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寒费劲心力给霍莲儿解释了,再加上司马芸贝锦仪两个在一旁帮腔,虽然没有将那五个娇俏的丫鬟说服,但好歹将霍莲儿给说得心花儿怒放,先前的愁苦之色立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却是笑语欢颜。
此刻霍莲儿的书房内,周子寒司马芸贝锦仪正端坐在榻上围着一张黑色矮几斗地主,而霍莲儿却笑意盈盈地站在司马芸身旁,并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锦仪,你的牌大,该你出牌了,记着,芸儿她只有两张牌了。”周子寒提醒道。
贝锦仪斜眼过来,捏着手里的扑克牌,小心翼翼地问周子寒道:“那我该出单呢还是出对,还是出拖拉机?”
周子寒心里头那个郁闷呐,这贝锦仪学武功学得这般好,想来悟性也不低了,哪知她竟然没听懂自己的话外音——自己明明提醒得很明显了,芸儿她手里既然只剩两张牌了,那就说明她要么是一对对子,要么就不是对子而是烂牌,只要她随便出个拖拉机或者是单牌,自己有一张牌2和一张大王在手,这局稳赢!
周子寒正要再给贝锦仪提醒一下,却给司马芸机敏地打断,只听她嚷嚷道:“哎哎哎,不许打暗号!不许挤眉弄眼!不许交头接耳!子寒哥哥,你这样太下作了吧,还让不让人赢了?是不是怕输了又要学狗狗叫?”
周子寒叹了一口气,朝贝锦仪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贝锦仪蹙眉凝思了半晌,从左手的扑克牌中抽出两张扑克牌来,正要落下,却听周子寒急道:“OH!MY.GOD!锦仪啊,她只有两张牌了啊!”贝锦仪当即醒悟过来,连忙抽手回来,准备出另一手牌,哪知一旁的司马芸不乐意地叫道:“不行,不行,落地生花,落地生花,落地生花!”
周子寒暗叹一声,糟糕之极,糟糕之极了,自己这个斗地主的高手,今日算是碰了个烂搭档了,这继续斗下去,怕是要污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了。
贝锦仪拗不过司马芸,只得将先前出的两张扑克牌又放了下来,两张牌落到矮几上后,周子寒看了那两张牌一眼,心中暗叫苦也,那两张牌竟是对子牌33,这可是斗地主规则中最小的一对牌了,自己虽然也有对子,可只有唯一的44,但芸儿那里至少也是个对AA,自己哪里抵挡得了,哎,算了,不必出牌了,当下叹声道:“我不出!”
司马芸听他说不出牌,登时眉开眼笑,将手里的两张牌甩了下来,最后拍着小手大笑道:“呀,子寒哥哥,你又输了,你又输了,快快学狗狗叫!”
周子寒一看那两张牌,登时傻眼了,司马芸的那两张牌竟然是两个44,OH!MY.GOD!大意失荆州啊!周子寒气恼地将手里的扑克牌甩到榻上的矮几上,朝旁边一脸无辜的贝锦仪责怪道:“锦仪啊,你怎么又搞错了啊?我都暗示了芸儿只有两张牌了,你干嘛还要出对子啊?芸儿才是地主,我跟你是搭档啊!你看你,斗地主斗到我头上来了。”
贝锦仪脸上现出苦瓜脸来,委委屈屈地道:“我才刚学这扑克牌,一时间哪里学得会?你看手里这些牌,都是五颜六色的图画,瞧得我眼花缭乱的,脑子只觉乱糟糟的,斗着斗着我就忘了谁是地主了。”说着,美目瞧向霍莲儿,赌气道:“还是莲儿妹妹来斗吧,我不玩了。”说完,挪了挪身子,将位置让给霍莲儿。
周子寒连输了好几局,在三女面前失了面子,本待再数落贝锦仪几句的发泄一下,哪知贝锦仪却说不玩儿了,立时便换了一副颜色,笑嘻嘻道:“哎呀,锦仪,别生气嘛,这斗地主刚开始学是有点儿困难,我当初学斗地主的时候都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呢,连谁是地主都容易忘呢!”
这时,只听司马芸满腹疑团地道:“奇怪了,这一局我本来就要输的,没想到子寒哥哥牌也不出挡都不挡一下,子寒哥哥难道没有对子?”说着,竟将周子寒手里的扑克牌全翻了过来,待翻到两张44时,登时拍掌笑道:“锦仪姐姐,莲儿妹妹,你瞧子寒哥哥的牌,明明是有对子的,偏偏不出,他自己打错了还赖在锦仪姐姐的头上!”
贝锦仪霍莲儿凑上去一瞧,果然如此!这两双眼睛齐齐往周子寒身上瞄去,眼神之中分别透着两道恼恨和嘲弄的神色。
周子寒尴尬地干笑道:“我不过是还以为芸儿手里有两张对子,我这两张4实在是太小了,就没有出牌去挡,想不到......”
司马芸这时已将贝锦仪手里的牌翻了过来,笑道:“呀,锦仪姐姐,你这手里的牌好好啊,大的对子全都在你这里呢!怪不得你敢出这么小的对子。”说着,朝周子寒嘲笑道:“子寒哥哥,你自诩为斗地主高手,想不到竟是这般稀松平常呀,哼哼,输了还赖别人。快快学狗狗叫,我可是等不及了!”
周子寒作出一副可怜巴巴地神情来,道:“这一局还是算了吧,好不好?”说着,朝三女望了一眼。
“不行!”司马芸斩钉截铁地撅起小嘴儿道,“做人要厚道,可不能言而无信呀!”
周子寒无奈,只得汪汪汪地叫了三声。三女一见他这番神情,忍不住笑得花枝儿乱颤。周子寒跟贝锦仪搭档出了丑,再没心思斗下去,正好这时自己尿意来了,当即朝霍莲儿道:“莲儿,你快来斗几盘,我去茅房方便一下。”
三女又是一阵格格娇笑。
司马芸露出鄙夷的神色道:“缩头乌龟,输了就没胆儿了。”
周子寒不理她,朝霍莲儿问道:“莲儿,茅房在哪个地方?”
霍莲儿扭过头来道:“你等着,我吩咐雨荷领你去。”说着,朝外间高声喊了一声道:“雨荷,你在外面么?”
外间应了一声:“小姐,婢子在这里。”
......
周子寒忍着下身的尿意随在那绿衫丫鬟雨荷的身后,哪知七柺八绕地慢悠悠走了好一阵,竟然还没有走到茅房处。周子寒忍无可忍了,急道:“咳咳,这位雨荷姑娘,那茅房在何处啊?我这里实在是忍耐不住了。”
那雨荷明显地偷笑了一声,随即扭头来横了他一眼,指着远处三十米外一处茅草房道:“就那里了,自己滚进去吧!待会儿自己回来,我先走了!”说完,理也不理周子寒扬长而去。
周子寒哪里不知她对自己有意见,苦笑着目送她扭着丰臀盈盈而去,呆了半晌,下身尿意突地涌上来,随即醒悟过来,慌不迭往那茅草房奔去。刚一奔到那茅草房十米远处,却闻着一股扑鼻而来的臭味,正要再往前迈几步,却见满地的泥泞,还混着不少黄白之物。周子寒当即驻足停了下来,再由近及远地往前看去,却见黄白之物越来越多,根本就无从下脚。
周子寒大为奇怪,这偌大的一个霍府,莫不成连厕所都是这样差么?若是莲儿需要方便的时候,难道也要往这里来?哎呀,好你个雨荷,原来你这丫头故意整我来着,哼,待会儿回去可得告你一状才成!哼,主人家都没话说,你个丫头哪来的这么多鬼点子?想着想着,感觉下面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急急往四周瞅了瞅,待见四周空空如也,这才松了裤腰带就地......
爽歪歪了一阵,周子寒这才顺着原路往回赶,哪知这霍府的房屋建筑群实在是不少,他七柺八绕地走了一阵,竟然迷路了!好不容易在路上倒也碰着了几个霍府的下人仆役,可这些下人仆役根本就不认识他,只道他是从哪个狗洞钻进来的,纷纷吆喝起来提起碗大的棒子朝他冲来。
周子寒说理不过,只得施展幻影术在原地留了一个影儿,骗过了众下人仆役,这才慌不择路逃了。好在这霍府并不大,只不过房子等建筑物修得实在是多了些,走起来实在是不好找路。不过这难不倒周子寒,他迅疾飘身一跃,落到半空中朝下望去,一路搜索,他速度极快,是以下方霍府内的仆役下人都没怎么瞧着,再说了,这烈日当空的,谁吃饱了没事撑得往头顶上看啊?
当寻到一处院落时,却见一个身着绿衫的女子正一处假山边翘首张望,不是那雨荷又是谁?瞧她那双手互握,又不时地跺脚,似乎在焦急地等什么人似的,不消说,定是在这必经之路上等着自己了。
周子寒心里头暗乐,好呀,你刚才敢整我,且让我吓你一吓,当下迅疾地降落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后,双脚却不沾地。正要做出一副死人样儿吓唬她一下,却猛地听着一人兴高采烈地高叫道:“周神仙!”
周子寒与那雨荷齐齐寻声而望,却见一个矮小的身影突地从远处的围墙翻墙过来,紧接着又有七八个高大的身影也翻墙过来,正一齐快疾地往这里赶来。看他们各人一身劲装打扮,再看他们手里齐齐拿着亮晃晃的兵刃,便知他们都是武林中人。
那雨荷本来一见那几个人翻身进墙,正要叫喊管家带护卫来捉拿他们,可一听那矮子叫
“周神仙”,立即便呆了一呆,心中疑惑不已,不知那个矮子为何叫自己周神仙,周神仙么,哼,不就是那个见一个爱一个的登徒子周子寒么?可那矮子为何叫自己周神仙呢?想了半晌,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即朝那几人娇声喝道:“哎哎哎,你们是从哪里蹦出来,闯进霍家别庄来干什么?还不快快离开,否则我可要叫人来赶了!”
那矮子等人根本就不理睬她,径自往周子寒奔去,边奔边招手叫道:“周神仙,周神仙......”
那雨荷顺着那矮子所望的方向扭头向后瞧去,却见一个人正立在自己身后,当即捂着心口吓了一跳,待瞧见是周子寒时,松了口气后,随即恨恨地朝周子寒翻了一个白眼,跺脚道:“你这装神弄鬼地做什么,要吓死人了呢!”
这时,那矮子等人这时已奔到了两人面前。那雨荷叉腰指着那几人娇声斥道:“你们到底是谁人?竟敢擅闯霍家别庄,活得不耐烦了么?”
那矮子近前一步,将手里的鬼头刀凭空一划,刀尖对着那雨荷厉声喝道:“哪来的丫头片子,啰哩啰唆的,这霍家别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这霍家别庄我们方才都转了好几圈儿了呢!滚一边去,别打扰老子拜师!”说着,收起鬼头刀,换上一副笑脸儿,朝周子寒抱拳道:“小人祝升,拜见周神仙!”
他这话一说完,身后的另外几个人当即不甘落后,陪着笑脸抱拳朝周子寒七嘴八舌地齐声轰然道:“小人XXX,拜见周神仙!”
周子寒认得这个矮子,这矮子正是昨儿在飘香楼遇见的那个祝升!正要抱拳回礼,却听身旁的雨荷怒不可遏指着那祝升斥骂道:“哪里来的矮子,这霍家别庄是你胡乱闯的么?”说着,急切地高声叫道:“护卫们都死到哪里去了?怎地还不来?”
话音刚落,却听四周传来阵阵脚步声响,三十来个身着灰色短打劲装的护卫从院墙、草丛、土包、大树后面跳将出来,眨眼间便将那几个人围成了一圈儿,各人手里都握着亮晃晃的长刀,人人沉着冷静面色冷狠。
那几个闯进来的汉子一见这架势,纷纷拔刀在手,背靠背地站成一圈儿,人人小心提防着这霍家别庄的护卫。
骤然间,局势变得冷峻了起来!
这时,只见一个身着灰色儒衫的精瘦老者从一株树后出来,从容地走了过来,边走边道:“雨荷丫头,我们早就到了!”
那雨荷有了帮手,登时有了底气,欣喜道:“廖管家,这些人擅闯霍家别庄,你吩咐护卫将他们全都赶走!”
敌众我寡,那矮子祝升见机不妙,晃着各自手里的鬼头刀,做好防备,同时朝周子寒急道:“周神仙,昨儿我们见您被霍老儿捉来,便一同赶来救你,只可惜技不如人,追了好久都未曾追上,连来救你的峨嵋派贝姑娘都追丢了,若非......周神仙,您可得为咱们说几句公道话啊!”
周子寒听他说了一大串,心中感激,当下点了点头,拱手朝那廖管家道:“这位是廖管家,是罢?”
那廖管家缓缓地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拱手回礼道:“周姑爷不必客气,老爷临走之时,特地吩咐了,周姑爷但有所命,小人必当竭尽所能办到。”
这话一出口,祝升等人齐声惊呼了起来:“周姑爷?”
“廖管家,你叫他什么,周姑爷?”周子寒身旁的雨荷张着小嘴儿吃惊道。
那廖管家点头道:“是啊,老爷不是招周公子为女婿了么?怎么,雨荷丫头,这事儿你还不知道么?”
那雨荷听到此处,点头应了一声“哦”后,便垂头默然无语,也不知她心里头想些什么。
那廖管家见她不答话,随即便朝周子寒道:“周姑爷,这几位可是你的朋友?”说着,朝祝升几人指了一指。周子寒本想说不是,但又怕引起什么误会,只得点头说是。那廖管家这才挥手道:“各归各位!”众灰衣护卫当即络绎退去,紧张的局势立时消散了去。
那廖管家恭恭敬敬地又道:“周姑爷,有话尽管吩咐就是,小人这就告退,不打扰你了。”
周子寒躬身抱拳回礼,道:“有劳廖管家了,晚辈若有事情,必定请廖管家帮忙。”待那廖管家一走,周子寒这才朝那矮子等人道:“你们怕是误会了,我周子寒是有一身奇异的本事,但并非什么神仙,你们赶来拜师,怕是要失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