕容冥好整以暇地站在外面,身后是又是一打十二个死士。
赫连月嗖地深吸一口凉气,这几个人还没加入战斗呢,为毛她会出现一种力不从心感呢。而她身边的队友容九,已然是强弩之末,伤口再一次崩裂,却是死死地支撑着。
慕容冥一脸的志在必得:“赫连月,你乖乖的投降吧,或许本王子可以大发慈悲,饶他一命。”总要留一个活口给上官兰卿与上官承睿报信吧,此刻他已是胜券在握,如同胜利者怜悯的目光。
“你说真的?”赫连月眼睛亮了亮,刚刚还决定鱼死网破,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某人态度彻底转变,连容九都有些无语凝咽。
托桑及众死士:这个女子立场也太不坚定了。
慕容冥显然没有料到,表情在怔了一瞬后,笑道:“本王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赫连月刚要一个好字出口,门外哒哒哒地一溜脚步声蜂拥而至。
“容总管,赫连姑娘,属下来晚了!”黑压压的一群,整齐划一,人数起码在三四十人以上,一半拿着刀剑等利器,一半举着弓箭火把,将整个院子点缀得亮如白昼。
为首开腔的赫然是天一门副门主仇华,容九一看到他,方松了一口气。原来主子还留了后招,派仇华来接应他。
赫连月懵了一下,刚开始她觉得仇华和东方锦是一伙的,后来发现不是,到现在她终于确定,仇华一直是上官兰卿的人。
那个时候,仇华奉的是上官兰卿的命令,监视她,变相的软禁她。他的目的就是不愿让她打乱和凤羽公主的大婚。
思及此,心里不禁又堵了起来,为什么,他总是在算计她。
慕容冥神色阴郁,好不容易偷袭了段离愁,本以为赫连月已是掌中之物,谁知频频事变。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从自己的手中脱逃,简直是他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一个巨大的失败。
上官兰卿,当真不在乎赫连月吗?
若是不在乎,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