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瑞士之行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或者说是一夜未眠,脑海中都是孙爷爷信的内容和宝恩,还有以前在一起的种种场景。想起以前,也许是最欢乐的时候,可是现在,犹如从天堂掉入了地狱,内心的感觉不言自明。

宝恩起来了,穿着睡衣坐在我的身边,我拍拍她的头说:我今天要回一次家看看我爸妈,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晚上就回来好嘛?

宝恩抬起头,眼神有些伤感,双目灼灼的看着我,说:我怕,我想和你在一起,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她的充满渴望的眼神,内心很是矛盾,宝恩什么亲人都没有了,除了我,我不知道以后她还可以跟着谁。可是我若把她带回家里要怎么说,说妹妹,肯定会伤宝恩幼小的心,说媳妇儿,肯定会伤父母的心,不管是哪方面,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看到宝恩的眼神,有点伤,有点痛,有点不知所措,有点需要安慰。这眼神映入我的眼脸,心很疼很疼。

我勉强着笑了笑说:好,我带你去。

姐姐听到我的话,赶忙拉到我一边去,生气的说道:你怎么能带她去呢,你爸妈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嘛?你一定要气他们嘛?

我说:我也很难做决定,我能怎么办呢,宝恩已经。。。你要我怎能放她一人呢?

姐姐一点气都没有消,用手打了停止的姿势说:随你,别后悔就行。

我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也不知道爸妈会怎么想,只是我没有办法放宝恩一个人在家,在一个异国的家,一个不属于她自己的家。

上了车,我用中文对宝恩说:宝恩,我们以后说中文吧好不好?

宝恩看着我说:我听你的,只是我的中文不好。

姐姐听了,笑着说:蛮不错的,以前常练啊。

宝恩笑着说:都是宥轩哥哥教的,我学了三年了。

在聊谈中,汽车沿着宽阔的马路驶过一个个的十字路口,家乡变化很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马路也宽广了,人流量也增加了不少,各种汽车来回奔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了爸妈住的别墅

想想离家有四年了,四年了,四年没有回家了,好想好想爸妈,好想爸妈的热汤,好想爸妈的爱扶,也好想爸妈的唠叨。站在家门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游子情怀,没想到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门口的石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这响声撕碎了我的心

宝恩走过来,左手抓住我的右手。我忙反应了一下,转过脸去,用手抹去眼角的泪。回过头来,宝恩巴着小眼看着我说:宥轩哥,你怎么了啊?宝恩给你擦眼泪。说着,就伸出右手,抹去我眼角的泪。

看着宝恩,我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她尽管只有十五岁,可俨然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小美人,还那样顾着我,只是她这么小的年纪便已。。。

我勉强着微笑了一下说:我没事,走,进去吧。

姐姐在后面喊道:等等,宥轩,你过来一下。

我哦了一声,回头告诉宝恩: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宝恩点点头,看着我走过去了。

姐姐从后备箱拿着了准备好的东西,笑着说:你想累死我啊,这么多东西。

我赔笑着,摸摸后脑勺说:不还意思啊姐,我思家心切了。

拿着东西,走进家门,室内尽显奢华却引不起我的一点兴致,母亲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待着我,看到我来了,连忙站起来,举起双手向我走来,眼中含着泪花,显得那样的激动。

母亲老了,两鬓已经斑白,额头的皱纹更多更深了,四年来,母亲吃了太多的苦,全是为了她最爱的唯一的儿子。

我放下东西,赶忙跑过去抓住母亲的手,母亲的手已经粗糙的没法再粗糙了,瞬间,泪眼朦胧。我扑通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两个头,抬头抱住母亲,母亲的身体软了,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的壮朗了,父亲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母子,泪水也止不住的向外流。我又跪在父亲面前,磕了两个头,父亲赶忙拉起我来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亲看了一眼站在姐姐身边的宝恩后,便对我说:儿啊,跟娘上楼,娘有些话要对你说。

我点点头,扶着母亲走进了她的房间。母亲坐在床上,父亲坐在旁边,我坐在对面,看着二老憔悴的容颜,内心无比的苦楚。

母亲擦擦眼泪说:儿啊,回来就好,母亲只盼你能平安归来,以前的事,咱就过去了。

我看着母亲说:妈,爸,以前是我不好,辜负了你们,儿子以后一定会好好的,让你们放心的。

母亲会心的笑笑,又说:可是那个小女孩?

我没有回家,低了一下头,母亲又继续说道:你姐都告诉我了,娘就像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我有点惊讶,但也很感谢姐姐帮我疏通了母亲这一关,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说:妈,宝恩的爷爷对我有救命只恩,而今宝恩的爷爷去世了,她已是一个孤儿,儿子不能丢弃于她啊。

母亲很平静,说:那以后呢?你们有没有夫妻之实?

我有些激动说:绝对没有,宝恩于我,只是妹妹,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至于以后,儿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母亲说:那就好,娘没别的意思,你现在跟她结婚也只是报恩,娘只是希望,你若不喜欢人家就别误了人家,报完恩,她若想走就放她走吧。娘的意思,你明白嘛?

我点点头说:妈,我知道了,儿子会照办的。

母亲点点头笑了说:咱去吃饭,娘等你都饿了。

我擦擦眼泪笑了笑说:是,儿子也饿了,很是期盼跟爹娘一起吃顿团圆饭。

走下搂,宝恩起身站起来,微笑着,笑的很甜美,用不大流畅的中文说:阿姨,你好。

母亲有点惊讶,回过头来说:她会说中国话?

我笑着点点头,宝恩在一旁说:宥轩哥常教我,我喜欢中国。

母亲会心的笑了,对宝恩说:那你喜欢我儿子不?

宝恩当时就低下了头,两颊通红,不再说话。母亲上前拉住宝恩的手说:我还真挺喜欢你,走,咱们一块吃饭去。

宝恩点点头,跟着母亲一块走过去了。姐姐走到我身边,说:看样子你妈很喜欢宝恩,不如以后就这样吧,挺好。

我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姐姐便也跟着去了餐厅。

餐厅里,有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在忙着做菜上菜,我有点疑问,姐姐说:这是吴婶,家里的佣人。我笑笑了说:吴婶你好。吴婶点点头说:你就是宥轩吧,长得真帅气,老姐姐,你真有福气啊。

母亲坐在那里,笑呵呵地说:你可不知道以前多愁人啊,长大就好了。吴啊,你坐下来咱一块吃。

吴婶忙推辞笑着说说:不行老姐姐,以前就您的时候陪您了,这会得让宥轩好好陪陪您,都四年没见了,早想的不行了吧,今天回来了,你看你脸色都好了。

母亲哈哈得笑着,说:好,那以后咱俩再吃。吴婶也笑着进厨房忙了。

晚饭后,姐姐公司有事便着急开车回去了,我跟母亲坐在客厅看电视,母亲眼睛不好了,带起了老花镜。我给母亲锤着腿,母亲笑了,看着我说:宥轩啊,娘想回农村老家呆几天,你陪娘去好不好?

我说:妈,怎么想回老家了,在这里住着不好吗?

母亲说:好,可是总想着以前在农村,想去住几天,再回来就是了。

我说:好,妈,我陪您回去。但是妈,能不能晚几天,我想去躺欧洲有点事。

母亲疑问的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看着母亲,心想宝恩在这里,不能说出孙爷爷那信,不然宝恩会擦觉出事了。正当我想着,母亲又着急问了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笑着说:没事,我大学同学要结婚,我去去就回来,几天的时间而已。

母亲笑了说:喜事啊,那好,娘放你去,还要带着宝恩嘛?

我看着宝恩说:不用了,让宝恩在家陪陪娘吧。母亲点点头

我把这事告诉了宝恩,宝恩显然有点不愿意,但还是同意了,我刮刮她的鼻子说:宝恩乖,我两三天就回来了。宝恩不情愿的点点头说:那你要快点回来。我点点头,便给她铺床。

回到房间已经深夜十点多了,满天的繁星,一眨一眨的,但心情无论如何也畅快不起来,就像碎了一地的心,怎样都拼不回来。我打开电脑定了明日下午飞往瑞士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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