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田福自从自首后,在单人仓里已经四天没有睡好觉,来到这大仓一倒下床,虽然紧挨厕所而臭气熏天,但斯田福还是呼呼大睡起来,死睡到连早饭来了也不知道。
斯田福那份早饭,也早已被牢房霸主分吃清光。
在这里,人们就像饿鬼一样。因为,每天只吃两餐饭,10时的早饭和下午5时的晚饭,一周之中只有一餐饭有几片肥猪肉,其余的饭通通没有肉、也没有油水,只是白饭青菜;而每餐的份量又不足,只吃得七成饱。这头吃完,那头就饿了;饿了,亦只能饮水充饥,或倒头大睡。亲朋的任何食物,都不准送进来,以防通风报信和攻守同盟。
斯田福这一睡,就睡到下午四点多钟。突然,感觉有些水泼到自己脸上。斯田福立即扎醒,抬头一望才发觉,厕所里有人正在洗澡,那些洗澡水飞溅过来了自己的床铺。
斯田福只好忍气吞声地离开床铺,走到牢房门口。
这时,斯田福发觉自己肚子饿了。于是,斯田福从铁门栏栅张望出去,看晚饭什么时候送来。这里视野比较开宽,能望到楼下的厨房,还能望到高墙铁丝网外面的民房。
当斯田福望着厨房,闻着飘逸上来的阵阵饭香,才感觉到食物是多么珍美,当厨工是多么美好的职业,起码不会挨饿!
当斯田福望向那些民房,
见到那些自由自在、站在阳台上向这里胡乱张望的平头百姓,才感觉到自由是多么珍贵,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普通市民,是多么让人羡慕!
斯田福以前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从没有羡慕过这些普通市民,斯田福一心只想着出人头地,而且已经高高在上,从没有将这些普通市民放在眼里,也没有珍惜什么自由。
过了一会儿,厨工送晚饭上来了。
按仓内人头,一人一盒饭,从铁栅门下的一个碗口小洞,递进来了总共15盒饭。
各人拥到门前,抢拿属于自己的一盒,然后坐回自己的床铺吃。
斯田福也跟着别人拿了一盒饭,但正当斯田福想回床铺吃饭时,突然被一把冷酷无情的声音喝住了:“新来的,站住!”
斯田福回头一望,正是那位曾经蹬自己一脚,跋扈自恣、凶神恶煞的监仓霸主。
于是,斯田福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是叫我吗?什么事?”
“把你手上的那盒饭,拿过来!”监仓霸主高声喝道。
斯田福不敢怠慢,连忙将还未吃的盒饭,递了过去。
监仓霸主接过盒饭后,减了一半饭和全部菜入他自己的饭盒里,然后将只剩一半白饭的饭盒,递回斯田福:“这是仓规,凡新来者,都要孝敬这里的头,我就是这里的头!明白吗?×佬!”
“明白!”斯田福诚惶诚恐地应道,跟手接过监仓霸主递回来的饭盒,走回厕所旁自己的床铺,和着厕所漂过来的恶臭,三拨二扒就将那半盒白饭,咀嚼都不咀嚼就全咽入肚里。
斯田福此刻还未够喉,亦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饭了。
趁着别人吃饭的空档,斯田福走入厕所,冲了个冷水澡,因为他已经四天没洗澡了。
斯田福洗完澡,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斯田福还顺便将厕所清洗得干干净净。
之后,斯田福换过干净的衣服,洗净自己的脏衣服,然后凉在厕所旁绳子上,才又坐回自己床位上。
斯田福这一天只吃了半盒白饭,当然就吃不饱,于是只能大量饮水来充饥;饿到四肢无力,只能倒头大睡。
斯田福由下午6点睡到半夜,朦胧中感觉到,好像有张草席子一样的东西,正盖住自己的全身,让斯田福透不过气来,跟着就有很多人压住了斯田福的身子!
斯田福刚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回事,谁知,还没等斯田福张开眼,一轮雨点般的拳脚,早已落在了斯田福身上!
斯田福拼命地挣扎、高声呼喊狱警救命!但在众人压着的草席子底下,黑朦朦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手脚也动弹不得,呼喊声被草席和人体阻隔,减弱后的声音也根本传不出去!
(本章完)